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龙他们村的大部分孩子都是这里的学生，叶子常常见到好几个孩子和一龙一起回家的，而那几个孩子和本村的几个男孩子，要么玩的好，要么就玩的不好，听说了一龙邀请他们去捉鸟，阿灿就说得保护她俩，于是，就叫了阿勇，四个人约好了星期天的上午就出发。

正好出发那天，看到了头季，他一看到阿勇在，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找你的三少去，我们要去捉鸟。”

“带我一起？”

头季就是这样的一个跟屁虫的天性，无论是谁，只要有得玩，他就会去跟着一起玩。阿勇就说去了就别惹事。

头季就高兴的跟着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自己抓鸟多厉害之类的话，一回头才发现，队伍中竟然有两个女孩子，他的脸立时就变了三变。

“怎么？看见鬼了？”小娜怒视这头季。

此时骑虎难下的头季，只好硬了头皮，“没有啊，就是觉得万一没抓到鸟，在你们面前不是很丢人吗？”

“你还知道丢人啊，真新鲜！”小娜不时的就讽刺他一句，头季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损回去，巴巴的闭了嘴，不吭声啦。

阿勇和阿灿就没考虑他们中间的那些小九九，一上了山，过了一条山体夹缝，按照约定，从小路继续上山一段距离后，就见到了一龙他们。

阿灿和阿勇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就见一龙他们一行五个，另外四个都是老猫他们一伙的，可以看出来，一龙有些不自在。

“走吧。”阿勇没说什么，一招呼一龙，率先离开了此地。

此时还是早上，太阳还没有太热，四周的草上都还挂了露水，人走过去，裤子就会被露水打湿，这段时间是抓鸟的最好时机。

鸟儿们都起的早，在窝里憋的迫不及待的小鸟就想早点飞出去，它们刚开始就沿着树枝慢慢的走，见了动静就回去。可总要飞起来的，鸟儿们的世界就是天空，如果不飞起来，那还有什么意义。所谓笨鸟先飞，并不是说笨的鸟儿先学会飞翔，而是指，再笨的鸟儿都能够飞起来的。

第一次飞不起来的鸟儿，往往会掉落地上，大鸟就会去照看着它，鼓励着它，又或者隐藏着它，孩子们就会去捕捉这样的鸟儿，即便它扑腾翅膀就要飞起来了，因为翅膀上有露水，也飞不了太高。

大家慢慢的静静的向前走着，就连头季都觉得气氛不对劲，他看了看有些不自在的和叶子他们走在一起的一龙，再看看昂首挺胸走在最前头的阿勇和阿灿，再看看中间那一伙四个的家伙，头季好像记得领头的叫老猫，是四年级的，经常和大同过不去的家伙，嘿嘿，貌似有好戏看了。

头季虽然是个跟屁虫，但他不喜欢他跟过的孩子们，总想，要是他们之间打一架该多好。

“有鸟！”阿灿忽然叫了起来，眼尖的他看到，一只刚出窝的麻雀，从这根树枝上飞到了那根树枝上。

“在哪里？在哪里？”小娜和叶子两个女孩子兴奋的看着。

“在那里，看到了吗？”

叶子就看到，一只小小的麻雀，小心的盯着他们看，见人们已经发现它了，就一展翅膀，飞走了。它飞的已经很平稳了，可以在树枝之间穿行，在空中滑翔的速度也快，震动着翅膀，速度就更快了，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徒留下大家追赶的身影。

“真该死！只不过是一只麻雀，昨天谁说的有布谷来着。”

“哈哈哈哈哈哈。”

老猫说出这句话后，他的跟随们就起哄的笑着。一龙就红着脸，“我只是说可能会有。”

“我连一声‘布谷’都没听到啊，现在还早，不可能有的，害本大爷白跑了一趟。”

他说出这句话后，就扭头看了看阿勇，“对了阿勇啊，上次我们那场架还没分出个输赢来，要不要再来一场？”

阿勇瞪了老猫一眼，他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如果回答不好，就地打起来了，自己这边可不占便宜。头季却不疼不痒的蹦了一句，“约个地方出来，我们好好较量较量。”

“你？哼，你说的话算话？”

“我说的话当然算话！”头季涨红了耳朵，偷偷的瞄了一眼阿勇。

“真的？”老猫调戏的说出这句话。

叶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这是约架吗？男孩子之间就是这样约架的？上次？他们之间已经打过一次架了？可是，没发现他们鼻青脸肿啊？

“就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头季耸拉着头，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阿勇走上前来，一拍头季的肩膀，“他说的当真，我们就约在竹林中的两层老房子，老规矩——拍头！”

