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就好。刘太医,胡太医,韩太医,都进来吧。”说毕,萧祁阳起身,又恢复了一脸冷漠的样子,负手而立看着数名太医躬身走进。
这待遇,怕是连宫妃都不能有。锦绣心中冷笑,萧祁阳宠人的手段,高!
几名太医看过,开了最名贵的药材,嘱咐了几声便离开了。
锦绣合上衣裳,正想找个理由打发萧祁阳,却没想到萧祁阳又坐到了床榻边,并吩咐绿绮拿药。
“爷,擦药的事就让丫头们干吧,奴婢何德何能?”锦绣刚开口便被萧祁阳以吻封缄。
霸道而又极富占有欲的吻,力道很大,那一瞬间,锦绣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人夺去。
“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夫妻,等你伤势好了,便迎娶你过门。”萧祁阳无比认真地看着锦绣,接过绿绮递来的药瓶就要给锦绣上药,只是手刚蘸了点药水,外头忽然有人来传话。
“爷,太君让您过去一趟。”萧祁阳手上的动作停滞,将药棉放回瓶子起身,嘱咐着绿绮道:“好生照顾着。”
“是。”绿绮快速地做了个揖,目送萧祁阳离开。
陈太妃院落
大厅内,陈太妃坐在太妃椅上喝着茶,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王尚宫急忙上前来接过茶杯,帮陈太妃拍着后背,“太君,您慢点喝。”
“我还能慢悠悠地喝茶么?真是气死我了。祁儿,真是好糊涂啊!”陈太妃气得摇头晃脑,额头上勒着的宝玉绸带垂下的珠子跟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屋里气氛压抑的时候,萧祁阳迈步走进,见陈太妃苦着一张脸,立马呵斥着周围的下人,“谁惹的太君不高兴了,拖下去,斩了!”
众人被这无情的呵斥吓得连连跪地求饶。
陈太妃望着屋子里跪满下人,头更加痛起来,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和王爷说。”
待众人都退下,萧祁阳才走到陈太妃跟前,抱着拳恭敬道:“母妃,何事动这么大的怒?”
“祁儿,你好糊涂!锦绣不过是一个贱婢,怎么配入祁王府?你让外人怎么瞧你?怎么瞧咱们祁王府?”陈太妃激动地沉声喝到,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在茶桌上,震得茶杯发出乒乓的响声。
萧祁阳仍是不紧不慢,笔直地站在原处,微微张口,“前日儿子与皇上酒过三巡,皇上竟然开口向我讨要锦绣。儿子实在气不过,他萧晋桓的手再长,也不能伸向祁王府!”
“女人如衣物,旧了换新的,你为了一个女人和皇帝较真,当真是糊涂!”陈太妃恨恨道,强硬地一拍桌案,“这婚事我不同意,即日便将锦绣送进宫去!先把她安排到阿瑾的寝宫。”
“母妃,这宸国江山都给了他萧晋桓,难道连个女人儿子都坐不了主?这岳锦绣,儿子是娶定了,不仅要娶,还要风风光光!”萧祁阳说毕,一挥衣袖转身便离开了。
陈太妃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怒指着苍天,“先帝,你看见了么?和当年的你一个性子,死都改不过来,终究要为女人误国。我大宸,将亡矣!”
——
是夜,梅园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红楼那边不好了,她们要赶烟纱出府。”
绿绮正在帮锦绣宽衣解带,锦绣一听白纸屏风外传来的急促声音,急忙按住绿绮的手,“先不用脱了,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是。”绿绮应声,刚朝白纸屏风走去,正好和来人撞了个满怀,绫罗神色慌张,急忙搀扶起绿绮。
“你说清楚点,什么事?”锦绣不断地把扣子重新扣上。
绫罗喘了口气,抬手一指红楼方向,“韩妈妈带了好几个妈子过来,说烟纱已经残废,王府不能白白养着她,必须赶她出去!”
“什么?谁说她残废了?”锦绣气得忙起身,踩上鞋子便大步朝大门走了出去。
绿绮一看床上的披衣,急忙拿着追了出去,“姑娘,披风,凉……”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绫罗从后背来了一掌,直接晕厥了过去。
绫罗笑着看向地上晕死的人,将她的双腿抬起,往内室里拖,将绿绮藏好后,她立刻找了锦绣的衣裳换上,躺进了红粉帘帐里……
锦绣赶到绣女院时,果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喧闹声。其中有阿丑的哭声,她不会说话,只能不断地咿呀叫着。
“臭哑巴,你可别碍事!不然连你一起丢出去!”韩妈妈狠戾无情的声音传来。
锦绣抬头,二楼她的房间门打开着,好几个人正纠缠在一起。
至于其他绣女的房间,门都是死死关着的,应该都是不想多管闲事。
锦绣捂着疼痛的小腹,赶紧爬楼,艰难地走到房门前,冲着厮打的人喝道:“都给我助手!”
几个妈子死命地捶打阿丑,阿丑抱着她们的腰,就是不让她们进屋。
韩妈妈一看是锦绣,立刻腆着脸上来,满面带笑道:“锦绣,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这里怕是要出人命了吧?”锦绣冷哼一声,抬步朝屋内走去。几日不见,烟纱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整张脸和唇都是惨白惨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锦绣上前去,在烟纱的耳边低声唤她名字,“烟纱,烟纱。”
可是烟纱仍旧没有知觉地躺着,一点回应都没有。
锦绣吓了一跳,伸手去探绫罗的鼻息,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后,她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转身径直走到韩妈妈等人面前,怒目质问着,“她怎么会变成那副模样,前几天还好好的,只是折了腰,现在整个人都昏迷!”
“锦绣,你可别冤枉我们啊。我们只是得知烟纱下不了床了,来将她赶出府去,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怕是该问这个丑八怪吧?”韩妈妈急忙推卸责任,态度傲慢地仰着头和锦绣说话。
锦绣把目光转到了阿丑身上,阿丑哭丧着脸,两边脸都被人打地红肿,她心下一急,立刻问道:“谁打你的?”
“呜呜,唔”阿丑抬手指着身边扇她耳光的妈子。
两个妈子见状,立刻躲到了韩妈妈身后。
韩妈妈依旧趾高气昂,这绣女院她才是老大,教训一个下人根本不算什么。
“是我命人打的,我也是奉命办事!”韩妈妈挑高了眉头,对视着锦绣,“怎么?”
“啪!”忽然,一记狠狠的巴掌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