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古铜的肤色,脸色严峻,看着大约二十岁上下,他穿着便服,傅卿和不知道此人官居何位,可是他身上那凛冽的气势以及冷峻的面容令人不容小觑。
他正如审问般地质问曹秀才,曹秀才胆战心惊,显然十分害怕,颇有几分语不成句。
“小傅大夫来了。”傅卿和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黑衣男子应声抬头,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在傅卿和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就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白面大汉就大声地质问:“开什么玩笑,怎么是个小姑娘?这附近没有其他大夫了吗?”
曹秀才立马诚惶诚恐地回答道:“这附近就只有这一个大夫,另外一个大夫在二十里之外的庄子上,大人,小傅大夫虽然年纪小,却医术十分高超,小人先父的病就是小傅大夫给治好的,小傅大夫治病的手段那是众所周知的,这附近的人都知道……”
“好了,不要说了。”白面大汉见他啰啰嗦嗦就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就见他低下头去跟那坐着的黑衣男子请示:“大人,你看?”
黑衣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既然如此,先让她试试吧。”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傅卿和的耳中,却令傅卿和大吃一惊。
她看的很清楚,那白面大汉穿得分明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的衣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连副指挥使都惊动了,而且看那副指挥使的态度,那黑衣男子的官职显然比他还要高。
傅卿和压下心底的疑惑,由那小厮引着,进了屋内。
“小傅大夫。”曹秀才的妻子万氏红着眼圈迎了出来,她担忧地看了一眼丈夫,然后低声对傅卿和说道:“是我叔祖父病了,病得十分厉害,你快给看看吧。”
既然是万氏的叔祖父,那就不是这附近的人,看来,外面的那些人十有八九是冲着万氏的叔祖父来的了。
傅卿和冲万氏点点头,然后进了内室。
室内打扫的很干净,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翁,他身体微胖,头发全白了,脸色蜡黄,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患者可曾吃过什么东西?”傅卿和问道。
“没有,吃什么吐什么,一直反胃,恨不得将苦胆都吐出来。”
“好,我知道了!”傅卿和点点头,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细细打量了万公公一会,然后退了出来。
“小傅大夫,不切脉吗?”万氏疑惑地问道。
“不必,患者昨天晚上可曾吃过什么?”傅卿和坐到明堂的椅子上问道。
“这个……这个……”
“大夫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含糊不清,你这样,大夫如何诊治?”
万氏正在犹豫间,那黑衣男子就走了进来,他不过是平平常常地问了一句话,万氏就被他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