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道路充满荆棘,只有挥舞自信的斧头,破除芜杂,打破荒谬,来铺垫脚下的道路。
石啸天人在空中,临空虚抓,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无形巨手,将其人生生抓了回来。
这正是魂云内劲的妙用,犹如武学中的隔空打牛,内劲便是自我身体躯干的延伸。
扒下一身狼皮,被抓回来的果然是人,而非妖!
“你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何人所使?”将之丢在地上,石啸天喝问道。
这个人五短身材,很是精悍,只是小如黄豆的眼睛忽闪忽闪、加上两撇八字胡,顿时让人生出恶心的反感来。
“高人,手下留情!这都不关我的事!”
言辞猥琐,让石啸天对其人仅有的一点好带感也没了。
若是其人能够身居些许骨气,抵抗一番,或者能将责任揽下(虽然石啸天不会相信),石啸天也不会这般鄙视他。
自小而大,从一无所有的逆境中成长,让石啸天明白一个道理:乞求而得来的,不过泡沫一般虚幻,靠自己双手所得,才来的实在,任谁也剥夺不去!
所以,石啸天才一路靠着“抗争”,抗起一路艰险、困顿,争来一身武艺、进入武院的资格。
因而,他最瞧不起的,也是这种奴颜婢膝、见风使舵!
“噗!”似乎一个漏气的气球,男子被石啸天一脚踢出,碰在路边一株柳树树干上,不知肋骨断了几何,软绵绵的倒下。
石啸天略皱眉头,自思自己没有用到这般大的力气,其人不该是泥捏的啊,难不成这就死了?
缓步前去,想要翻转其人身子,查看一番。
“刺啦”!
一声尖锐响声,接着一道乌光冲石啸天门面飚射而来。
冷哼一声,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捏,看似随意,却快若闪电一般的,将一根乌光发凉的钢针在眼前夹住。
“呵呵,还不起来么?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伎俩?一并使出来吧!”笑意中的杀机,犹如实质,牢牢将还卧倒在地的男子锁住。
“不,不!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再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人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精壮男子见诡计没有得逞,偷袭失败,赶忙爬将起来,跪在石啸天面前,使出无赖招数,连哭带叫的说道。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就说不知道!”石啸天双眼猛睁,犹如化身为一尊煞神,浑身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强霸。
接着,用脚挑起男子的下巴,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问你的,你一定知道,也很简单,既然知道你瞎了狗眼,难道还要继续蒙蔽本少?嗯?”
随着最后一个“嗯”字,那男子直觉得一股冷冷的杀气,侵漫自己的身躯,顿时一个激灵!
“您说,您说,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下巴点在石啸天的脚面,犹如啄米的小鸡。
“那就好,我的问题很简单的,你可别瞎说哦!”石啸天将脚收回,随手拍拍自己的裤子,似乎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般。
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我的问题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受人……”男子还未带石啸天说完,抢着回答,说道一半,才发现自己的“瞎话”连对方的问题都对不上,一愣之后,又赶忙说道:“我、我叫张三。”
石啸天毫不在意男子的谎话,点点头,语气轻轻的又问道:“哦,你叫张三啊,那我再问你”,说到这里,一声大喝:“为何来此装神弄鬼,掳掠小孩!”将魂云内劲利用九转内息法,融入声音,直逼其人魂魄。
神情一滞,显然被石啸天精神压迫和魂云内劲,夺去了心志,认真的说道:“我们受人钱财,帮助他们寻找一千个十岁以下的孩子,所以才在此扮作狼妖,吓唬村人。”
“受何人钱财!?”
“潇雨城王家。”
“他们掳掠一千个小孩,作何用处?”
“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们只是许诺我们三千金币,让我们找到如数的孩子,到底用来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抢了多少孩子了?藏在何处?”
“前几日,我们只是扮作狼妖,在各个村庄惊扰,使村庄的人感到害怕,昨天开始,才进村抢孩子的。”
略微思考,男子接着说道:“昨天抢了二十多个孩子,关在天王村王二的家中,准备连同今天的孩子一起,明日送往潇雨城。”
“难道你就不怕村庄里,有人反抗?!”石啸天有点奇怪,要知道,天灵域之人,民风崇尚武道,大多人都有一身铜骨铁身,没有那个是软骨头,怎么会这般就受制于这些无妄之徒。
“我们由王二领头,他一身武技,出神入化,几乎就要踏入先天,每个人还配备了这种弓弩,威力无穷,一般后天修炼之人,很难躲开。再有专人,在各处高处,扮作狼妖,吓唬村庄人,摄人心魄,这才开始抢孩子,所以……”
说话间,偷偷打量了下石啸天。
“计划倒是周详”,石啸天悠悠道,接着看向男子:“但是,你们都该死!”
