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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听,那朵花开的声音(4)

我心里觉得十分可笑,如果老板知道我用他的衣服是为了接近女孩,那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呢,我总是偷偷地想,想着想着便暗暗地笑,如果自己爱情的故事曝光出来,绝对能够写成一本优美的爱情小说,只是,我不知道这故事的结局会怎样?

为此,我总想找个机会向女孩表白,但以前爱情从未光顾过我,没有经验的我,内向不敢言一直是我的薄弱环节,我不敢向她公开地表白爱情,我害怕自己的真心会换来一场失败。甚至有一次,干洗店里只有我两个人,她闲着没事,我则躲在柜台的外面,我好想对她说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肉麻的话,但等待了半天,我还是没有找到下口的机会,就在此时,老板娘回来了,大声斥责女孩说几件衣服洗的不干净,做事总是不用心,好像给人勾了魂一样,说完还冷着脸对着我,我大气不敢出,狼狈逃窜。

再后来,我总是趁老板娘不在时,再去她的店里干洗衣服,有一次,洗完衣服时,她对我说:“大哥,你不要发票吗?人家洗衣服都要发票的,可以报销吗?”我说:“公司里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要了也没用,还是省了吧。”她却不依不饶地和我辩解:“还是要张吧,以备将来之用。我把发票放在你的风衣口袋里了,你回家可以看一下。”我没有在意的胡乱答应着。

一个星期后,我又拿着衣服到她的店里,却发现柜台前换了一个女孩子,我问:“那个女孩呢?”女孩告诉我:“她刚刚走,说是回老家了,她让我把100元钱交给你,说是欠你的。”我忽然间觉得五雷轰顶,到手的爱情,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还没有向女孩表白过自己的真心,怎么女孩就突然间消失啦!!

我几天都魂不守舍,为自己的过失、不勇敢,为女孩的无情,怎么不给我一个表白的机会呢,我又后悔自己竟然连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电话号码,谈了半天恋爱,却只是一场梦而已,我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个男子汉,没有用。

但日子还得过下去,我觉得是刚刚做了场梦,梦醒时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只有自己是如此的狼狈。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迎接生活的挑战。

冬天很快来了,这也是我在北京度过的第二个冬日,我从箱子里翻出自己的风衣,打算收拾一下过冬。当我的手伸向风衣口袋时,却发现里面有张纸条,打开时,却是一张小小的发票,发票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孩以及她临走前的提醒,她让我回家看那张发票,而我却太大意啦,打开来看,上面是女孩的笔迹:

大哥,真的谢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是从家里偷着跑出来的,我的父亲已经把我许配给山里的一个丑八怪,因为我家里欠了人家一万元的债务,父亲打电话来,让我必须回家,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女儿,我真的没有法子。在这里,我举目无亲,只有你这样一个亲人,如果可以,你能够帮助我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依靠,你的出现,也成了我重新鼓起生活勇气的动力。我该怎么办呀!!三天后,我就要离开这座我深爱的城市了,面对我的,将是另外一种生活,我不知前途是福是祸,但我只能深深地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如果可以,今晚你能到广场吗?我想和你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只是几行简单的文字,让我突然间从梦里惊醒,我顿足捶胸,自己因一时疏忽,不仅丢掉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且毁了女孩的一生。凭我当时的能力,一万元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再加上我自己的法律常识,我绝对可以说服女孩的父亲退掉这场包办的婚姻,而我却没有,由于自己的大意,这段故事的女主人公陷入了一场灾难,这段原本美丽的爱情故事没有了结尾,成了让人后悔一辈子的千古绝唱,我欲哭无泪。

相爱的人一旦错过了时间,便将错过一生。于是在那段美丽的邂逅之后,你先转过了身,留给我的是你渐行渐远的身影,你远去的背影旁边还有一个美丽的她。当心中淡淡的酸涩变成眼眶的湿润,我知道,我已经失去。

