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来了,睡院子去!”
“才不要啦,那样会生病的呢!小姐该心疼了。”棠惆嘴角轻扬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真是顽皮,至少以后,不会太孤单了。
此时,天黑了下来,棠惆起身用手指轻拂了几下摆在玉案上的天音琴,清脆悦耳的几个音符跳动着优美的旋律。棠惆思索着,看着,天音琴和一般的古琴大小一致,木质和琴弦看似就和普通的古琴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这样一架古琴,就有如此的威力么?棠惆,可是一个无神论者。
抱起天音琴,拿着仙人赠的琴谱,棠惆走到了院子里的纤灵台上。撩开琉璃帘珠,长袖一甩坐在了嵌玉的琴台上。台下人工水柱喷起,宛若瑶池仙子。纤细的玉手按着琴谱,轻挑玉弦,依旧是琴音婉转动听,清净空灵,脚下仙雾散起,弹着弹着,棠惆渐渐地被仙雾环绕,越来越多的仙雾将棠惆裹在其中,渐渐地棠惆开始犯困,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模糊。
琴音停了,棠惆忙的站起身,发现周围苍松翠柏,山峦绵延,竟是一片泛着晨光的树林。此时一个双手掐腰,五六岁左右梳着羊角辫,核桃杏眼,穿着白肚兜手持桃花枝的小姑娘出现在棠惆面前。细看,眼角下和棠惆一样有颗朱砂痣。
“妖女!你杀孽无数,作恶多端,又想企图用天音琴做什么!”明明是个小姑娘,学着大人一般的口气拿这桃树枝,指着棠惆,眉眼瞪得溜圆,鼓鼓的脸蛋稚气可爱。
“小朋友,你误会姐姐了,姐姐哪有杀人啊,姐姐要是拿着刀子割开人,也是为了救人啊。”棠惆伸手摸了一下小丫头的头,被那孩子厌恶的躲开。
“一派胡言!你滥杀生灵,草菅人命,为了你所谓的医术残害无辜。尽管你长得再漂亮,再温柔,看似冰清玉骨,但你骨子里的杀戮之气也是盖不住的”
“孩子,饭可以乱吃大不了噎死,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姐姐杀人了!”说着棠惆狠狠的抓了一把那丫头的小脸,心想着,臭小孩,胡说些什么呢,还装大人!
“别摸我!我乃天音琴守护琴灵,大胆妖女,你虽能引动仙雾,但有我在你定不能驾驭此琴。看剑!”琴灵突然拿着手中桃树枝闪电般的指向棠惆眉心,一缕清气直接打入了棠惆体内,棠惆瞬间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不能动了。
“小孩!你在干什么!我寒窗苦读12再行医救人无数!快点放手!”本事一片祥和携着晨光的树林忽地狂风乍起,树叶纷纷掉落,琴灵周深散发冰寒之气,此时棠惆秀发和衣襟皆被风挂起,飘逸俊仙,裙角飞扬,秀眉微蹙。
“不对!你不是她,你这身体跟灵魂根本不是一个人,你到底是谁?这又是什么仙法!”琴灵收回桃树枝,棠惆也能动了,周围狂风散去整片树林,又清净了,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个小屁孩啊,你动不动就说别人是妖孽啊!还学着大人说话,你看我不教训你。”棠惆夺过琴灵手中的桃树枝,咔嚓一声折断了扔在地上,抓起琴灵,就开始打屁股,谁叫琴灵穿个红肚兜呢。
“哎呦,你放开我,你个坏人,你个妖女,呜呜……呜呜~好疼呀你快我下来。”琴灵在棠惆手中挣扎着。奈何本事再大也始终是个小孩。
“琴瞳,休得胡闹!罚你去弥经阁打扫!”一个空灵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来。
棠惆,一个机灵站了起来,琴架都推倒了。原来是一个梦,此时棠惆大汗淋漓,起身拿起手帕擦了擦脸。
“小姐,我的大小姐,浅云就收拾桌子的一会功夫,您就睡着了啊。风这么大着凉可怎么办啊。快点回屋吧。”浅云扶着棠惆,进了屋子。
