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不难,难得是活的有血有肉。
师傅欧阳超群的话,再次点燃了石啸天奋进的心。
在得知石啸天身居魂线后,欧阳超群沉默良久,久久不语。
“何其杨啊何其杨,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呐!”
许久之后,欧阳超群发出一句莫名感概,接着对石啸天说道:“小子,你可不能辜负了何其杨、乃至全天下有志之士的期许啊!”
之后不理石啸天的疑惑,简单说道:“近三万载岁月,未有人能突破武道六境,早有人怀疑九州笼罩于阴谋中,有无数仁人志士为了得到答案,先后赶赴灵路,却个个落得一去无归的下场,谁料到,何其杨竟然发现了这魂线之谜。”
仰首看向无边无际的苍穹,脸上有不甘、愤恨、和迷惘……
悲愤的情绪弥散,充斥天地间,石啸天也被这愤恨感染,神情凝重。
“天道既不公,就斩了这天,公道既不存,就屠了这道!”似乎想起那一道人影,一把巨斧,开天而辟地,石啸天言语缓慢而坚决的说道。
欧阳超群一愣,闻言脸上有震惊,有讶异,还有惊喜。
“小子,你要斩了这天?屠了这道?”
“有何不可!”石啸天看向师傅,斩钉截铁的说道:“若前路都没有希望,未来失去了光明,还要这天作甚?要这道作甚?!”
就在此时,风云大作,晴天生霹雷!
手中长刀跃然而动,石啸天感知其心,刀指苍穹,一股凌然刀气纵横,方圆十多丈,风雷不能侵身,竟然在周身形成一片,显得诡秘的如同风暴中心的安全地带。
一丝明悟,从心头诞生。
“生存的权利,需要去抗争,才能得来!”石啸天一字一句的说道。
身边的欧阳超群看着长刀指天的石啸天,神情复杂,若有所思。
风云消退,似乎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石啸天讶然的看着手中长刀。
在刚才风雷咋起时,他分明感觉到,长刀人性化的流露出愤切的情绪,至于长刀问天、刀气纵横,都是长刀自主所为!
“三日后,便是新入武院弟子的考核,不要误了时辰!我有事需要出门一趟,你就自己参加考核吧。”
欧阳超群神情颇为复杂,最后说了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
参加武院考核,对石啸天来说,没有特别要准备的。
不过一想到能再看见诗蓝,石啸天的心底便有些急切。
那个此生唯一,和自己“有所亲近”的女孩,时常让石啸天的心底泛起涟漪。
进山扑杀一头荒兽,将其坚韧的经脉做成背带,将黑色长刀背负身后,石啸天决定结束眼下的修炼,去武院晃荡一圈。
自己来武院如此多时日,却对武院一点也不熟悉呢。
中州武院有九峰一院,师傅都没告诉自己,考核是在那座山头进行,石啸天颇为抱怨。
从开天峰下来,有点不辨方向。
“石啸天!是石啸天师弟,哦不,石啸天师叔吗?”恰在此时,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
转身看去,却是那个接自己和诗蓝,前往魂器殿的男子,依然手中拿着那把阔耳大斧。
“呵呵,是我。”
石啸天并不是个自我封闭的性格,何况现在还要有求于人,便热情的回答道。
“见过何师叔!”男子来到石啸天近前,深深一躬,恭敬说道。
这场面,让石啸天一惊。
慌忙摆摆手,接连说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呵呵,您年龄虽然比我小,入门比我晚,但却是太上长老的弟子,在武院的辈分和院主、峰主一般呢,我可不敢怠慢您了。”
男子站直身子,笑着说道,言语中的殷勤,非是一般。
“哦!”石啸天一拍自己的脑门,方才醒悟自己是身份,说道:“呵呵,我这人比较随意,你不必和我这般客套,随意点了。”
男子点头应是。
“你叫什么呢?考核是在哪里举行啊?”石啸天问道。
“我叫轩辕石,你也要参加考核吗?”男子奇怪道,“考核是在练武场举行。“
“你是轩辕家族的人?”石啸天看了一眼轩辕石道:“是啊,我也要参加考核呢。”
“您也知道轩辕家族?那您也是自大渊城而来?”
“嗯,是呢!”
“那我们可算是老乡了呢!”轩辕石一下子亲热起来,“以后还得您多多照顾!”