原来,有些爱情,并不是上天不给机会,只是有些人太愚昧、太粗心了。

有些树,不是不会开花

章小茵喜欢躲在蓝格子伞下面看远处的风景,这已经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她是脆弱的,身体就好像风中飘萍,随时有被风吹走的可能,但她脆弱的心灵下面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她想,她原来应该是一棵树,开满一树的花,千朵万朵压枝低,等待的不知是哪个赏花的人。

在高二班所有的女生当中,她是属于非常内向的那种女孩,从不轻易吐露自己的芬芳,如果遇到哪位男生,她总是以脸红作为见面礼送给他,因此,在班级里,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章小鸭”。

章小茵内向的性格正好与她的学习成绩成反比,是哪个哲人说的,性格越内向的人总是越有时间去学习,因此,她们的学习成绩总是很好的,但感情方面容易受到伤害。

章小茵喜欢看唯美类型的小说,所以,她总会把书中的场景与自己的性格作出比较来,每次,她总是悄悄地哭泣,就好像被欺负了一般,哭完后,她还是她,只是把头向下更低一些。

罗春峰报到的第一天,便被一帮老师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校园里都在传说要来一位年轻老师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罗春峰的阳光气息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章小茵挤在人群里看着罗春峰,当时,他给她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是个刚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学生,一脸的孩子气。但同学们都在为他鼓掌,争着要求罗老师教自己的班级,章小茵没有鼓,她就是她,不会随声附和。

那天下午,终于传出最后的消息,罗春峰要去任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这正好是章小茵所在的班级,章小茵的脸有些红红的,因为她在内心里对他有些崇拜,他的长相有些像电影明星,高高大大的样子,这正好符合许多女生的偶像标准,当然包括章小茵。

第一天的课,章小茵至今难忘,罗春峰做自我介绍,他说他姓罗,罗成的罗,叫春峰,不是春天的风,是春天的山峰,名字连在一起解释就是一头骡子走在春天的山峰上,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在为他热烈地鼓掌,同学们都没见过像他这样有个性的老师,既有才学,又会调动课堂气氛。章小茵红着脸望着他,像望着一棵会开花的树。

第一节课根本没讲课本上的知识,同学们挨个自我介绍,轮到章小茵时,章小茵更加羞涩了,想了半天仍没有开口,同学们都在哈哈大笑,有的说她叫章小鸭,因为害羞,有的说不是的,章小鸭其实是张着嘴巴的小鸭子。章小茵的鼻子酸酸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春峰制止了大家的喧闹,他郑重地告诉大家:同学之间要互相尊重,不可以随便给人起外号。接下来,他安慰章小茵:这位同学,请你大胆地讲话,把这里当成家一样。在罗春峰的鼓励下,章小茵抬起了原本低着的头,她深深地望着讲台上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装满了鼓励,流露着朝气。

从此,章小茵更加喜欢上语文课了,因为,每逢上语文课时,就会见到那一双温暖的眼睛,她喜欢那双眼睛,就像是喜欢一棵会开花的树一样,那朵朵花儿不正是树的眼睛吗?她天真地想着。

章小茵感觉到自己开始暗恋罗春峰时,已经是下学期的事了。在上个学期里,由于章小茵的努力,她的语文成绩拿了个全年级第一名,并且她的作文写得极好,得了个满分。这所有的功劳,学校归功于罗春峰,章小茵自然也感谢罗老师,因为是在他的谆谆教导下,自己才有今天的才思敏捷,才有今天的出口成章。

因此,由一种爱移向另一种爱,本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章小茵却来了个跨越式的立定跳远,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冲,终于来到了那棵开着花的树的旁边。

这个年龄的女生都是有心事的,章小茵的心事符合书中的逻辑,也庞杂得很,一会儿想外面的风景,一会儿想天上的流云。然而,罗春峰有好几次走进了她的梦里,尽管她不停地做着挥打的动作,但有一种感觉还是不可阻挡地来了。

这种爱渐渐地成了一种习惯,慢慢地从心里迸到了身上,从脑子里跳到了脸上,写进了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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