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女子的惨白的脸由失望转为惊愕最后变成喜悦，麻脸男子只是嚼着一抹怪笑。
当了三年的考官，这样的神情他已经看了太多太多。无数人跟这名女子一样，讨好他，奉承他，只求他能网开一面，哪怕当不成正式学员，也要成为杂役学员，挤进那座金殿堂，汲取它的力量。
孰知，殿堂金贵不假，但里面的人就不好说了。
说到底，人啊，还是应该本分，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位置上，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过于贪婪，可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隐在桌子底下的手掂量那名女子的“供奉”，麻脸男子随手将一枚玉牌甩到她面前：“明日辰时，在此地我带你进院。”
既然她那么渴望，他就做做好人，遂了她的心愿吧。
这小小的插曲并没引起多大的波澜，没多久，阿无前面空空如也。
依样画葫芦将手搭在水晶球上，阿无注视着水晶球的变化，突然听到极少言语的麻脸男子的声音。
干涩的，沙哑的，很难听。
“你倒是长了一副好脸面。”
阿无抬头，顿时对上那一张打量的眼睛。她顿时娇羞摸摸脑袋，似乎因这话很不好意思。
麻脸男子再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却紧盯着水晶球。
阿无皱眉，她手下的水晶球一时呈红色，一时呈蓝色，没一会又变成黄色，竟是在赤橙黄绿青蓝紫中不停变幻，几息过后，都没有固定停在某一色。
好像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阿无疑惑的看着麻脸男子，却见麻脸男子眉头深锁，似乎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合格！”
麻脸男子声音坚定，一下子就判定出来。阿无张了张嘴，想问问怎么回事，但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这人看着脾气就不怎么好，和他对上，对她并没什么好处。
正要转身离去，阿无听到那麻脸男子的声音传来。
“你可愿成为九重院杂役学员？”
他皱着眉头，眉宇间深凝着浓浓的疑惑，原本就普通的五官挤在一起，像个皱巴巴的老头。
但阿无此刻心思全不在麻脸男子身上，她完全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心神。
杂役学员？她吗？
她打听过，九重院里有正式学员和杂役学员，杂役学员虽不如正式学员那样受礼待，但也有机会接触九重院的一切。
没人知道，她袖摆下藏着的手紧握成拳。
一股情绪在她心中沸腾，不知为什么又有点酸涩。
“真的吗？谢谢师兄。”像是怕麻脸男子后悔一样，她迅速抢过麻脸男子手上的玉牌，调头就跑。
呼呼的风声占据了她耳里所有的声响，她拼命喘息，心脏在她身体沉重跳动。她好像听到了无数的尖叫声，呼救声和奔跑声。
滔天的大火席卷了她熟悉的宫殿，四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滚烫的火将她的脸烧得通红，她却像毫不知觉一般，拼命向火里跑。
重重的宫殿前站着一名宫装女子，她四周被汹汹大火尽数包围，她静静站在那里，静静仰望那烧破了一个洞的宫殿后面的蓝天。
木制的屋顶抵制不住灼烧，轰隆一声将一切掩埋殆尽。
“母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