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演武场变得寂静起来,寂静之后是一阵骚动,有的人对于陈定这种做法很是不屑,修武之人应该坦荡直率,哪能这样阴险狡诈,所以陈定一时间被贴上了卑鄙的标签。
只有风雪蓝很是高兴,笑哈哈地大声道:“定哥,好样的,你这阴人的功夫简直是一绝,我就知道你能行。”
陈定对于这个少女知之不多,只是从他强大无匹的灵魂感知下,这个少女总给他一种非实即虚的感觉,他也说不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即便是刚才与小六子的对战,他能够占得先机更多的原因也是由于他强悍的灵魂之力,由于他对武技功法运用并不纯熟,完全跟不上灵魂之力的反映速度,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灵魂之力便控制了他的举动,也是他现在对战的主要优势。
不过他不会去和其他人解释,说那些被他们认为是卑鄙无耻的行为是由于他超乎寻常的灵魂之力,这样根本就很难解释得通,更会暴露他内心深处的秘密所在。
接下来二十几个回合对战里,陈定几乎没有和小六子发生多少身体接触,陈定现在已经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了,如果再有不愉快,他以后在秦家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所以一场对战被宣告以“互有攻守”的结局,表面看上去是皆大欢喜,实则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新来的学员是个“硬叉子”。
“定哥,过来一下。”对战以完毕,风雪蓝便勾起手指,示意要和陈定交流交流。
陈定看向赵晨教习,对方似乎默认了这种行为,陈定便跟随风雪蓝来了演武场一角。
“我好像和你没那么熟吧。”陈定开门见山,从来到秦家,这个少女就故意和他走得很近,他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美丽少女撅了撅嘴,说道:“不用那么无情吧,要不是我,指不定你现在在哪里呢。口口声声说和人家不熟,一醒来看见人家就叫美人…”
陈定一阵无语,他总不能说他那时所说的美人并不是眼前见到的人,而是恍惚间总感觉有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那窈窕身影似幻似真,恍若人间仙子,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如痴如醉。
“咳咳…先前是我唐突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表现得和我很熟的样子?”陈定没有被打乱节奏,一副非要搞懂这个问题的样子不可。
风雪蓝扮了个鬼脸,伸出粉红的舌头又翻了个白眼,道:“我逗你玩行不,其他的人都太无趣了,只有你让我觉得有点意思。”
对于这个回答,如果陈定还是地球上的那个陈定,肯定会说从来都只有我逗人玩的份儿,啥时候地球倒转轮到人来逗我玩了。
现在的陈定虽然还保留有那个纨绔少年的秉性,经历了世事之后,却多带了一份成熟和稳重。
“好吧,现在我要去训练了,有空的时间咱们再聊。”陈定现在迫切想要逃离眼前的小魔女,于是就打了个圆场,准备回到第九方阵去。
哪知道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少女说了一声,“隔日不如撞日,晚上九点,族门外斜对面五百米有个凉亭,不见不散哦。”
陈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径直回到了第九方阵。
西疆的夜晚比早晨还冷,空气中朦胧着一层厚厚的霜雾,即便只隔有几十米,看起来也给人一种若实若虚的感觉。
好在陈定的感知能力特别强悍,即便从斜对面五百米之处,也能透过浓浓的厚雾看到秦家门口有些模糊的两盏烛灯,那两盏灯显得尤为漂亮,就像是黑夜中的两点星光,即便灰暗也能给人希望。
寒冷的涩风让等候在凉亭木栏上的陈定连着打了三个哆嗦,口中还大口大口呼出白雾,那雾仿佛和西疆的风雪格外对称,瞬间就会凝结成冰砂似的。
“哈哈,陈定,你提前到了。”远处,一个身着浅黄色长裙的少女活拨乱跳的向着凉亭蹦了过来,还隔着三四十米,声音就已经传到了陈定耳朵里。
回过头来,陈定看着那个纤细的人影有些入神,那浅黄色长裙显得格外美丽,配上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让周围所有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
风雪蓝走近凉亭,就在陈定同一方木栏坐了下来,两人相隔只有两米的距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陈定不仅来了,而且还来得特别早,几乎是提前了二十分钟。面对少女的问题,陈定答道:“夜晚的冷风不错,你可怎会挑时间。”
“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如果是随便换个人,我估计三更半夜约他们,他们也乐得睡不着觉。你看你那生冷的表情,像是很不情愿似的。”
风雪蓝有些得理不饶人。
陈定摸了摸鼻尖,微微翘起唇口,小声嘟咙着:“三更半夜我也愿意啊。”
风雪蓝很是单纯,在雪域长大的姑娘,单纯得如白雪一般,只是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
陈定一本正经,挺坐在风雪蓝对面,刻意将音量提高了一倍,说道:“我说你这是在玩火!”
也不知道风雪蓝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追问道:“这大冷天的玩火也不错,不过这里可没有引火器。”
陈定对于这个少女几乎是没辙了,有些恼火地说道:“我说的玩火不是你说得玩火,你说的玩火是取暖之用,我说的玩火…咳咳,和取暖有点关联,但和你所说的又截然不同。”
就连陈定自己都觉得越解释越迷糊,这就像是一个教书先生对着一个完全不懂文字的人不停地朗诵课文一般。
风雪蓝内心里其实已经哈哈笑个不停,表面上还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问道:“你说的玩火到底是什么呀,我怎么完全没听懂。”
陈定皱了皱眉,忽然双手环住风雪蓝脑后的黑色秀发,在风雪蓝两个睁大的瞳孔中将嘴唇贴了上去。
黑暗中仿佛燃起了一丝火花,足足十几秒之外,陈定才松了开来,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逗我玩,这就当是逗我玩的一点代价了。”
风雪蓝恼怒的看着这个稍显瘦削的少年,有些委屈的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人家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