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学家伽利略有个女儿,叫玛丽,玛丽是圣玛塔修道院的修女。
这天,伽利略收到玛丽寄来的一封信。信上,她悲痛地讲叙了一件发生在修道院里的惨事。
前天的清晨,两名看守钟楼的小修女在打扫钟楼时发现,凉台上躺着一个死人。
死者索菲娅也是本院的修女,她是玛丽最亲密的朋友。她的左眼被一根纤细的针状物刺破,除此以外全身没有一处伤痕。
看来,索菲娅就是被那刺进她眼里的针状物夺走了生命,可是,现场却找不到凶器。
警察认为,索菲娅是自杀身亡。她用毒针刺破自己眼睛,然后拔了出来,把它扔进了凉台下面的河水里。
“我们到达时,钟楼是上了闩的。这恐怕是索菲娅怕大风把门吹开,从里面关上的。所以,凶手决不可能进入钟楼。凉台是在钟楼的第四层,朝南,离地面有17米。下面是条河,离对岸也有60米。并且这几天晚上连续刮大风,凶手不可能从河的对岸把毒针射中索菲娅的眼睛。很多人都认为索菲娅是自杀,可这根本不可能,索菲娅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她决不会自杀的……”
玛丽在信中显得十分痛苦。伽利略决定到修道院看望她,帮她把好朋友的死因弄明白,那样,玛丽也许会好过些。
第二天,伽利略来到了修道院。
玛丽见爸爸来了,高兴极了。她顾不上让伽利略休息片刻,就带着他来到后院。
“爸爸,快看,那就是钟楼。您看见四楼的凉台了吗?”
顺着玛丽手指的方向,伽利略见到那座高耸的建筑物。
他目测了凉台的高度和河的宽度后,断定凶手决不可能从河的对岸射出毒针,正中索菲娅的左眼。
“那姑娘半夜里跑到塔上都干些什么?”伽利略嘀咕道。
“爸爸,您忘了吗?我以前告诉过您,索菲娅也对天文感兴趣。她几乎天天晚上都要背着院长和大伙跑到钟楼眺望星星和月亮。我也曾陪她到凉台上看夜空,很清楚,那些星星仿佛伸手便能摘下来。”
玛丽娅的话使伽利略为那热爱天文的姑娘深深叹息了一声。
“索菲娅在观看星空的时候,用不用望远镜?”
玛丽娅看着父亲,摇摇头道:
“索菲娅一直梦想能有一架望远镜,可是……”
“她家太穷了,买不起?”伽利略没等女儿把话说完,就急着猜起原因。
玛丽又轻轻摇头,说:“索菲娅家很有钱。只是院规太严,院长不准我们随便跨出院门。”
“那她为什么不让家人寄一架来?”
“她的父母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春天,索菲娅准备把她名下的财产全部捐献给修道院。可是,她的弟弟反对她这样做,还威胁说,要是索菲娅把财产捐给修道院,他就要向法院起诉,剥夺她的继承权。”说到这,玛丽停了下来。她发现父亲眉头越结越紧,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像病了般。
“爸爸,您不舒服吗?”玛丽不安地问伽利略。
许久,伽利略长叹一声,睁开了双眼。
“别担心,孩子,我正在思考索菲娅的死因呢!”
玛丽这才放下心。
“玛丽,索菲娅死前,她的弟弟来过修道院吗?”
“来过,上星期,她的弟弟来给索菲娅送东西,他到这儿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院长到处寻不着索菲娅,就叫她弟弟在会客厅里等她,派我继续去找索菲娅。”
伽利略专心致志地听着女儿说话,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知道,当时索菲娅正在钟楼的凉台上观测天文。她离开时,叮嘱我,不要让任何人去那里打搅她。于是,我就告诉她弟弟,索菲娅在钟楼上观测星星。令人奇怪的是,他听到这些,眼睛仿佛一亮,没一会就离开了修道院。”
“他有没有再回来?”
“没有。只是,在索菲娅死的前一天,她弟弟送来了一个包裹,里面也是很贵重的东西。我在整理索菲娅的遗物时,这个包裹却找不着。会不会是有人为这个包裹,把她杀了?”
伽利略看了看钟楼下的河水,说:“或许这条河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快叫人潜到水中,看看有没有一架望远镜!”
修道院的看门人潜入河中。几分钟后,他果然在凉台下面的河底找到一架望远镜。
“这就是放在包裹里的东西,也是杀害索菲娅的凶器。”伽利略拿着那架水淋淋的望远镜说道,“索菲娅在观察星星时,需要调节镜筒里的弹簧。而凶手事先在望远镜里装上了毒针,只要索菲娅一动弹簧,毒针就会弹出射中索菲娅的眼睛。”
“原来如此!”修道院的人恍然大悟。
“那么,”伽利略继续说道,“现在是通知警察拘捕原凶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