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从来不求人,她更加不会用大小姐的身份去让下人做任何事情,那对于她来说,就跟求别人没什么两样。
“我……”姜雪欲言又止。
姜莫凡瞬间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小姑娘脸皮薄,没关系,我来帮你说好了。”
姜莫凡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大小姐现在想要当我的玄兵器奴,不过,我可是不会随便收器奴的,如果你们肯磕头认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听着姜莫凡的话,姜雪那精致的脸蛋泛起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气愤,亦或两者都有。
其他人听了姜莫凡的话,瞬间骚动了起来,心里呐喊着,变天了,真的变天了。
姜莫凡的语气渐渐冰冷、沉重,“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忠心’二字怎么写吧?你们大小姐可是非常想当我的玄兵器奴呢!”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大小姐,“大小姐你说是不是非常想当我的玄兵器奴?”
姜雪气得直哆嗦,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是!”
听着大小姐再次确定,所有人再度震惊,甚至是恐慌。
姜莫凡继续沉声说道,“我要不要收大小姐当玄兵器奴,可就看你们的表现了。你们不是很想表忠心吗?可别等错过了追悔莫及。”
“忠心”二字狠狠地刺激着他们的灵魂,这些人之中,不仅有下人,还有一些旁系子弟,更有一些直系子弟。
他们没有任何人不想讨好大小姐。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然而,不管他们能不能够理解,他们都很清楚他们要干什么。
姜莫凡一说完,便有几个下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接着,又有一些跟着跪下来,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姜涛,最后也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姜雪双眼泛红,又羞又怒,但是她再也不敢看向姜莫凡,只是愤恨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应该差不多了吧!”姜莫凡淡淡地说道。
听着这话,姜雪气得差点血脉逆流,喷出一口鲜血来。
姜莫凡冷冷地看向姜涛,淡淡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有个奴才,让我特别不爽。”
感受到姜莫凡的目光,姜涛抬起头来,虽然他心中也怀疑和震惊,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大小姐居然会求一个卑微的器奴,但是他依旧不屈不挠。
姜莫凡淡淡地说道,“就是那个奴才,我也不想为难他,就让他自己掌嘴吧,也不要多,来个三十下就好了。”
姜雪自然也猜到了姜莫凡说的是谁,顺着姜莫凡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姜涛。
只是,姜雪冷冷地说道,“他不是我的奴才。”
本来,听了姜莫凡的话,姜涛就欲发作,但是听到姜雪的话之后,他便压抑住了。他心里一阵高兴,原来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奴才看。
他心里默念着,一定不能冲动,一定不能坏了大小姐的计划。
但是,姜莫凡却接着说道,“确实,他根本就不配给你当奴才。”
姜涛瞬间恼羞成怒。
姜雪神情冷漠,她从来没有把任何人当奴才,她眼里也没有下人,因为她不需要奴才,也不需要下人。
姜莫凡继续说道,“既然他不是你的奴才,那么,就应该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了。”
“忠心”二字再次狠狠刺激着姜涛的灵魂。
姜涛无可奈何,只好将所有的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就狠狠地抽起自己的脸来。
一下,两下,三下,……
一直到三十下。
姜莫凡也不看他们,只是向姜雪说了一句,“丫头,走吧。”
说完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姜雪满腔的羞怒和委屈,神情复杂而煎熬,更多的是惊疑,但她也只好跟着姜莫凡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依旧跪在地上,完全愣住的所有人,包括那肿了嘴的姜涛。
……
回到姜家的玄兵阁,姜莫凡也不说什么,弄了半张兽皮纸,然后用自己残余的微弱的魂力,在上面纹刻了半年时效的灵阶契约玄纹。
然后递给姜雪,“好了,签了契约,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接过那半张兽皮纸,顿时,姜雪心中的震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怎么会有灵阶契约书?”
姜莫凡笑了笑,“你自己也看到了,刚纹刻的。”
“这,这,这……”姜雪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莫凡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你就放心签吧,以后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姜雪满腔的羞怒和委屈,终于渐渐的被惊疑取代,她看向眼前的人,只觉得他神秘莫测。
不知怎的,听着他语重心长的话,她竟然会生出一丝莫名的信任,这让她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姜雪将那半张兽皮纸轻轻地按在额头上,将一丝魂力渗透进去,签订了契约。
当她将契约书递回给姜莫凡,却听到姜莫凡说,“你自己拿着吧!”
