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落望了望天色——已是落日黄昏。此时,东街的喧嚣早该归于平静,理应来说阿冰早已回来,可迟迟不见阿冰归来,花自落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照往日来说,阿冰是时候回来了,会不会发生什么状况了。”花自落喃喃自语。他在庙中走过来,走过去,那边跺一跺脚,这边叹一叹气。
“不行,我要去找阿冰……可是被那几个衙役发现,又难免被毒打一顿……”
“花……哥……哥……不……不好了……”
“呼……呼……花哥……大事不好了……”
花自落一看,是几个小兄弟匆匆跑来。
花自落:“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东街……东街出事了,有人死了……”
花自落神情紧张,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祥子,谁死了?阿冰呢?你们有看见吗?”
祥子咽了咽口水:“花哥莫担心,是那个梁衙役死了……他被人用刀给捅死了。”
花自落露出兴奋的神色:“该死的姓梁的,可算是善恶有报,平日他那样欺诈大家,可不,上天自有惩罚,死了好!死了该!哈哈哈!”
当花自落说完这句话,忽然神色大变,全身发抖,眼神变得惊慌失措,似乎有晴天霹雳的事情落到了他的头上。
祥子:“花……哥?你怎么了?”
花自落久久不能平静,颤颤巍巍地说出几个字。
“姓姓……梁的,他是……负责去收钱……钱的。那阿冰……他……”
几个小毛孩后知后觉,变得焦急起来。
“快……我们现在就去东街……阿冰千万不能有事!”花自落和几个毛孩急匆匆地就往东街飞向奔去。
此时天色已越来越暗,余晖为青羽镇抹上了一层黄蜡。本该是晚饭时分,青羽镇的街道上却挤满了人,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谁这么大胆,居然把梁衙役杀了……”
“对呀……按梁衙役的身手,少说要二三个人才能斗得过啊。”
“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凶犯居然是个小孩……”
“不会吧……那人呢?”
“不太清楚……听说早就不见了……”
几个小毛孩凑上前去,打听着来龙去脉,却不知危险悄然逼近。
衙头:“就是这一群叫花子,给我抓起来!”只见七八名衙役操着家伙就朝花自落等人冲来。
花自落见状,大呼不妙。带着祥子几人就要逃离东街。毛孩们拼尽全力逃命,众衙役穷追不舍。花自落等人对纵横交错的街头巷尾自然熟悉不过,只需要眼神稍加示意,大家各自分头跑开,七八名衙役也分作三批分别追赶。
“花自落!你们把那个凶手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找你麻烦!”衙役边追边喊。
花自落咬牙切齿,脸色难看。“哪来什么凶手!我不知道!那个姓梁的王八蛋死了活该!”
“花自落,包庇凶手实情不报,可是连罪!到时候你这一群叫花子都会被打入牢房,一世不能清白!”
“没见你们为镇民做过些什么好事,血口喷人,歪弄是非的手段你们可是下足了功夫!”
“少说废话!花自落,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前面可是死胡同!”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花自落跑的这条街口竟是一条死路——
一座巍峨的峭壁挡住了前方的退路,这可如何是好。前有缉拿,后有高山,堂堂花自落竟要乖乖束手就擒了么?
那二三衙役挥刀砍向花自落,花自落侧闪,刀口横劈到石壁,蹦出零星火花。
“可恶至极,他们竟想灭我性命。这一刀下来,威力生猛,恐不留我活路。我一来无罪,二来老实,他们为何会痛下杀手?”
“如果没猜错他们必定有重大秘密已然泄漏,生怕我也得知,因此急着灭口……”花自落心里思忖,如果他的猜想正确,那就好办,他便有机会脱身。
花自落嬉皮笑脸,一跃飞至屋顶:“我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我只是一个地地道道、老老实实的小叫花子,又没什么天大的秘密被我知道了,你们何苦?为何杀意已决,非除我性命不可?”
花自落摇摇头,双手摊开,装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接着说道:“更……更何况这件事,也……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你们饶了我,我定守口如瓶。”
那几个衙役神色大变,怒目圆睁,手中刀刃更是泻出一股浓浓的杀意。花自落看在眼里,心中已有答案。果然如同他的猜想一样。
“看来,果真没错。姓梁的死了,阿冰失踪了,这其中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大秘密!这可好玩了,我能脱身矣!”花自落更加坚信心中所想。
“既然他们要寻找阿冰,那就说明阿冰不在他们手中,并且还未寻找到阿冰的足迹,这是个好消息。”
花自落此时脑中想的甚多,“而如今,我诳他们,使他们误以为我也知道其中一二,他们对我的仇恨度更定更上一层楼。待我再诳他们,伺机行动,从而脱身。”
花自落接着说道:“你们如果在这里杀了我,阿冰他将会把这个秘密告示天下……到时候,恐怕全天下人都会知道这件事了,哈哈哈哈……”
花自落盯着衙役们的表情的同时,一直借用余光看着身后大山的藤蔓。几个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凑了起来,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就在这时,似乎已是最佳时机,花自落扶摇直上,抓住后山藤蔓。借着藤蔓,双腿一蹬一蹬,竟然朝着山顶飞跃而去。几个衙役惊呼,提着刀跟着藤蔓飞奔而上。
花自落已经快要蹬上山顶。还剩约二三丈的距离,他提气一蹑云,飞上山的顶端。
花自落冷冷一笑:“哼哼……果真吃铁饭碗的都是笨驴脑子……”他俯视而下,望着那几个衙役。只见他们只攀爬在山的一半处,花自落瞪大眼睛估量估量了距离。
“嗯,如此高度你们理应死不掉!好自为之吧!笨驴们!”于是乎,花自落把山顶至上而下垂落的藤蔓一根根拔断……
“嘣!”的几声,几根藤蔓已断开。那几个爬在半山处的衙役一拉空,跟着藤蔓掉了下去。
“啊啊啊……恁个亲娘……”
“啊啊啊……”
“砰……”“哎哟喂……”“疼……”
随着几声惨痛的叫喊声,花自落拍一拍身子,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