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其中一人赫然是今天宣布广交会开幕的粤市市委书记,和他两并行的一男一女同样气度不凡,女的二十七八岁年纪,得体的职业套装,精致之极的脸蛋,顾盼间自有一种雍容的气质,男青年穿着比较随便,头上还染了几簇黄毛,虽然略显浮夸,不过整体看上去并不惹人厌。
“看来粤市又有大项目了,瞧见没,那个女的叫曾易卿,男的叫曾易阳,台岛曾家第三代中的两个嫡系!”凌光远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曾家很厉害吗?”
“那是,曾家不仅在台岛有着举足轻重的政治地位,更是数一数二的豪商巨贾!”
李庆城点点头,他对什么曾家并没有兴趣,充其量觉得那个曾易卿长得不赖,又是一个白富美而已。
忽然,他感应到数股强烈的意念,这种意念有贪婪,有欲望,更有敌意,总之不是什么好念头,这和普通人产生一点的小心思不同,这种念头异常强烈,就像小河中突然投入了大石,激起了层层波澜。
无相天魔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几股恶念,灵识本能的外放并锁定了意念的来源,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面包车,有三个家伙正透过窗户盯着曾氏姐弟的背影。
其中一个人似乎有所感觉,向李庆城这边望了一眼,李庆城居然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同时也暗惊对方灵觉的敏锐,心知这种人必定经历过生死考验,甚至有可能是从尸山肉海中爬出来的人物,反正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正好这时包间腾出来了,于是随着众人鱼贯而入,然后是点菜叫酒吃吃喝喝,其中详情自不必细表。
酒足饭饱后,时间还不到九点,年轻人想娱乐一下,凌光远就不好意思再跟着了,祝云瑞和何家梁也不想去,于是他们三个叫了出租车先回酒店休息了。
“碍眼”的走了,程国栋和林永利开始活跃起来,非要去东莞的娱乐场所见识一下,李庆城只好随了他们的心意,叫了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赶往东莞。
一个多小时后,在司机的指引下,一行六人进入一个比较上档次的KTV,李庆城并非什么正人君子,默许了程国栋等人叫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公主”,不过他对这些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想想可知,如果怀中的女人时时刻刻想着从“凯子”兜里掏钱,被占了便宜还感慨被猪拱了,在这种情形下还能提起什么兴趣?所以说有时候“难得糊涂”才能体会到人生的乐趣。
看着一帮下属疯玩,他只是报之以笑,独自在那里喝酒。
玩到凌晨,他觉得差不多了,把一帮还未尽兴的小子叫起来走人。
因为是深夜的缘故,路上的车辆很少了,出租车开得飞快,还没进粤市,程国栋三人乘坐的出租车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后边的出租车差点追了尾。
“喂,老兄搞什么鬼!”后边的司机不满地叫嚷道。
前边没人回答他,程国栋等人和司机都下了车,李庆城喊道:“国栋,什么情况?”
“老大,出事了,你过来看看!”
李庆城下了车走过去,发现一辆加长的轿车停在大桥上,车门半开着,一个男人半截身子露在外边,另半截还在车上,地面上还有血迹。
几个人走近一看,司机趴在方向盘上,副驾上的人脑袋耷拉在车窗上。
“这不是车祸,你们看前边有人用石墩挡住了路!”程国栋那辆车的司机叫道。
“大家不要破坏了现场,我打电话报警!”李庆城已经猜出了出事的人是谁。
警察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而且还来了五辆之多,显然有人比他们更早报了警。
简单做了个笔录,留了下联系方式,警察就放众人离去了,临走时,程国栋欲言又止引起了一名警司的注意。
“同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哦,这辆车五个小时前我们见过一次,当时我们在鲍翅楼吃饭!”
警司略显失望的点点头,他们已经知道了车主是谁,这条线索一点用处没有。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洗了个澡,李庆城想打坐一会,程国栋这家伙的兴奋劲还没过,“老大,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绑票了曾家姐弟?”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看上那个曾大小姐了吧?”
“我是个很专情的人…”
“得了吧,刚才是谁在人家小姐身上乱摸的?”
程国栋不以为忤道:“我那只是过过手瘾,我的心可都在我们家小叶身上!”
“睡觉吧纯情小郎君,明天还要干活!”