姜雪顿时又是一阵疑惑,楞了一下。
这契约书本是主仆契约,签订之后,却将契约书留给仆人,那就等于给人上了锁却把钥匙留给那人,这和不签又有什么区别,如果可以如此信任,那还要契约书干嘛?
看着姜雪疑惑的表情,姜莫凡笑了笑,说道,“契约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我可不认为你的问题能够在半年内解决。”
是不是走个形式,只有姜莫凡自己心里明白,他是想着,不随便露一手,怎么能让这倔丫头信服自己呢?
看着她秀美微蹙,目光不断闪烁,姜莫凡觉得效果还是挺好的。
姜莫凡接着说道,“好了,形式也完成了,你去取一些火焰兰、雀灵根、石花乳、木晶沙,然后拿到一号术炼室。”说着便往术炼室走去。
姜雪楞了一下,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指使过她干什么,现在听着姜莫凡的吩咐,一时间没缓过来,但是想着姜莫凡的神秘莫测,还有自己身上的问题没有解决,她也只好乖乖地去取材料。
当姜雪取回材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上那些都是他们姜家玄兵阁最稀有的材料,秀眉微蹙,她想着,难道姜莫凡要炼制玄兵?
可是,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稀有材料,根据她的经验和她所学到的经验,这些材料根本不可能炼制出玄兵呀,即便是一次性消耗的伪玄兵,好像也没见过这样的配方。
姜雪带着疑惑,将那些材料带到了术炼室,疑惑地看着姜莫凡,然后交给他。
姜莫凡接过材料,直接走到中间的术炼鼎炉旁边,看着鼎身上面勾勒着一些粗糙并且品质低劣的玄纹,而且周围的地上也有一些粗糙简陋的玄纹,隐隐构成一个简易的加持玄阵。
姜莫凡虽然看不起这些粗糙简陋的玄纹,但是他现在也没办法弄到更好的,并且,这些配置,炼制凡阶玄兵,也足够了。
姜莫凡抓起一把炎玉,虽然心中不屑,但是这些最低阶的火源,也确实足够炼制最低阶的玄兵。
往鼎炉中丢了一些炎玉,点燃炉火,然后将刚拿到的材料全部一起扔进了鼎炉之中。
姜雪看到这一幕,小嘴微张,双目瞪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众所周知,不论是炼制玄兵还是炼制一次性消耗的伪玄兵,材料都要先经过精炼,然后按照配方中固定的顺序,有间隔地放进鼎炉之中。
而且,炎玉也不是这么一股脑丢进去的,因为要根据需要来控制炉火的温度,所以要根据需要来加入炎玉。
但是现在,姜莫凡的做法,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如果不是之前姜莫凡表现出来的高深莫测,姜雪一定会认为他是在故意浪费销毁姜家玄兵阁的稀有材料。
即便是现在,她也认为姜莫凡是在暴殄天物。
但她只好静静地看着。
看着材料渐渐开始融化,姜莫凡用他残余的魂力,仔细地掌控着鼎炉中的一切,细心地剔除杂质,然后缓缓地糅合。
渐渐的,姜莫凡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确实,魂力干涸,全身又没有丝毫的灵力可以辅助,现在的他,即便是炼制最低阶的玄兵,也是巨大的消耗。
时间缓缓流逝,三把小刀的雏形渐渐出现在鼎炉之中。
姜莫凡知道时间差不多了,然后用他剩余的全部魂力,在三把小刀雏形上面分别纹刻了三组凡阶组合玄纹。
至于这组合玄纹,他也是第一次炼制,但是他相信,最终的作用绝对不会错的。
最终,姜莫凡满头大汗,胸口上下起伏,他正大口大口地喘气。
虽然疲惫,但姜莫凡脸上挂着一丝欣慰。虽然残余的魂力已经被他消耗殆尽,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他已经成功了。
他即将打通穴窍,他人生再度充满了希望,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再次站在大陆的巅峰,而且,这一次,将比以往站得更高。
看着姜莫凡炼制成的三把玄兵小刀,姜雪原本稍稍平静的心情再度翻涌,因为她清楚,即便是天赋再好的玄兵术师,也不可能同时炼制两把玄兵,更别说是一次三把。
姜莫凡也不看姜雪,手里拿着三把玄兵小刀,就地盘膝而坐。
盯着三把玄兵小刀,他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情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