“好！要不要定个人数！”

“四年级以下！不能耽误五年级的中考，下个周末，十人！”

“好！”

老猫说完这句话，就带了四个跟屁虫一扭一晃的走了，从头到位，他好像说的最多的就是‘好’这个字，貌似他很有信心。

“你们真的要打？”一龙有些担心的问。

“你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你是一年级的，应该不会叫上你，这不管你的事，和老猫之间的帐，早就该清算清算了。”

阿勇一回头，看着头季，“现在也不是玩的时候了，你回村里告诉大同和三少，让他们清点好人员，阿灿这次也参加。”

“好嘞！”头季明显有些兴奋的嗖的一声跑了出去。

“有我的份唉！”

“你们两个女孩子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到处乱讲乱传，到那天也别出门，等我们战完了，再给你们战报。”

“很危险吧？”叶子问。

“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会危险呢，只是男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阿勇一抬头，“太阳等会就要热起来了，我们加紧时间，看还能不能捉到一只。”

叶子此时才又开始关注起鸟儿来，一只都别捉住才好。跟着阿勇，五人开始围着山体转悠，期间见到了不少叶子叫不出名字的鸟来，有头顶顶了一团白色的鸟，一看有人就飞走了。有浑身都是绿色的，那种黄绿色的，你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还有喜鹊！大一号的他们叫四喜儿，小一号的竟然叫猪屎渣？就纳闷啦，怎么会叫这样的一个名字。

“大一点的鸟，像斑鸠啊，鹧鸪啊，还有布谷啊，现在都很少见，要等到芒种的时候，尤其是布谷，就出现了。”

叶子跟着他们总算是长了很多鸟类的知识，这茫茫的大山中，到处都可以听到鸟叫声，但每一只鸟又都不一样，你有时只是听到了叫声，去找它的时候，又都找不到啦。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叶子总能看到平时不怎么团结的大同、三少，竟然和阿勇凑到了一起，在秘密的策划这什么。

叶子知道，那是这个周末的一次约定，阿勇他们和老猫他们，将会有一场架！叶子开始注意到老猫，又从小娜那里听说过不少老猫的事情。

老猫可以说是四年级的一个刺头，他不听老师讲课，每天就寻思着怎么玩，还常常带了四个跟班，看这个不惯，晚上放学了就去堵人家，这所小学是汇集了方圆好几个村子的，叶子他们村是离学校最近的，再有一次老猫去堵别的村子的孩子的时候，大同看不下去了，他一个人上前阻止老猫，结果就和老猫他们起了冲突，打了一架，这一架老猫他们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大同皮糙肉厚的，直接吓破了几个跟班的胆。

老猫不服，第二天又纠结了一帮跟屁虫，竟然是堵了大同的路！回村就这一条路，老猫早打听好了大同人员不好，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堵他，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阿勇，紧接着是三少！

老猫一看他们村的都个个握着拳头站了出来，要是这次再吃亏，自己可就真的没面子了，强硬着头皮，说了些狠话，就准备放了大同，一走了之。

他妥协了，三少这边不干了！大手一挥，他们那一帮四五个嗷嗷直叫着朝着老猫他们扑了上去，大同一看都是帮自己的，也嗷嗷直叫扑了上去。

阿勇他们一伙就在旁观战，这次老猫带来的都是‘精英’，一看走不了，都下了狠手的来！竟然是将大同和三少他们压制了下去，阿勇想要是不出手，可能要坏事，就带了他们一伙，冲了上去。

这次是真的打架，后果就是两个村子的孩子们都结了仇，没过几天，有些孩子就忘记了仇，又好了，被老猫撞见了，就揍他们一拳。

三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啦，于是在一个下午，他单独找到了老猫，约一架吧！

这地方上，孩子们要是想和好，但又有仇，就会有一种解决方法，那就是所谓的‘拍头’游戏。

规则很简单，你拍到我的头，好！我就站在原地‘死了’！我要是想活，必须同伴再拍我头一下，我就活啦。

我要是拍中你的头，你也死了，要站在原地不动，等同伴来救援。可有时候大家打的太兴奋，往往会忘掉一两个被拍中的，他们就会再没有同伴救的情况下，自己活啦！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玩了好几年的同伴们就想出一个招来，把那些拍中脑袋的带到一个地方，集中看管起来。

这地方，竹林中的破二层楼房是再适合不过了，要是敌人想攻破第二层，面对的可是无穷无尽的手掌！

当然，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游戏的最后根本就没有一个胜负，只是一场报复性的拍头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