……
这一夜对有些人来说注定无眠,粤市市委书记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市里主要领导都在场,深夜的绑架事件太恶劣了,曾家人本来就身份敏感,又是在香江回归前夕这个时间关口,万一有个闪失在场的人恐怕都不好过,事情是瞒不住的,这次临时会议出奇的高效,迅速统一意见,先向省里汇报,而省里也很快做出反应,成立以公安厅为主导的专案组,开始全省布控,并在边境和口岸设置了严密的监控点。
京城统`战部,执班人员得消息后立即通知相关领导,很快一系列的指示传达下来……
曾易卿眼中布满了血丝,她因为身体不适,吃过晚饭后早早回了酒店休息,算是躲过了一劫,没想到弟弟曾易阳被绑架了,在曾家向来是重男轻女,她虽然能干,地位却比不上弟弟,而且曾易阳是嫡脉长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当真没法面对家人,陪他等候消息的警官已经劝过多次,但是关心则乱,素有大将之风的她已经六神无主,根本无法入睡。
与此同时,台岛曾家也连夜和黑白两道的人物联络,利用强大的人脉打听消息……
广交会的第二天,相对于昨天的观望,一些真正有需求的客户终于出手了,因而生意较昨天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没有签订大单,但是总价值二百二十万的订购协议还是让李庆城心情大好,于是晚上又请了一顿大餐,吃完饭后许了大家自由活动。
而在另一边,绑架曾易阳的劫匪来了电话,索要一亿赎金,警方通过电话定位到劫匪的隐匿处,结果扑了个空,劫匪第二个电话则是恐吓,如果警方再插手就撕票,并将赎金数增加了一倍。
警方无奈,只能由明查变成暗访,而曾家也派人到达粤市。
大酒店内,曾宪礼暗自得意地瞥了一眼脸色灰败的曾易卿,这个侄女从来没把他这个三叔放在眼里,今天终于好好教训的一番,“行了,你下去休息吧,盖大师,麻烦你再卜算一下如何?”
一个带着小墨镜的老者摇头道:“曾生,我说过贵侄现在灾劫未消,再卜算也是无用,不如将一这卦留给有缘人如何?”
曾宪礼有点不死心,不过这盖瞎子是他老爹请来的高人,据说每天只算一卦,几十年从没破过例,“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大师觉得我这侄女怎么样?”
盖瞎子微微一笑,准确摸到了茶几上的茶杯,“曾小姐自然是贵不可言,只是婚姻上不太顺遂啊!”
正待离开的曾易卿不由身子一震,转身又回来了,“大师,可否给我算一卦?”
“呵呵,小姐与我有缘,老夫正有此意,请先付卦金十万九千八,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算!”
曾宪礼奇道:“大师那日问我要卦金三万三千,易卿的却要这么多,难道有什么说道不成?”
“曾小姐乃是有夙缘天命之人,若非和她有缘,我是不会冒这等泄漏天机之险滴!”
曾易卿让人取了钱,又报了生辰八字,盖瞎子煞有介事的掐算了半天,嘴里喃喃自语:“命主羊刃带印,天生命硬之人,年柱官印相生祖上显贵……”
叔侄俩都听不懂他念叨什么,只能开口询问,“大师,易卿的命格如何,她以后的发展怎么样?”曾宪礼问这个自然是有想法了,这个侄女的能力在曾家三代是出类拔萃的,如果很有前途,他就要调整一下策略了。
“呵呵,刚才已经说过了,曾小姐的命贵不可言,只是眼下太公未遇文王,凤鸣岐山仍待时日啊!”
曾宪礼脸色变了数变,他当然知道凤鸣岐山是什么意思,姜太公是要当上丞相的人,难道这预示着以后曾易卿要掌曾家大权吗?
曾易卿显然更关心她的婚姻问题,“大师,还是说说我的婚姻吧!”
老瞎子呷了一口茶,又捋了捋胡须,“小姐十九望门寡,二十有四险破身,若问婚姻有无救,不日将遇命中人!”
听了这些话,曾易卿愣在了当场,难道老瞎子真是神仙?
第一句还好说,只要稍微调查就能知道,十八岁时家里给她定了门亲事,双方也互有好感,结果还没等结婚未婚夫就车祸身亡了,未婚夫家里人说是被她命硬克死的,为此还大闹了一场。
第二句的内容老瞎子能算出来那就是有真本事了,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在她二十四岁那年,和一个外籍同学好上了,确立关系的当天,男朋友喝高了,正欲成就好事突然猝死,后来经过检验才知道男友事先服用了过量的兴奋剂。
如果只发生一件还有情可原,但是在一个人身上碰到两次这种的事,谁心里都难免犯嘀咕,因而身为白富美的曾大小姐到如今还是单身一人。
曾宪礼又看了一眼侄女,第二件事他并不清楚,眼神中不由多了种莫名的意味,曾易卿并没在意他的眼神,而是在思索最后两句,“大师,你的最后两句…”
还没等她说完,盖瞎子呵呵一笑,“不可说呀不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