石啸天一愣,这武院也攀亲啊!
打个哈哈,“那是自然,你我多多亲近才是,你带我去练武场吧。”
一路上,轩辕石话语很多,让石啸天很是无奈,加之石啸天有点不喜欢大家族的人,只好敷衍一路。
“这就是练武场了!”二人来到一处气势宏伟的建筑群,轩辕石介绍道,“我们中州武院有九峰一院,一院便是武技院,而练武场便属于武技院,武院一般的考核、比试都在这里举行呢!”
宏伟的建筑群连绵如云,一眼看不到尽头,隐隐约约,背靠群山,让石啸天开了不小的眼界。
“轩辕石,你在这里作甚?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么?”
在二人刚通过高大的练武场大门,进来时候,一个浮夸傲慢的声音传来。
“还有,这小子是谁?你带着他一并去安排考核的事宜。”
石啸天一邹眉头。
“这、石师叔!”轩辕石显然极为害怕说话之人,有点诺诺的看向石啸天。
还未待石啸天开口,一群人来到石啸天身前,为首一人,身着紫衣长袍,双手背负身后,年纪在双十左右,神情颇是倨傲。
“师叔!你是哪门子师叔?”那人听见轩辕石如此称呼石啸天,用鼻子说话般,哼哼唧唧的说道,说话间还将其高昂的脑袋略微偏转,斜眼盯着石啸天。
石啸天颇感有趣:“哈哈,我自然是你家的师叔了!你又是哪门子的跳梁小丑呢!”
“你活的不耐烦了,敢和大师哥这般说话!”紫衣男子身边一人听见石啸天的话,勃然大怒,遥指着石啸天的鼻子呵斥道。
“嗯!你莫不就是那个刚入门、被太上长老收作关门弟子的石啸天!”紫衣男子一摆手,拦住身后人,试探着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石啸天冷冷道。
入武院前,石啸天便是一身傲骨,向来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对我不敬,我对人自不客气,最看不惯这些鼻子朝天之人。
用鼻子哼哼两声,看着自家的宠物一般,绕石啸天周身一圈:“也看不出你有什么超人一等的地方嘛,难道太上长老他老人家瞎眼了,竟收你做关门弟子!”
来到石啸天身前,又仔细打量:“看你身背那黑不溜秋的长刀,难道是入武院半年,还未能进入先天、不能显化魂灵?是个废物罢了!”
“哦?我是废物?”石啸天悠悠问道。
“是,我就说你他吗的是个废物,怎么样?”男子丝毫没感到石啸天的怒火。
尤其是自己骂人竟然带着“他吗的”,石啸天自小孤儿,但在的心中,一直有一个脸影,便是他的母亲,好像是送别的画面,并不甚清晰,但却温情、温暖、牵挂。
似乎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不得已将自己送离家中。这是石啸天心底对于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家世,唯一而模糊的记忆。
但母亲在和自己离别时,那伤心欲绝,悲痛难过,依依不舍的脸影,却是石啸天自小而大,唯一温暖的记忆。
这不容亵渎一丝一毫!
似乎能感知到其人对石啸天的侮辱,和石啸天心中的怒火,长刀在石啸天身后跳动了一下。
石啸天心中一动,将内劲自经脉迫进背后长刀,厉声说道:“去!”
黑芒一闪,犹如黑色闪电划过虚空,眨眼来到紫衣男子的身前,利刃割草般,一条硕大的手臂飞出,洒下一地的血珠!
“大师兄!”随同紫衣男子而来的人,大声疾呼。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杀了大师兄!”
随着呼喊,连滚带爬的跑将开去,竟然都忘记带走自己的大师兄!
再不敢面对石啸天这煞神。
饮了血的长刀回到石啸天手中,发出欢快的律动,似乎很是满意。
石啸天邹邹眉头,他也未曾料到长刀出手,便饮血而归。
“不过砍了便砍了,不过一条手臂罢了。”抚摸中手中长刀,感知着长刀的欢悦。
“何、何师叔,你怎么砍了萧峰主唯一的儿子的手臂,紫衣弟子中的大师兄啊!”轩辕石显然也吓坏了,在一边颤颤巍巍、结结巴巴的说道。
“嗯?萧峰主的儿子!”石啸天一阵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