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翊说得头头是道,唬得胡千余一惊一乍的,其实左翊心里知道,这些都是她胡扯的,随口说出来,就是这么成章。
反正,千岝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住下来了,大有长住之意,左翊暗示了他一下,说过几天飘窗就要回来了,你就死了长住的心思吧,再说,我与你只不过几面之缘,你如今一个美貌男子,随意住在一个来历不明的美女子的家里,你难道就不怕吗?
千岝点点头,说:“恩,我不知飘窗为何物,是否是伸出外面的窗台?不过,既然上次你与纳音说我们俩是旧识,那时听起来,感觉真真是感情深厚,所以,也不算是来历不明呀。”说完,他严肃的红了红脸。
左翊瞧着他半分,见他没有动摇的心思,摆摆手,也就罢了。暗自叹了一口气,这男的脸这么红,莫不是发烧吧。
千岝被左翊盯着许久,忍耐着脸更红的趋向,将目光飘向别处。
午后,左翊摸进飘窗的房,在里面左翻翻右瞧瞧,愣是没有找到什么。后来在桌面上一只烛台的耳朵上挂着一把青铜样的圆扣,左翊愣了,不会吧,就这样挂在这里?
左翊伸手把它拿了下来,触及掌心,便觉得浑身血液翻腾,竟觉得有些眩晕。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耳边似烧着熊熊的烈火,左翊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却觉得全身瘫软起来,周围却浓烟重重,呛得左翊头更加眩晕,左翊心觉不对,可是又使不上力气,有些片段在左翊的脑袋里闪过,却又一闪而去,连尾巴也不曾捉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耳边有水声,左翊就睁开了眼,她看见旁边有两个身影,哦,原来是胡千余和千岝。
这一招来得凶险,如果不是左翊去了飘窗的房间,飘窗也许就不会这么早的抢夺宫主之位,反正,现在飘窗就借着大火,说是宫主被烧死,宫位已悬空许久,不可一日无主。
说来,发现左翊的人,竟是那日与胡千余逃跑时把左翊带回寒玉宫的那位黑主,他仍然蒙着脸,看不清模样,此时正抱着剑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左翊虚心的向大家请教这英雄救美的情节,于是胡千余就扁着嘴,说:“你怎么做事就是不经脑子呢,这让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左翊忍住将他拍飞的冲动,将脸移向了千岝:“恩,你说。”
千岝瞥了她一眼,冷着脸不说话。
左翊头一次同时在两个人面前吃了瘪,讪讪,伸手抹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带着哭腔:“你们说我大老远的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没爹爱,没娘疼的,这不才刚火场死里逃生,有人就给我脸色看,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命苦啊?”
胡千余余光瞥一眼左翊,皱着的眉头松了下,但堵着的一口气还未能顺其自然的将它咽进肚子里。
千岝却已经受不了了,对着左翊坐得近一些,脸上仍是生气的模样,但是语气却已经软下来:“你说你贸然进飘窗的房子做什么?如今差点被她葬身火海,你怎可如此胡闹,就算要胡闹,好歹,好歹也要带上我呀?”这些话他边说脸边红,最终将耳朵变成血色,才将这一段话憋完。
左翊受教的点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恩,你说得对,下次我一定要拖你们下水的。”顿了一下,抬手摸上他的额头,“你……莫不是发烧了吧?”
千岝在左翊的手触上他的眉头的时候就已经不淡定了,但还是强忍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发、发烧为何物?”
左翊收手一笑,这人果然呆啊,我都忘了现在是在古代。
“发烧就是人体发热,超出寻常人的热,这样就会生病。”左翊难得的耐心解释。
旁边的胡千余却在之前生左翊的气背对着他们,现在耳朵听见他们如此如此,想要回身看看,却奈何,一个人生气了,就要勇敢的坚定自己的立场,如此反复多变,岂不像女子一样?再说,我胡千余是谁呀?是个有原则有立场的男人!
于是下一秒,他转过头去,对着千岝说:“十七皇子竟如此空闲,前几日便已住在寒玉宫,现在却不急着回去?”
千岝隐隐有些慌乱的望了一眼左翊,见其并无多大反应,便回:“你们果然知道我的身份。”眼神中难免落寞,左翊一丝表情也无,或失望,或生气,无言,才是真正的针眼,插进皮肤里,无痕,却在暗暗地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