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大雪,掩埋了鲜血,覆盖了一切。
与其说覆盖,不如说抹灭一切。
大雪还在下着,不见昨夜的狼藉,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大雪下掩埋,包括还在苟延残喘的生命。
天始终阴沉着大学没有一丝要停的迹象,狂风肆无忌惮的呼啸在整个山谷。
天渐渐亮了,依稀看到几道身影围在一起支起个帐篷。
18个人活下9个,只有一半的,还有两个昏迷不醒还不知道能挺过去不。
晨云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双布满血丝通红的眼睛来的极为吓人。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孤单绝望感,他才19岁,如今见到这一幕,老师死了,同学死了。还活着的人都是20岁左右的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何曾看过这一幕,昨日的恩师死在面前,同学倒在自己面。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命运中的悲伤太多,如逆流的河流般不息。
昨日还是一张张绽放的笑靥,今日却永远的凋谢。
在也看不到记忆里的脸庞,那些存在过的痕迹被漫天风雪掩盖,只有残存的回忆还有一丝温度。
晨云发现他的双眼在也留不下眼泪,只有无尽的酸痛。
林莹跟林燕清还在昏迷,不知道还能醒来不。
一行的伙伴只剩下九个人了,哪些逝去生命人都已被风雪掩盖。
“振作点,至少我们还要活下去。”林烨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与晨云并做一排。
林烨原本一张似乎永远带着阳光的脸,此时也密布着绝望。
董承则在那边疯狂敲打的机械。
就在刚刚,他们获救的希望破灭了。
所有的电子产品,手机,计算机各种都没法用,四周有一种电波全部遭受影响,这片诡异的区域竟然屏蔽全部的电波。
发了狂的董承一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如今的科技有着极大的进步,不要说这谷底,就算在海底深处三千尺,信号也能发的出去,如今所有的信号不可用,完全发不出去,联系不到外面,四周似乎有着诡异磁场干扰着一切。
所有的人都仰着一张苍白的脸,在更加苍白寂寥的天光下,死板又消极的望着天际。
希望破灭了,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恐惧在滋生。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不相信。”有人在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谁来救救我。”
啜泣声在人群中响起,开始一个人渐渐越来越多人在啜泣。
爸妈你在们哪里,我想回家。
上帝啊,你听到我们祷告了吗,救救我们啊。。
不安的情绪在蔓延,四周都是哭声、祷告声。
晨云站立了起来,缓缓走到人群中间,一双猩红的双眼显得各为引人注目。
他用力敲打着他的胸膛,仰天发出了一个怒吼,声音里透着不甘透着愤怒更透着与命运相争的疯狂,盖过了歇斯底里声音,盖过了哭泣声,回荡在这山谷之中。
那激荡在这山谷中的怒吼,如同他对命运的宣战一般。
四周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看着晨云。
敲击在胸膛的拳头没有放下,晨云闭上那双猩红的双眼,却再度有了泪水滑落。
不高亢,却平静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我们陷入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一个个亲爱的朋友离我们远去,饥饿、伤痛、还有寒冷包围我们,这是我第一次觉的死亡离我就咫尺之遥。”
四周是一阵承重的静默。
晨云睁开了双眼,目光缓缓从一道又一道的身影上看了过去,似乎要把他们永远记忆下来脑海。当目光停到最后一道人影上,那人有着一张很可爱的脸蛋,此时却双眼布满着泪痕,一脸的无助,那是初婷。
望着这道身影,晨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绞痛。
当目光从路初婷身上移开了,那双眼不一样了。。
那眼眸深处少了一丝疯狂,多一丝光彩,更有一种坚强。
迎着这些静默的目光,晨云在次开口此时的声音不在平静而是高亢:“但是我们要活下去,如果你们还想见到家人,收起祷告哭喊声。”
“但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陈伟哭叫道。
“那你告诉我难道不祷告,不哭泣,像你那样鬼吼就能活下去?”刘应凶狠的向晨云在咆哮。
晨云冰冷看着他,刘应在学校就是陈钟的狗腿子,是个极为阴险的小人,平日与晨云他们很是不对付。
“闭嘴,现在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才能活下去。”陈钟喝骂道。
“闭嘴?嘿嘿。”刘应在哪里冷笑,脸庞有些扭曲,都到这份上了你以为你还是学校哪个呼风唤雨的陈钟?
陈应望着陈钟脸色越来狰狞。
看着刘应这幅神色,陈钟皱了眉头说道:“我父亲发现联系不上我,肯定会派遣救援队过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等待救援。”
刘应听到这句话,瞬间脸色变了。
狰狞的神色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掐媚的笑容,附和陈钟的说法。
陈钟此人是极为招摇的人,在学校是个呼风唤雨角色,父亲是大官在本市一手遮天,而他承蒙父庇,行事无法无天,为人又有心计。听闻犯过不少事严重的事情,但警察都无可奈何一二。
林烨走了过来叹息道:“你真不该把他们这种人去雪地挖了出来。”
晨云没说话就是摇了摇了否认林烨这说话,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价值,谁都有没办法否认。
望着人群,晨云在一次开口:“振作起来,活下去,为家人为朋友。进入冬天的阿尔泰斯山脉绝不适合人类生存,寒冷将是我们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这里空气稀薄,肺部得不到充足的氧气,更应该避免无所谓的运动。。”
晨云很冷静把将要面临的困难慢慢诉说出来。
漫天的风雪终于停了,幸存下来的人们动了。
谷底的雪堆积的很厚,厚厚的积雪让人举步难行,稍微一走动,雪就没到了臀部。
一二三嘿,一二三嘿,沉重的口号声在响起。还有外带着嘈杂的声音:“在用把力啊,林烨你他娘能快点把木桩顶上吗。”
那辆倒地的车被他们翻正了过来,当住栖身之所。
晨云几个人艰难的行走在没过臀部的大雪之中,寻找随车坠入在谷底的物资,食物。
车上破旧不堪的内部,车窗碎成一片,用坏掉的椅子,破损车布之类的东西遮住的窗口在用雪堵住缝隙,人们就待在狼藉局促的空间里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