宋韵文躺在竹韵轩的沉香木雕花床上,不过几天,便中了两次毒,宋韵文不禁苦笑。
慕很远坐在床头,看着她,微微蹙眉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喜欢中毒是吧!”
宋韵文瞪大眼睛,诧异道:“那可是你的父皇,我不帮他挡这一刀,中毒的就会是他!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慕辰远叹了口气,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好了,我道歉还不行吗!别生气了啊!”
宋韵文撅了撅嘴道:“不行!道歉态度一点都不诚恳!不接受!”
说完,便将身子转向床里,面对着墙壁,不去看慕辰远。
慕辰远打了下自己的脑门,又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宋韵文的脊梁骨。
宋韵文动了动肩膀,让他把手拿开。
慕辰远不禁又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啧了一声,又看了看宋韵文,小声道:“那个……抱歉。”
说完,便又仔细观察起了宋韵文的背影。
然而,她没有任何的动静,慕辰远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讨好道:“韵文?文文?韵韵?文儿?韵儿?文……”
宋韵文一下翻过身来,撅着嘴道:“闭嘴!烦死了!”
话毕,又转身面对墙壁去了。
慕辰远急了,他本就是冷冷的,现在突然叫他来哄人,他怎么会呢?又没人来教过他!
他环视着整间屋子,看到自己身上的配剑时,目光顿了一下,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宋韵文。
手缓缓扶上剑鞘,只听见寂静的屋中突然传出“啷……”一声——那是剑出鞘的声音。
宋韵文一怔,赶忙回过身,只见慕辰远正将剑往自己的腿上扎去。
“辰远!住手!”宋韵文失声大叫道。
慕辰远手一顿,却又按照它本来的行进路线扎去。
宋韵文大惊,赶忙从床上跑下来,却因为躺得太久了,四肢无力,刚下床便跌在了地上。
这次,宋韵文成功地制止住了慕辰远的自残行为。
只见慕辰远扔下剑,赶忙跑上前,将宋韵文扶起:“你怎么跑下来了!真是不爱惜自己!”
“谁不爱惜自己!你说是谁?明明就是你好不好!你……你干嘛要自残啊!你干什么呀……”宋韵文哭着道。
“这不是你不理我了吗,我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好在你终于理我了!”慕辰远疼惜地说道。
“哇……”宋韵文听闻,一把扑在慕辰远怀里,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慕辰远更加不知所措了,只得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慰。
宋韵文哭了一会儿,一边抽泣一边道:“下……下次,不许……不许这样了,听……到没?”
慕辰远一边拍着她一边道:“听到了,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宋韵文抽噎着道:“嗯……再也不许了!”
慕辰远微笑着道:“好,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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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慕枫之住的院子里,慕枫之和慕辰觞正在对弈。
慕枫之感慨道:“觞儿的棋艺渐长啊!”
慕辰觞笑着道:“父皇谬赞了,都是父皇教的好。”
慕枫之笑了笑,拿起一粒棋子,在手中把玩儿着道:“宋韵文这次救了朕,你说,朕该给她什么?该给宋家什么?”
慕辰觞懒懒道:“当然是人家缺什么,父皇就给什么了。”
慕枫之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缺什么?作为皇商,作为全江南第三富有的家族,宋家会缺什么吗?
唯一缺的,不过就是一样——权利。
慕辰觞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恐怕是他如今唯一能为宋韵文做的了——让她去京城,这样就能让她和慕辰远更近一些了。
“既然这样,那便给点儿他们缺的东西吧!”慕枫之边说边将手里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慕辰觞笑了笑,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下起了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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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慕枫之等人返京之日。
慕枫之背对着门站着,他的身后站着慕辰远和慕辰觞,以及一干太监宫女,他的左侧站着一个宦官,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他的面前跪着宋家全家。
只见那宦官缓缓打开圣旨,用他那特有的尖细嗓音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近宋家三女宋韵文,为保朕身体无碍,舍身救朕,朕甚感激,特赐黄金百两,特封其为文安县主,其父宋松青教女有方,特封世袭爵位德平伯,其母持家有道,特封为从三品诰命夫人,择日前往京城,钦此。”
此圣旨一出,宋家上下均愣住了。
宋松青怔了半晌,方道:“臣及家人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枫之笑着道:“宋爱卿不必如此多礼,平身吧!”
“谢皇上……”
“那朕便在京城等着宋爱卿前来了。”慕枫之道。
“谢皇上……”宋松青依旧没回过神儿来。
慕枫之走后,宋家上下顿时炸开了锅,唯一一个不高兴的,便是那谢冉萱了。
“哼,现在高兴还太早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都变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