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一天又已悄然过去。
在学校图书室看了一天书的默寒,不觉得有一些疲倦。
他稍微的舒展了一下肩膀,伸了一下懒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认真做着习题的漂亮女孩,不由的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叫秋夏吧。”
“恩。”那女孩放下手中的笔,望着他,迟疑的片刻道:“你认识我?”
默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问道:“你一会要回宿舍是吗?”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个叫做秋夏的女孩,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奇怪的男人。不由的联想到这个人今天一直偷偷跟在自己的左右,而且行迹很可疑。
不由的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校园里传说的那个变态色狼,很可能自己早已经成为了他下一个目标,不免心中暗自发怵。
“放心,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诱惑力。我绝对不会贪图你的美色,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来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回宿舍。”
默寒站起身,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这里。而此时门口外,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正好要进图书室,正巧与出来的默寒撞了个满怀。
默寒见此不由的连连对那道士说对不起。
而那道士则看了一眼默寒的面相,不由的掐指,念道:“神死肉身在,凡魂入肉身。形似别人身,身内却他人。”
这四句打油诗,默寒琢磨了半天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想问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早已经走进了图书室,坐在了先前默寒读书时坐的那个位子上,并微笑的望着先前被称作秋夏的女孩道:“贫道法号融道,融是融天地万物的融,道是道三清日月乾坤的道。”
那人自我介绍道,而对面的秋夏只觉得自己摆脱了色鬼的纠缠,反而又遇到了一个疯子。不禁暗自叫苦,准备离开。
而那道士不由的摇头叹息道:“有人本想帮你,而你却毫不领情。奈何这一切全是天意使然。”
那道士的话语中,包含了别人很难一语道破的玄机。
也正是很难让别人道破,所以那个叫做秋夏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她还是选择回到了宿舍里,虽然先前有人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回去。可是,她一个女大学生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听一个被她称之为色狼的人说的话。
今天学校双休日放假,所以整个宿舍楼并没有几个人。也因此,宿舍楼也比往常显得格外的安静,甚至是静的有一些可怕。
咯。咯。咯。咯。咯。咯~~~~~~~~~~
是高跟鞋接触地面的碰撞声,声音很响。不用想自己的背后肯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尾随在自己的身后。
可是,学校的学生是不允许穿高跟鞋的,抓住是要扣学分的。
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宿舍楼里面穿高跟鞋?
秋夏显得十分好奇的回过头看了看,而她的身后是一个接近50岁的中年老大妈,而且穿的也不过是一双平底的帆布鞋。
帆布鞋发不出高跟鞋那样的声音,显然先前听到的声音,不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那么先前在自己背后,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个女人是谁?
秋夏疑惑的望着四周,走廊二旁的宿舍门都已经上锁紧闭。灰暗的楼灯在她的头上摇摇晃晃,微弱的亮光照耀着她脚下巴掌大的一块地板。原本先前,上完洗手间,拧紧的水龙头,此刻却开始滴滴答答的流着水。
咯。咯。咯。咯。咯。咯~~~~~~~~~~
那高跟鞋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着,很清楚,也很清晰。
但是,只有声音,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大妈,你先前看到过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吗?“
秋夏问着管宿舍的大妈,而那个大妈则用手指着前面道:”你说的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不是她吗?“
秋夏顺着大妈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而回头问大妈的时候,大妈已经不再了。同时,那高跟鞋的声音也消失了。
”是我昨晚没睡好,听错了吗?看来,我该回宿舍好好的补个觉了。“秋夏自语道。
宿舍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而门框上面则沾了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写着一行字:”老老实实的在宿舍里面呆着,外面的符咒切不可撕掉。“
”谁这么无聊,这么抓弄我。“
秋夏不好气的将那些贴在门上的符咒全部撕掉,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这一走进去,不要紧,差点把她自己气的半死。
自己原本粉色的床单变成了白色,枕头棉被换成了黑色。梳妆台上化妆品什么的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香炉,贡品,骨灰盒,灵牌和一张自己的黑白照片。
更可气的是,二边各贴有一张红色的字条。
左写着:“秋夏入极乐”。
右写着:“厉鬼各自去”。
谁那么讨厌,咒我死?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有你好看的。
秋夏气愤的将床上和梳妆台上面的东西全部扔到了地上,气的一个劲跺脚骂道。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如果这么被别人供着,换了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位脾气不好的女孩子。
她在宿舍里一个劲的大喊,希望那个恶作剧的人能站出来,跟自己承认错误。
可是没有一个人跑过来跟她承认错误,只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站在宿舍的外面,朝着里面的秋夏微笑。
而秋夏骂了一阵子,嘴不由的有一些干了,便停止了骂声。抬头望向门外,首先映入自己眼前的就是那个女人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高跟鞋,没错,先前跟着自己的哪个女人。
“这里的恶作剧是你做的吧。“秋夏不好气的问道。
那红衣的女人不答,只是摇头叹息道:“外面有修行万年的道士为你画的符咒,可保你在里面不受任何妖魔鬼怪的骚扰,可是你却偏偏把那些符咒撕了。里面有人为你设的祭坛,只要有这个祭坛在,孤魂野鬼就会认为你已经死了,并不会找你报仇。可是,你却偏偏把她破坏,让鬼知道你还活在人间。你注定必须要死,你说你不死又能怎样?”
话语间,红衣女子的头颅,突然间掉在了地上,并转了几圈之后,滚到了秋夏的脚跟。
“啊!快走开,快走开。”
秋夏用脚使劲的踢着那个头颅,而那个头颅紧闭的双眼,突然间睁开,并张开大口,一口就咬住了秋夏的右腿肚子。
秋夏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用双手举起先前打水的那个暖瓶,用力的朝着那颗头颅砸去。
头颅被砸的额头流血,终于松开了咬着的大口。而秋夏的右腿早已经被啃食的白骨外露,血肉模糊。
“救命呀,救命呀。”
洁白的长裙已经被大腿流的鲜血染成了红色,生的渴望逐渐在心头强烈起来。此时的她忘记了自己先前被啃食肉体般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喊着这句话。
咯。咯。咯。咯。咯。咯~~~~~~~~~~
是哪个红衣服女人脚下的高跟鞋发出来的声音。
那女人走过去,拿起地上的头颅,不废任何力气的将头颅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是在安装的过程中,头颅装反了。只能用双手一点点的把头颅从后面转过来,归正。
而在她转动的过程中,整个脖子都因为这巨大的扭转力,而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好像是骨头快断裂了一样。而嘴角间也很配合的不断向外留着血,可想而知,这么做那个红衣服的女人也很痛苦。
秋夏已经看呆了,又或者说已经吓傻了。
宿舍楼的灯在那一刻起,全部灭了。外面也是没有一颗星星,漆黑一片。
黑暗,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个女人的惨叫,以及宿舍楼下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在哪里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