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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身

昏暗的烛光在黑暗中寂寞的摇摆,排位上金色的刻字闪着奇异的光芒,牌位下的蒲团上,躺着一抹瘦小的身影,身体蜷缩着,胸部已然没了起伏,寂静的祠堂里,一时间突然阴风阵阵。

木板制的窗户在风中“吱呀吱呀”的呻吟,突然,窗外一阵红光闪过,乌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露出了诡异的血月,祠堂里更是响起了阵阵凄厉的声音,是欢呼,是雀跃,是希望……

“唔”躺在地上的人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声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然后再度没了声响。

随着心跳的复苏,凄厉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细看下,是一名女孩,七八岁的样子,身躯瘦弱,比纸竟还不如,微弱的呼吸就像那灵位旁忽闪的烛火,随时都有断绝的可能。蓬乱的头发挡住脸庞,尖尖的下巴可见其瘦弱程度。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悄悄将大门打开一个缝隙,慢慢溜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块布毯。

十一二岁的样子,也是极其瘦弱,面容到可以说是清秀,若是多加营养,也是一个丽人。

“小姐,睡着了?”丫鬟把布毯盖在女孩身上,抚了抚女孩的头发,泪水没有间断的流淌,呆了一会儿,便又小心翼翼的钻了出去。

内心恐惧的她没看到被称作小姐的人的手指微动,一双手无形中扯动了四周的空气,然后无力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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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三月和现代近似,正是万物复苏,冰雪初融的时节,到处一派繁荣景象,唯独那丞相府东边辽远的一角破败不堪,一间破落的房屋摇摇欲坠,长长的爬山虎从檐上耷拉下来,像是没了生机一般。

远方渐渐走来两个身影,缓慢柔弱,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破败的院落。

“小姐,她们也太欺负人了吧”说话的女孩一身洗的发白的丫鬟装,看那脸庞,赫然就是昨晚送布毯的女孩。“明明是二小姐嫉妒小姐你与太子订婚,多次欺负您,可家主竟然让您在祠堂里跪了一夜,家主怎么能这样呢!”

“青儿……咳咳……”

“小姐,”青儿看着强咳不已的小姐,心里焦急不已,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我没事的”小女孩摆了摆手,抬起手擦掉了青儿的泪水。

“小姐,您身体本就虚弱,昨晚在祠堂里呆了一夜,青儿怎能不担心啊!”青儿看着眼前身躯瘦弱的小姐,心里是担忧和无奈。自家小姐就是太善良,才被她们欺负!

“小姐,你才是嫡小姐啊!”青儿终究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心里终究是藏不住事的,有委屈也就说了。

“青儿,好了,我累了,扶我回房间吧”沈千澜看了看青儿,眼底一片温柔,有着不同于她年龄的成熟。

“嗯”青儿闷闷的应了声,心底对沈府愈加厌恶,自家小姐这么好,沈府的人真不识货!

“吱呀”沉重的院门被青儿用力的推开,入目的是院内庭外的满面荒芜。

沈千澜眼眸闪了闪,嫡女?不过是一个招人恨的称呼罢了。

“青儿,去给我打盆水,我想梳洗一下”沈千澜拂去青儿挽着她的手,颇有些颠簸的向屋子里走去。

青儿看着小姐的背影,眼泪又流了下来。自家小姐出生便没了娘亲,本来老爷对小姐也是极其宠爱,族人对小姐也是寄予厚望,毕竟是沈家唯一的嫡系子女,可就是五年前的那次天赋测试,小姐被测出没有一丝魔法力,而且从那以后,小姐的身体愈发孱弱,连斗气都无法修炼,成了一个圣灵大陆从来没有过的实打实的废柴!小姐的身份也一落千丈,从华丽的玉竹轩搬到了这,亲生父亲对其也不闻不问,任其庶出子女随意欺凌……

“青儿,在想什么呢?打来的水呢?”沈千澜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没看见青儿进来,就走了出来,看到了正在发呆的青儿,看着青儿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沈千澜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连累了她啊……

沈千澜慢慢的向屋里走去,抬步间一缕阴冷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沉浸在思绪中的她没有一点察觉,只是瑟缩了一下身子,便继续向床边走去。

从祠堂里回来后,头就时不时的疼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识海里?

青儿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边懊恼,一边去打水了。

“青儿,你那废物小姐还没死啊!听说昨天又在祠堂跪了一夜,呵呵”水井旁边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双手叉腰站着,一脸讽刺与不屑,身后有几个丫鬟在打水,衬得她到像个主子。

“春草,你胡说什么!我们小姐才不会死,”

“呦,还不信,你家小姐的破身子没人比你更清楚了的吧!自欺欺人吧,呵呵”春草满脸不屑,好似口中之人并非是这沈府的唯一嫡女,不过这嫡女之名给予沈千澜,在众人眼里也是浪费一个如此宝贵的地位!

“春草,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在说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撕烂你这张嘴!”青儿说出这等泼辣的话一点压力也没有,时间长了,也便习惯了。若没有自己这般,她与小姐能否活到现今都是问题。

“你!”春草看着青儿清丽的样子,心里嫉妒的发狂,不过是个丫鬟,长着个狐媚样子,想勾搭誰啊!

“哼,”青儿淡淡的哼了声

青儿从春草身旁直接走了过去,把水桶放下井,再慢慢地把桶拉上来。突然,春草对那在井边的两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人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从背后推了青儿一把,青儿一个不稳,水桶掉到了井里。

“呵呵”春草不屑的看着青儿,贴近她,推了青儿一下,然后带着她那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青儿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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