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差点被发现了,幸亏我轻工好,速度快,不然,被他们发现我偷听的行径,名声可要不保。”
荆轲逃出听音居后,便挨着一棵树打算休息一下,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待情绪稳定下来,感觉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向有人出没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之前所见之事。
“这盖聂看上去虽是又凶又冷又无情,想不到背后竟是如此温柔体贴有情义,真是没想到啊!不过,看了那么久,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放下手中的剑?为什么要退出江湖?难道是为了那个叫听音的女人?那个叫听音的看上去像个死人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盖聂好像有说什么对不起那个听音的话,难道那个叫听音的变成那样都是盖聂害的?可是之前看盖聂那样对听音,还抱着她哭,似乎是很爱她的,怎么会害她呢?唉,真是乱七八糟啊!”
荆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抱怨了几句,劝自己不要再去考虑那些让人头疼的事了。
他抬头看看天,发现太阳以近地平线,远方的云朵都被映红,边缘处泛着淡淡的金光,远处的树木被暖光倾洒,片片闪烁似黄金光芒透亮,前方恍如梦境。
不过,荆轲可没时间欣赏,当他抬头看到此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呀!走反了。不行,要快点回去找到住的地方,不然,一会儿要露宿荒野了。
“咚咚咚!”一衣着略有些破烂褴褛的男子轻叩着听音居的红木门。
僮仆打开门,一看此人,立刻上前鞠躬:“原来是高琴师,我家主人都等您好几天了,快些随我进来吧!”
男子对僮仆点了点头,将身上一直背着的筑递给僮仆,并示意让他将其搁置好,而后,起步进入了听音居。
荆轲在榆次找了一家看上去挺高大上的客栈,进去一瞧,瞬间有种想走的感觉。
“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荆大侠吗?你不是在燕国吗?怎么跑到秦国来了?”一个身长六尺,大腹便便,满脸胡须的男子站在柜台前算账,一看到着荆轲来了,就立刻停下手中的算盘,忍不住对着荆轲挤眉弄眼的嘲弄起来,心里的小算盘迅速抠动起来。
荆轲一听男子的话,咽了咽口水,脑中一道闪电霹雳经过,明白自己已被发现,想走是来不及了,只能僵着一张笑脸,硬着头皮向前走。
他随意的将手臂放在柜台上,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内心是百分之一千万都不愿见到的中年男子,心虚的客套起来。
“什么大侠啊!看你说的,我不过就是个小喽萝,您才是大侠,看你这英武不凡的大肚子,浓密有型的大胡须,一看就是大……大侠。”
“少贫嘴,拿来。”
“什么啊!”荆轲一掌拍掉男子伸出的手,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样。
“少装蒜,你偷我的钱,拿来。”
“什么钱,我怎么不知道?”荆轲四处东张西望,尽量回避男子的目光。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快点拿来吧!我不跟你计较。”
“真的不计较啊!那好。”荆轲摸摸口袋,手在腰间探寻了半天,最后却只是空着手在男子面前甩了甩,“没了,花完了。”
“少来,没钱你会来这儿?”男子瞪着铃铛般的大眼,恶狠狠的将目光扫射在荆轲身上。
荆轲撇了撇嘴,小声的咕囊了一句:“切,我要知道这是你开的店我才不来。”
“唉!狗屠,话说,你怎么在这开店铺了?”
“闭嘴,不许叫我狗屠,你得叫我大哥。”
荆轲一听这话,急了:“凭什么我要叫你大哥啊!”
“嗯!给你个优待,只要你叫我大哥并且完成一件美事,那以前你偷我的钱我就不计较了,另外,我还提供你这个。”狗屠从钱柜里拿出一串铜钱,在荆轲的眼前晃了晃。
荆轲不屑的看了一眼,“切,狗屠这名字可是你爹给你取的,你就认命吧!还有,这么点钱就想买通我叫你大哥,还帮你办事,门都没有,小爷我可是有原则的。”
狗屠见荆轲不答应,心里的小算盘无奈的停了一下,“这货怎么出去了几年变精了呢!事还没说就被拒绝了,这可怎么办呢?这答应老妹的事要是办不成,她肯定又该生气了。”狗屠在心里嘀咕了一会儿,打算开大筹码。
“这样吧!以后你行侠的所有的开销,我都提供。”狗屠笑盈盈的看着荆轲。
荆轲一本正经的盯着狗屠的双眼,双手握住狗屠粗糙的大掌,脸上严肃的表情似乎下一秒就是生死离别。
“我们十一年前相识,从那时起,你就待我如亲人一般,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起我。你待我恩重如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如此算来,唤你一声大哥又有何妨?大哥,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大哥,我就是你小弟,大哥若又什么事,尽管说,小弟我定当万死不辞。”
狗屠一听此话,脸上旋即绽开了一副洋洋得意,计谋得逞的表情:“不用去死,我要交待你的是一桩美差。”
“什么美差?我怎么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啊!”荆轲瞬间惊醒,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多年的朋友情谊告诉他,狗屠的这个表情,预示着自己上当了,将有不好的事发生。
“什么不好的事?这件事,一定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大哥我啊,为你安排了一桩特别好,特别好的婚事。”
“好婚事?什么好婚事?。”荆轲瞬间来了兴致,一屁股跃起,坐在柜台上。
“是这样的,三年前你走了以后,我妹妹整天对你是日思夜想,朝夕相盼,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我真是拿她没办法。能治好她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你娶她。唉!我呢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就算你再怎么吊儿郎当,身无分文,穷的叮当响,我也得勉为其难的接受你。放心吧!只要你娶了我妹妹,我就一定会待你好的,你若是需要钱,我随时都可以给你。若你不肯,就算了,到时,钱一文没有。”
“娶……你妹?”荆轲的脑海中浮现出狗屠的妹妹,芙鹤的满是油脂看不见眼的笑脸,和藕节一样的身材。吓得从柜台上跳下,向后退了一步,“我还是还钱吧!您的好处,我也不要了。狗兄,再见。”
“哥,你看,我采到芙蓉了。”
“小高,你终于来了。”盖聂欣喜的走出客厅来迎接高渐离。
“音儿,怎么样了?”高渐离略带忧伤的眼神里含着隐隐的泪滴,焦急的询问声含着沙哑和激动的情绪。
盖聂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想去看看她。”
高渐离来到盖聂的房间门口。
听音安详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连微笑都没有,看上去,又消瘦了许多,嘴唇开始发黑。
高渐离只是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他不敢走太近,怕自己会哭。可是,无神的双眼中还是有滚烫的液体忍不住酸楚,渐渐的滑落。
盖聂拍了拍高渐离的肩膀,希望他不要伤心,却换来高渐离恶狠狠的目光。
“如果不是因为你,音儿也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你,我也绝对不可能会把她放在你这儿。盖聂,虽然我武功不如你,可,如果你有一点点对不起音儿的地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是我罪该万死,是我对不起她。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现在,只希望她能醒过来。”
“对了,小高,你……出去这二十多天里,可打听到有什么药可以救她?”
“有。”高渐离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杀害自己的妹妹的凶手,慢慢的说出了自己好不容易打听来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