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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接受讯问

我忽然想起楚天放说过,警察十五分钟后就会赶来,经过刚才一番闹腾,十五分钟早就过了,不知宿舍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急忙打电话给楚天放,电话接通,还没等我开口,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充满威严的低沉声音:“你也是414宿舍的学生吗?我是刑警刘涛,正想问你些情况呢,你在哪里?”

我愣了愣急忙说:“韩秋雨没醒过来吗?”

“开什么玩笑!”刘涛冷冷地说:“你听说过死人会复活吗?赶快回来,接受调查!”

我急忙点头,答应他十分钟内带着秦傲东同学一起回去。

挂了电话,我皱起眉头不知该怎么办。窦兵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暑假里你被勾魂时,躯壳一直还保留着生命体征。这次韩秋雨被赵紫茵勾走魂魄,躯壳却已经死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素抖了抖手里那只无形的袋子说:“这很简单。人被勾魂分两种,魂魄自知与不自知。而魂魄自知又分两种,情愿与不情愿。当魂魄自愿离开躯壳而被勾走时,躯壳便会失去所有生命体征。”

我问凌素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悠悠地说自己是看在大家同为乌桐门下的份上才出手相帮的。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帮到这里了,韩秋雨自己不愿还魂,若是现在把它放出来,难保他不会像刚才那么狂躁,难以控制。

我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回去看看,便拉着窦兵一起赶回宿舍。临走时凌素嘱咐我们不要忘了去老地方练习符咒,我说那要看警察同志需要我们配合工作到什么时候了。

回到宿舍,只见四楼从楼梯口便拉起了警戒线,两名端着相机的高个警察刚从里面出来,一名小个子娃娃脸的警察正在跟一位魁梧的中年大叔汇报着什么。

见我和窦兵要挤进来,中年大叔皱了皱眉,朝我们挥挥手说:“这里已经被封锁,无关人员不得出入。”

我说我叫刘羽冰,然后把窦兵推出来说他叫秦傲东,我们都是414宿舍的,是刘涛警官打电话让我们回来接受调查的。

中年人朝我点头笑了笑说他就是刘涛,然后对我们做了个手势,把我们请进了封锁区。

一进宿舍,刘涛便直接问了我们几个查案时惯用的问题。比如说平时和韩秋雨的关系怎样,他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他死亡的估测时间内,我们在哪里,在干什么等等。

窦兵气呼呼地质问他是不是怀疑我们,我急忙说这只是警察的例行询问,做笔录的规范而已。刘涛也对我们笑笑说:“刘羽冰说的没错,别有啥思想包袱,更别对我们反感排斥。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你们多多配合。早点结束,问完了我们各自去忙。”

我心想这警察也太不负责了,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按照刘涛的提问,我和窦兵如实回答,只是不约而同地省去了在一号综合楼里驱鬼的那一段。

听完我们的叙述,刘涛摸着下巴,忽然问我:“为什么你们俩的生活记录到中午上完课就都没有了?从中午下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小时三十九分钟,你们除了吃饭,还去了哪里,有谁可以证明?”

我和窦兵同时一愣,没想到刘涛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涛眉头微皱,示意手下将我们分开,他要单独询问。

敢情之前刘涛表现的满不在乎都是伪装!我一边暗叹自己小看了他,一边极不情愿地和窦兵分别坐在两间宿舍,等待询问。

接下来,赤瞳充当了我和窦兵的临时联络员。在她不辞劳苦的奔波下,我和窦兵统一口径,警察愣是没有问出什么破绽。

刘涛临走时严肃地对我说,经法医初步检查,韩秋雨没有明显外伤与中毒症状,也没有常见的心脑血管疾病诱发的猝死症状。他说韩秋雨死的十分蹊跷,给人的感觉既平静又突然。

临走前,刘涛递给我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他意味深长地说,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联系他。

刘涛一行人在宿舍采集完信息离开之后,我才注意到楚天放独自缩在阳台角落里,脸色十分难看。

窦兵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却大喊大叫着不让我们靠近,同时脸色阴沉地说:“我知道韩秋雨是怎么死的!”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脑子忽然轰隆一声炸了。从今天早上开始,我看到楚天放的脸就会觉得哪里别扭,却一直没有发觉别扭的真正原因。现在我终于发现,楚天放的脸,居然和韩秋雨长得颇为相似!

两个非亲非故的人长得象,本身并不算特别怪异。真正令我感到奇怪甚至恐惧的是,我们四个住在同一间宿舍将近半年,为何我直到今天才发现他们两个如此相像?

见我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楚天放咧嘴笑道:“韩秋雨并没有死,我就是韩秋雨!”

窦兵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叫一声:“我靠,还真别说,这俩货长得真像!”

看来窦兵以前也从未发现两人长得像。难道韩秋雨的鬼魂又附在了楚天放的身上?不可能啊,我们眼看他被凌素捉住,以凌素的性格,断然不会私自放走韩秋雨的。我一边想,一边暗暗把手伸进口袋捏紧符纸。

这时赤瞳忽然跳出来提醒我们说,韩秋雨的三魂与七魄被魅惑鬼赵紫茵分散,只听凭她的控制与摆布。若魂魄不能聚合完整,便无法归位。因此韩秋雨当时之所以不能还魂,也许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而是由于他的三魂七魄被赵紫茵打散所致。

我一边暗想韩秋雨真是个命运多舛的可怜人,一边放回符纸问赤瞳怎么才能把韩秋雨的三魂七魄重新聚合完整,把他救回来。

她说,若想做成此事,必须在三日内将分散的魂魄找回,然后用聚魂的法器或心决将其聚合完整。

我马上想到了赤心。先前已经与他们有过交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请他们帮忙了。韩秋雨的另一部分魂魄已经到了凌素手里,而现在楚天放这副样子也令我十分担心。

思来想去,我觉得这次我必须要和窦兵分头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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