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大，伴着血，流淌如河。
百次。
古德百次，长剑被挑，一招而败，惨不忍睹。
“他到底……为何而战……”
程祭震撼，从怒火中清醒，古德的坚定，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让他，震撼莫名。
“他的眼神……好威风……”
程祭看到古德双眼，那一种眼神，代表永不言败的精神！战天斗地！至死不休！
虽败，犹胜！
好似他才是胜利者！
剑无伤轻声道：“他败给了我，但胜了自己。”
程祭不解，他为何而战？他为何能坚持至死？他为何不能被打倒？他为何……如此威风！
程祭不解，生平首次如此好奇，首次如此想坚持至死，首次如此想不能被打倒，首次如此想要……那种威风！
“我的剑！至死不休！”
古德大吼，捡起他的剑，再次，向剑无伤发起挑战！
“铮！”
古德再败！
然而，此次，他撑到第二招！
“哈哈！你是我，毕生追求的剑！我在朝我的梦，发起冲锋！”
古德大笑，撑到了第二招，剑术突破，但他还不满足！
他捡起剑，发起永无休止的冲锋！
“他的剑……像是在发光！”
程祭喃喃。
“好美的剑，像是在起舞，吸引天下人的目光……”
程祭沉醉。
古德百败之后，终于，能撑过两招。
但，也仅是两招！
一百二十次。
古德两招而败。
一百五十次。
两招而败。
二百次。
……
三百次。
“铮！”
古德再败。
“第三招！”
青伯目露精光，古德的败，他看得心酸，但真心的，为古德高兴、骄傲。
三招而败，惊雷咆哮，古德周身泛起赤光，如水波流动，在古德身上流转，好似一件霓裳羽衣。
有顷，赤霞渐渐成形，有兽耳，有利爪，有长尾，似一套狐裳，包裹古德，将其牢牢护住。
“再战！”
古德收回狐裳，封禁修为，执剑再战！
“坚持，真的有用吗？”程祭自语。
剑无伤三招，挑飞古德长剑，道：“天道酬勤。你认为有用，坚持，必定有用；你认为无用，放弃，自然无用。”
程祭看着冲过来，长剑再次被挑的古德，道：“可他至今，在你手下，走不过三招，怎么可能，打败你……”
剑无伤脸色凝重，道：“我再说一次，他说鲜有敌手，是真的，他真的很强！他刚开始，只能接我一招，慢慢两招，目下三招，不久，将会四招！
“直至有一天，与我战平！甚至……败我！
“没我指点，不出万年，他也会证得剑神之位呢……”
程祭怔然，看着不知冲锋多少次的古德，似觉得，古德身上，散发着一种，炽热的光芒。
他不敢直视，因为，那会将他灼伤……
“直视他！程祭！直视他！”
剑无伤的脸色，严肃得吓人！
程祭不敢，他低头，他畏惧，他宛如是一只，天生躲在阴暗角落的生物，不敢直视太阳的光芒。
“程祭！直视他！看！他在肆无忌惮的，向你展示他的精神！他是在挑衅你！面对他的精神的挑衅，你要勇敢的抬起头来！展示你的精神！给他强而有力的回击！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任何冒犯之举，都会导致你的迎头痛击！直视他！不要低头！一低下去，你将永远都抬不起头！”
剑无伤在程祭的脑海，蓦然爆喝，怒气爆发。
“我……不敢……我害怕，我的头好重，抬不起来……”
“再重！也要抬头！我知道，很重！重愈万钧！但那是你的自尊！自尊之重，堪比泰山！你想没有自尊的了却余生，做一个小人；还是做一个纵横万千水山、吞风吻雨、脚踏日月，无人敢冒犯你自尊的大人！
“告诉我！你想做小人，还是大人！不要去想你的资质，与你突破不过的槛！什么都不要想，让你的心告诉我！”
剑无伤一边应对古德的挑战，一边激励程祭。
但让他失望了，程祭，不敢抬头。
“难道我的剑，找错人了吗……”
剑无伤心中苦涩，暗道：“即或他不愿学剑，我也不失望，我有自信，总有一天，能让他学剑……可一个抬不起头，连自尊都没有的废物，就是愿意学剑，我也不能教。因为，他只会辱没我十方无敌的剑……”
剑无伤哀叹，即或他纵横九天十地无敌，但面对一个扶不起来的废物，只有无奈。
“第四招！”
古德双眼精光四射，似电芒闪耀，极其慑人！
“不……”
“我不想……”
原本如一滩死水的程祭，突然开始挣扎。
剑无伤心中一惊，再次腾起了希望！他激动道：“对！抬起头！抬起你自尊！”
程祭艰难的、缓慢的，抬头，直视向，古德的双眼。
在古德眼中，程祭看到了，他在古德眼中的倒影——自己是如此懦弱、卑琐、猥缩。
“我与他不同的……剑术高低，可以后天炼成；但天生的资质，再刻苦……也没用……”
冲动之下，程祭抬起了头，直视着古德的双眼。但他一想到自己还是凝气一层，没有修炼资质，只能是个凡人时，他又退缩了。
他再次低头。
“不要低头！相信我！只要你肯跟我学剑，我保证你能突破自己的天资！”
剑无伤恨铁不成钢，急得声音都开始颤抖。
“你不用骗我了，生下来就固定的天资，突破不了的……算了，我留在地面，看着他们遨翔九天就好。若有一天，他们能回过头，看看地面上的我一眼，就行了……”
剑无伤心里充满了无力，对程祭彻底绝望了。
“我要第五招！”
古德大吼，再次冲了过来，要再进一步，要朝他的梦想，艰难的，再挪动一步！
剑无伤神情落寞，心中自语：“结束吧。”
他剑风蓦然一变，剑走龙蛇，在古德冲来之际，他的断剑，像是有龙蛇交鸣，凌厉！势不可挡！
“铮！”
一剑，大败！
古德怔怔看着自己的剑，难以置信道：“为何……明明我，已撑到了四招，为何还会，一剑而败？”
他看着程祭，想得到回答。但下一刻，他双眼一黑，轰然倒地。
程祭控制回自己的身体，走上前，担忧道：“他没事吧？”
“少爷没事，先前一月劳累，而后开始觉醒，并与你激战数百回，精力耗尽，睡一觉，便会好了。”
青伯察看古德的状况后，带着昏迷的古德离去。
“那个少年，剑术比少爷高明百倍，犹如剑中神圣，当是一个盖世人杰！可他的眼神，为何如此卑贱？”
青伯不解地摇摇头，想道：“拥有那种眼神的人，注定无所成就，少爷觉醒后，要不了多久，必将超越他。那种卑贱，不配当少爷的对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