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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周头遇救

清晨的阳光撒在鸿运楼前,鲍一刀师傅在给厨子、伙计们做早训:不是我每天早上要唠叨,昨天王金锁有一道 菜烧得没有颜色,虽然食客没有挑剔,但是我们不能不放在心里。徽菜讲究重色,是因为要使你烧的菜看上去 赏心悦目。象冬笋的嫩黄,豆腐的玉白,香菇的熟褐,蕨菜的青紫,辣椒的艳红,都是用来展示菜肴的外观, 提升它们的观赏性,你们听明白了吗?

王金锁响亮地回答,听明白了。

鲍一刀继续说,菜肴做得到不到位,是一个酒楼有没有特色菜的关键,关系到酒楼的成败。再说,手艺不精, 也会耽误你们的前程。今天有人订了十桌,要办事的,大家无论是灶上还是前堂,都要细心认真地做好,不得 有一点疏忽,知道吗?

众人一起回答,知道啦。

鲍一刀训话完毕,鸿运楼的朱老板跟着说,刚才鲍师傅已经把话说周全了,我就不罗嗦了,按照鲍师傅说的, 你们把菜做好,把客人伺候好就行了。

二赖子从街上买菜回来,突然发现有一个老头倒在后门口,便大声喊,来人啦,快来人那!

大伙呼啦一下都涌到后门口,二赖子把老头背进门。大伙给老头喝了几口水,又让他吃了一些东西,老头渐渐 缓过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陌生人。鲍一刀师傅走过来问,二赖子,这人是干什么的?

二赖子说,我也不知道,刚才买菜回来,看到他倒后门口。

老头就是与鲍玉岩失散了几天的老周头,他望着鲍一刀说,老板,这里要人干活吗?

二赖子说,老头,你哪里来的还是回哪里去吧。

鲍一刀瞪了他一眼,怎么和老人家说话呢!

老周头说,不碍事,老哥,兄弟是从淮阴回来的,出去几十年,混得不好,到老了想叶落归根,回到歙县老家 ,没想到家里已没人了。没办法,想找个地方混口饭吃。

鲍一刀说,老人家你高寿啊?

老周头说,不敢当,虚龄五十啦。

鲍一刀很是同情他,就说,你比我小多了,老弟,说说你能干什么事呀。

老周头说,我叫你一声老哥,我什么都能干的,涮碗,洗菜,烧火,劈柴,夜间也可以看看门的。

鲍一刀沉思片刻,对王金锁说,金锁,你去跟老板说一声,就说这位老弟我留他在后堂干点杂活。

王金锁答应一声说,好嘞,师傅的面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一会前堂传来喊声,鲍氏菊花锅一份。鲍一刀叫老周头先干点杂活,就上了灶台。

王金锁跟着走到灶前,说,师傅,真的是老客?

鲍一刀说,我还没聋呢,听得见。

身后的二赖子挤眉弄眼取笑王金锁,王金锁扬起手中的炒勺要打他,二赖子叫着跑出去了。鲍一刀叫着,金锁 。

王金锁乘机走进师傅,想偷看他是怎么做鲍氏一品锅的,谁知鲍一刀背后就象长了眼睛,没等他走近就说,别 老跟在我身后,走远些。

王金锁说,师傅,你的招牌菜,早晚不都是要传给我的吗?

鲍一刀说,到时候会传给你的,现在还不行,你小子还没有正式拜师呢,你出去吧。

王金锁极不愿意地随着伙计们走了出去,嘴里咕噜着说,不就是一品锅吗,我就不信学不会。

鲍一刀独自一人在灶台上制作一品锅,王金锁爬在门缝上观看。二赖子问他,看到什么了吗/他打了二赖子一下,别出声!

老周头在后堂干着杂活,鲍一刀让他去办一件私事。

朱老板悠闲地站在大门前问一个伙计,后堂新来的那个老头叫什么?

伙计说,叫老周头。

朱老板又问,他是鲍师傅的亲戚吗/

伙计说,这个我可不知道,要不老板你亲自问问鲍师傅呀。

朱老板来到后堂,没见着老周头,就问鲍一刀,鲍师傅,你留下的那个人呢?

鲍一刀说,你是问老周头啊,我让他去办一点私心事去了,一会就回来。

朱老板心里很不满,不过嘴上没说,这个鲍一刀仗着自己有一手绝活,越来越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而不把他 回事呢。哼,只要你把技术传给了徒弟,我就会让你滚蛋的。

鲍一刀当然知道朱老板的心事,这些黑心的老板只知道赚钱,哪里会把他们这些打工的人放在心上。不过他也 不怕,谁叫他是鲍一刀呢,在屯溪,乃至整个徽州,没有哪个酒楼不知道他鲍一刀的大名。对面的丰盛楼罗老 板早就想把他挖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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