“浅云,你去把二哥叫来,说我有事。”
“小姐,太晚了,二少爷怕是不方便进小姐屋吧……”
“去吧,没事。‘
“好吧,小姐。”棠惆走到前厅,拿了两盘糕点,和一壶清酒走到了悦星亭。明天就是那个苏灿王爷的生辰宴,她有太多担心,和不解,而唯一能信的就是棠容。
“我明艳动人的妹妹,这么晚你叫二哥来做什么啊,夜深人静的,怪让人不好意思的呢。”棠惆一杯清酒,就朝她二哥扬了过去,棠容扇风一凛,那酒一滴不剩的洒了浅云一脸。
“啊!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毁容啦,浅云还怎么嫁人了。小姐,二少爷太坏了。呜呜呜呜……”浅云捂着脸就跑了。
“二哥,你想让浅云回避直接说就好了,你何必捉弄她。”
“是妹妹你,想对捉弄二哥,我又不能扬你脸上,没办法只能是浅云了。”棠容拿起一块糕点,薄唇轻抿了一口。
“二哥,你觉得这个世界有鬼神么。”
“嗯?怎么了妹妹。”
“也没什么,做了个怪梦,关于那个琴,梦见琴会说话。”棠惆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倒了一杯清酒。
“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你二哥太帅了什么的?棠惆掐了二哥一下。
“哎呀!不许打趣我,她说我杀人无数,还是个小孩说的,管我叫妖孽。”棠容收起了那副春光暖意嬉皮笑脸。
“还说什么了?”
“记不太清了。二哥你说真有神仙么?那个叶长巽真是上仙么?九耀城真的有仙术么!”
“心若有鬼神,自然便有,心若坦荡,有无又何妨。”
“不过妹妹,以前你倒是总养一些小猫小狗,可大多不长时间,就死掉了。但是妹妹,你很善良,总是去城外附近的贫民区施粥,救济。妹妹,可能只是一个梦而已。勿要想太多!”
“施粥?,那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既然有咱们家救济,那一定都日子过得好起来了吧。”棠惆小心的问着,生怕他二哥说,那些穷人莫名的死了。
“那倒是没有,有一些身染怪病,还有一些身体不好逝去,不过妹妹,你不必放在心上,有些时候命是天定,但运是自己修的。你也不是活菩萨能救济施粥施药,就已经是大德了。听到这,棠惆心里就开始打鼓了,究竟刚才是个梦,还是那琴真的有灵?
“二哥说的对,一个梦而已,让二哥笑话了。对了二哥,明日王爷寿宴,你陪我跟爹一起去吧。”
“没兴趣,那些门阀官僚之间的交际无外乎就是阿谀奉承,攀慕权贵,不去也罢。再说爹看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是别惹麻烦了。”
“二哥,你陪我去吧,本来我也不想去,可是爹大早上就跟我说这个事,我怕露馅!”棠惆抿着朱唇,大眼睛使劲的向棠容眨,攥着手绢晃动着头上的配饰叮叮当当。
“二哥,我屋里那楠木折扇我可都准备好了!一会就让浅云给你送去。”
“臭丫头!好吧,依了你。谁让你二哥我是温文尔雅,最体贴的人了呢。”
“对呀,我二哥可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暖男贵公子啊。”
“暖男?温润如玉的男人?恩,我喜欢这个形容!妹妹早点睡,二哥走啦。”棠容转眼就飞走了,临走还不忘拿了两块海棠糕。
“浅云,扶我回屋。”
“哎,小姐,浅云来啦。”棠惆这一眼不打紧,天也是黑了,浅云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灰。
“浅云,你脸上弄得什么啊。”
“回小姐,这是药膳坊新出的火山药泥啊,可以吃的说是美容养颜,浅云看小姐不吃就拿来敷脸了啊。”
“快给我洗了去!什么都往脸上弄,你怎么毁容的都不知道。”棠惆拿起手帕就往浅云脸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