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哀嚎遍野!
高耸入云的观星台上,长发如雪头戴黄金王冠的老者仰望星空,握着写满血红字符羊皮卷的手不住颤抖。
“新的世界,新的生命,新的神明!”
整晚,无论是谁都能听到那低声细语,似在天边呢喃又像在耳边轻语,空灵而又遥远。
夜深邃,月猩红!
创造了灵言的王发动了“究极的灵言!”
毫无征兆,毫无异常,数以万计的敌人诡异死亡。
面部惊恐,身体扭曲的尸体死前似乎还死死的盯着那轮几欲滴血的月!
子民彻夜狂欢歌颂王的伟大、灵言的神圣!
然而,王,发狂了!
王瞪着双眼,七窍流血,双手死死的攥着那张写满血红字符的羊皮纸停止了呼吸。
举国悲痛!
然而,悼念还未开始王便在黄昏的光线中爬出了棺椁带着诡异的笑容径直走向大殿。
整晚,大臣、王妃、卫兵战战兢兢的站在远处看着王座上那个睁着猩红双目的黑影不敢接近。
次日,阳光洒下,王又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向棺椁!
恐怖充斥着皇宫,不断有人死去!
和王一样,死去的人也在黄昏从棺椁或是泥土中爬出,然后在大殿陪着王站立整整一晚,等朝阳升起再爬回到原来“栖身”的地方!
惊恐的人们开始逃离……但是,没人能离开那层薄薄的、略带腥臭的白雾。
妄图逃离皇宫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惊恐的张着嘴巴仰望着那轮血月倒在薄雾的边缘!
恐惧蔓延!
为防“瘟疫”扩散,人们用最快的速度在皇宫的周围建造了一圈高墙……不管死人、活人全部圈在里面!
就在人们庆幸高墙阻挡了“瘟疫”的时候,从高大的围墙里传来了歌声!
没错,是歌声!
阴冷的声音,诡异的音调,像刺骨的寒风!
……
恐惧再次袭来,人们瑟瑟发抖。
终于,淡淡的白雾笼罩了整个城市,不断有人死去!
人们开始发疯似的逃离!
身强力壮的人跑在前面,瘦小的孩子哭喊着爸爸、妈妈消失在白色的雾气中……行动不便的老人无助的咒骂着那些没有良心的儿女……
黄昏降临!
小孩子们手拉着手从薄雾中走了回来,朦胧、瘦弱的身影在薄薄的雾气里晃动,拖在地面上的影子变幻着诡异的形状。
人们刚要呼唤他们,却听到雾气里传来了歌声……稚嫩、阴冷的声音,诡异的音调,像刺骨的寒风!
是他们!
是那些小孩子在唱歌……和高墙里一样的歌!
人们惊恐的跑回屋子紧闭门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向神明祈祷……
大街上只有小孩子们赤脚走路的“沙沙”声……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带着诡异的笑容或走在大街的中央,或瞪着空洞而没有瞳孔的眼睛用好奇而又陌生的眼神从门缝里、从窗户外窥视着活人的生活……
黄昏,恐怖的颜色,惊悚的歌声!
赞美“亡者之王”
万能而伟大的“阿卡西亚”
我们代表“死亡”生者蕴含“生命”
尸体本是“虚无”
恐惧转化为意识
……
感谢“亡者之王”
赐于吾等死亡的“阿卡西亚”
生命是一种存在
死亡是另外一种
存在终归要毁灭
虚无才能是永恒
……
遵从“亡者之王”
改写人间秩序的“阿卡西亚”
我们堆积“死亡”
生者积攒“生命”
两种存在的融合
世界终归于虚无
……
猛然惊醒,衣衫尽湿,少年挣扎着坐起。
月光洒落,家具更显简陋,少年伸手摸过床头照片出神的凝视。
光线微弱,照片不甚清楚,少年声音平淡“爸爸妈妈已经忘了你们曾在十六年前合伙制造过一个叫胡一鸣的可怜家伙吧!”言毕颓然倒下……本该春梦荡漾的年龄却被噩梦缠身,同样的噩梦!!
盛夏又至,胡一鸣十七岁。
他和伯父伯母一起住,有一个叫胡蝶的堂妹,他们就读于当地最有名的实验私立中学,学费高昂,师尊严苛,豪车如流水,美女如流云。
当小伙子们的目光被短裙、热裤吸引的时候胡一鸣却抱着希腊文、拉丁文的教材死啃,因为他身为考古专家的父母总是在来信中夹杂着希腊文和拉丁文的词汇,为读懂信的内容他迫不得已去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而且这居然也能成为他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
胡一鸣另外一个消磨时间的方式是打名叫《穿越火线》的第一人称射击类网游,他的ID叫“裸驴狂奔”,这个纯属恶搞的名字因为技术高超而小有名气,当然,没有人知道胡一鸣用右手打的没有对手了就改用左手打,左手练到炉火纯青了就改用笔记本自带的手写板打,手写板……正常人都知道这有多难!这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说胡一鸣变态,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对自己说……何必呢,何必要死磕一个老掉牙的游戏呢?
然而他手写板用的却越来越得心应手。
每次考试之后老师都会说“胡一鸣,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特别的学生……你一个人把全班的平均分拉低了3分,你是神一样的存在!”
神一样的存在却没有什么存在感,从没人关注胡一鸣,他,就像是透明的!
但胡一鸣并不介意,他喜欢安静,喜欢发呆,喜欢像上帝一样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笑着、闹着!
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废柴,却精通希腊文和拉丁文,看起来一切都像是在扯淡但事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