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德所投资建设的酒楼名为春香楼。如前所介绍的,是一个综合性的设施,各种娱乐汇集,几乎穷尽了这个大陆上所有有意思的东西。
简单说来,就是类似于后世的综合性商业广场一样,用一站式的方式,让所有人在这里都能够轻松消磨一整天也不会厌。
而韩明德想要达成的效果,恰恰就是任何人来到春香楼都会恋恋不舍,一来再来;而且来了一回之后,就再也不会对别的任何酒楼感兴趣了。
可以说,这韩明德虽然完全没有学过营销学,但是还是具备很高的做生意天赋的。而且客观上来说,韩明德也还算得上是个实干家。春香楼在开业前的试营业阶段,就已经达成了天价的业绩,几乎使得周围几家小型诗坊,青楼,赌场无力招架,甚至有好几家赌坊直接关门大吉了。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跟韩明德对抗,甚至有一个不识相的老头子直接跑到走郎队去找韩明德评理,正想动起粗来,就被架了出去,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着落。
当然,韩明德这次邀请刘闯去春香楼剪彩,肯定不安好心——他当然是想趁这个机会,挫一挫刘闯的锐气;更重要的是想要伤一伤刘闯的“诗气”。
在诗仙大陆上,诗人把诗气当成了命根子。而诗气除了能够打斗之外,还兼具娱乐功能。许多状物诗,还景诗就承担了这个功能。
而诗气实际上也是能够被“损害”的。两个诗人约定好“斗诗”,实际上就分为“文斗”和“武斗”两种方式。文斗的方式,更多地表现为赛诗会。
通过同题竞技,由场下观众评选诗歌好坏,这就是赛诗会的基本规则。听起来有点像华夏国非常流行的选秀节目,只不过赛诗会的结果,却是要比那些选秀节目更加残酷,直接关系到诗人的声誉和实力增减。
在赛诗会上赢的一方能够赢得不菲的诗气,而输的一方,自然要损耗许多诗气和诗名。而观众评判的标准,不必经过举手表决,而是完全依照内心的想法,加上诗圣级别的人物最终决断加以定夺。
韩明德就打算用这样一种形式来挫败刘闯的诗气。他当然知道刘闯天资聪慧,并不是凡人可以匹敌,但他这次做了完全的准备。
他下了血本,一口气邀请到大火国十位大诗人级别的人物前来助阵,而且这些人斗有省试登科的记录,个个都是做诗的顶级好手。这样一来,几乎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名为司马北,平素就有大火国第一才子之名。只不过因为面相不佳,患有眼疾为皇上所厌恶,几次科举都失意而归,索性流落江湖,以卖诗游历为生。若不是近些年来大火国还算太平,这家伙说不定都要落草为寇了。
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单就诗技上来说,司马北几乎可以算得上大火国数一数二的作诗高手了!
特别是他的两句诗,几乎在大火国各个风流才子之中传为佳话:
“漫天靓妹如星斗,
一船小妾似繁花。”
可以说,这两句诗真正表现了他放荡不羁的人生态度。既然科举之路摆明了已经走不通,那为何不浪迹天涯杯酒为生?司马北倒是看得很清楚,整日流连于风月之中。而各大青楼老鸨也觉得他是个金字招牌,竞相争抢,只为得到他一副墨宝为荣。
甚至各大青楼名妓,都要以跟他有过鱼水之欢为荣。没跟司马才子滚过床单,还怎么在青楼界混,跟姐妹们见面了还怎么打招呼啊?
可以说,诗人做到他这个地步,真的只能说是人各有志,见仁见智了。
不过,司马北虽然意志消沉,但经常还喜欢做一些挫人锐气的事情。譬如说损人诗气,就是他最喜欢的活动之一。毕竟自己已经宛如阉人,早没了政治前途,干脆教别人也没了前途,岂不快哉?
所以,韩明德一找到他说明来意,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刘闯,我也早就想要敲打他一下了。”
司马北搂着身旁的春香楼头牌殷殷,啜饮一杯女儿红。
“好酒!韩兄,不知这次我出马,您准备了多少~”
读书人偷东西不能算偷,读书人要钱,自然也不能太俗,不能丢了身份,还是隐晦一点好。
司马北用手比了手势,韩明德立马会心地笑了:
“司马兄,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早就预备好了。”
说罢,韩明德从袖口掏出一个红色乾坤袋,里面鼓鼓囊囊,听声音铿铿锵锵,应该是装满了金币。
“我先付金币500枚,事成之后,再给500枚,司马兄意下如何?”
司马北两眼放光:
“韩兄真豪杰也!来来来,我们喝酒!”
“预祝马到成功!”
“一定,一定!”
司马北乐癫癫地收下乾坤袋,左手举起手边的酒杯,右手又习惯性地伸向乐殷殷胸前那抹乳白……
“讨厌!”
“哈哈哈哈!”
韩明德和司马北同时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