此时,被丢在一边的小孩,从惊吓中醒过来,“哇哇”的大哭了出来,接着,先是被抢去孩子的一家人都跑了过来,之后,听闻动静,村庄陆续有人赶来,围着石啸天和那男子。
“大家不要惊慌,没有狼妖!”石啸天大声对围着自己的人群说道,“有人扮作狼妖,弄神作怪,是为了掳掠村庄小孩。”
伸手一指跪倒在地的男子:“这是他们中的一人,已被我擒拿。”
面向地上的男子,冷喝道:“将你们的阴谋一一道来!”
其人此刻,犹如灯光下的鬼魅,再无所遁形,只好又将先前告诉石啸天的话语,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时间,群情激奋,有人冲男子吐唾沫,有人大喊道:“杀了他,杀了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
石啸天连眉头都被邹一下,一脚踢去,这次虽然没有动用魂云内劲,却用足了全身的力气。
男子如同一块被发射出膛的炮弹,被再次撞在柳树身上,软泥般的掉了下来,五窍出血,动也不动,死的不能再死。
这是石啸天第一次杀人,但石啸天没有一丝犹豫、一丝害怕,在他心中,这种祸害乡邻之徒,便如吸血的蚊子苍蝇般,杀之大快!
回过身来,面对众人:“我们还要解救那些被掳掠的孩子,要将王二一众的阴谋告诉其他村庄的人,以免我们的孩子再受迫害。”
众人一番附和。
石啸天问了天王村和潇雨城的位置,让众人将王二的阴谋告诉其他村庄的人,自己只身前往天王村。
斜月高挂,似乎是一个人半眯的双眼,丝丝寒气,从这只眼睛弥散而出,透着阵阵诡异和邪气。
一片片零散的云朵,游曳在天空,仿佛别人的眼睛、耳朵,窥视着这世间的一切。
美妙风景中,透着一股嘲讽的味道。
石啸天心中,想的并不是王二一众的阴谋、罪恶,而是回想着天狼山中,从薛、王二人听来的话语。
从二人话中,石啸天感到,似乎有一只遮天的大手,蒙蔽了整个天灵域,阴谋、诡计在这只大手的掩饰下泛滥。
石啸天想到了中州武院,进入灵路的何其杨。
何其杨,这个名字一直以来,都让石啸天有种亲切的感觉,石啸天知道,这种感觉的来源,并不仅仅是二人同在开天峰,也不仅仅是因为其人授自己魂线、功法之恩。
这种亲切感,自骨子而发,在血液流淌,真实却遥远。
石啸天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师傅欧阳超群在自己说道要打破这“天”、推翻这“道”时,眼中流露的决意,让自己心痛!
师傅自此离开武院,让石啸天隐隐觉得,也似乎和这惊天的阴谋也有诺大的关系。
还有诗蓝,她身上时而给自己温暖、又时常让自己觉得“寒冷”。
“丫头,你身上、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也的秘密啊?”
石啸天在心中自己,每每想到在自己以为不能被武院招收,而失意心寒的那一刻,那一撇的温情,自己的心头就泛起那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涟漪!
这些自己关心的人,都似乎和这天上的“手”遮蔽中的阴谋有关。
但世人似乎尚不知,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先天境三层的小小人物,在这一切面前,显得那般渺小而无力!
就仿佛村庄人之于“狼妖”、之于“王二”!
清风徐来,夜风中一丝寒意泛上石啸天心头。
“哼,这天,你若不公,我必然打破你这天;这道,你若不存,我必然推翻你这道!”仰面朝天,石啸天一声声呐喊!
这呐喊犹如誓言,誓言被天地接纳,化作滚滚的惊雷,响彻在石啸天心田的天地!
甩甩头,才发现自己已然在沉思中,来到了王二所在的天王村。
天王村所处,极是偏僻隐蔽,躲藏在一片山脉环绕的峡谷中。
“哼,还真是杀人越货、分赃的好地方!”
一丝磅礴的怒气泛起心头,石啸天声音沉沉的说道。
别的村庄在狼妖的声威震荡中,夜晚都显得静怡,而这天王村却灯火处处,喧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