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秋凉爽。当花儿开始凋零,不再有蝴蝶飞舞的时候,冉珩立在花园,舞着手中的双剑,落叶秋花被剑气卷起,一层层围绕着她,随着她单薄的身躯飘舞着,玫红色的剑光划过黑夜,照亮她微皱的眉。
镜冥儿与白羽坐在凉亭里,慢慢品着茶,看着她。
“珩儿天资确实不错,仅一年时间,就能参透兵家双剑第二层,还将枚儿的土遁掌握住,常人也是需三年五载的。”白羽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地说道,“如此人才,若是放在我们手里,没有专门修仙人士指点,是不成大器的。”
镜冥儿看了看白羽,又看了看冉珩,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冉珩做完最后一套招式,收了双剑,轻快地向凉亭跑来。
“姐姐,白羽师父,你们看我有进步没?”冉珩眨了眨明亮的双眸,微笑着问道。
“呵呵,当然有啊,珩儿很棒。”镜冥儿说着,从怀里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冉珩呵呵笑了一声,转身也坐了下来。远处,空中有隐隐的深紫闪过,略带金色光芒,镜冥儿眉头一紧,向白羽看去,白羽会意的起身走出了花园。
“珩儿,你过来。”镜冥儿起身,走向花园中央,冲冉珩喊道。
冉珩喝了口茶,起身走到镜冥儿身边。
“珩儿,把眼睛闭上,抬起你的双臂,把手掌打开。”镜冥儿柔声说道,冉珩不知她要做什么,闭上眼睛,抬起了双臂。
“珩儿,用心想,你最喜欢的动物,最好是小一些的,用心想。”
镜冥儿抬头,远处的紫光已经渐渐变大,感觉越来越近了。她低下头,把手放在了冉珩的后背上。
“用心想…它的样子…它的形状…”
冉珩只觉身体一阵抖动,一股热气从后背传入心房,又通便全身,最后,有一股力量汇聚于双手!似有奔腾大河汹涌澎湃!却打在石岸上无法前进。
只听镜冥儿大喊一声“万物皆由我!”冉珩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的负担解放出来,成千上万的红色蝴蝶如江河般,从冉珩的掌心奔涌出来,在深秋的夜晚翩翩舞着,火红的光照亮整个花园,映在地上枯黄的落叶上,显得格外的美。
“珩儿,姐姐传你的召唤术,你要牢记与心,明日传你口诀,定要潜心修炼,若有成效,便可唤出你想要的六界生灵!其势可破千军万马!”
冉珩兴奋地望着漫天的蝴蝶,高兴地向镜冥儿点点头,跑去扑蝶去了。
镜冥儿看了看她,笑了笑,转身走出了花园,向前厅走去。
前厅,白羽坐在副座上,蓝贝坐在他的左手边,而蓝贝的对面,坐着一个紫衣男子。
镜冥儿走进前厅,那男子见了,起身恭恭敬敬的向镜冥儿一拜:“寒门弟子慕容离,见过镜府小姐。”
镜冥儿一愣,仔细打量着那男子,只见他剑眉高挑,目光如同秋水冰冷,黑发简单的半束在脑后,头戴一紫色金边云龙道冠,身着紫金天尊道袍,腰间别一拘魂灵玉,背后背一寒冰玉石所铸剑匣,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寒气,一种压的人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慕容离见镜冥儿一直在打量自己,隐隐有些不快。白羽见状,急忙咳嗽两声,镜冥儿才缓过神来,略带歉意的的冲慕容离笑笑,说道:“离公子请坐,冥儿失礼了。”
慕容离的目光轻轻略过镜冥儿,转身回到座位上,不再说话。
“我镜府与寒门夙无交情,不知离公子前来有何贵干?”镜冥儿明知故问的看着慕容离,轻轻说道。
慕容离目不斜视,双眼盯着地板,答道:“晚辈知镜府中绝非俗人,今日前来,只是想探望一下冉珩表妹,听姨丈说,珩儿表妹在此跟高人修行,她生性顽皮,不知又给府上添了多少麻烦。”
镜冥儿笑笑,不再看向慕容离:“久仰昆仑山寒门所出之士或位列仙班,或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今日见离公子果然不同凡响,既然来了便是客,我镜府没什么好的,只有府中白枚侍女沏的白枚花茶在这昭城还算是出了名儿,贝儿,去唤你枚姐姐来,好生款待离公子。”说罢,镜冥儿又向慕容离笑道:“天色已晚,珩儿怕是已经睡了,离公子若是不忙,不妨在此多待一会,也好同我等不出门儿的,讲讲这修仙的事情。”
慕容离抬眼看向镜冥儿,听她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想留自己在这里,便和声应下:“也罢,晚辈愿听镜小姐指点。”
“呵呵,”镜冥儿捂嘴笑笑,“不敢当,冥儿仅是凡胎肉体,怎敢当公子前辈,又何来的指点一说?”
当下镜冥儿这么一说,慕容离愣了一下,他也仅仅是听这昭城的老百姓天天念叨着什么镜府的活菩萨,又听姨丈说表妹在此修习法术,才觉这镜府并非凡人。这慕容离自小在寒门修行,虽说聪明,但与人交往甚少,若是真让他回答,还真不知怎么说。
镜冥儿看着慕容离的反应,轻轻一笑,也不再做声。
慕容离正思索着,忽而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香气飘飘荡荡,似有一种勾人心魄的感觉。慕容离闻的痴了、醉了,忽觉有到白影飘过,香气稍稍浓郁。那道白影似乎也是一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慕容离抬头看去,竟是一白衣女子,肌肤若雪,青丝全白却又隐隐透出一缕阳光般的光芒,五官小巧身形薄弱,在通体的白色下显出一丝病态的美。两人四目相对,满是惊讶和痴缠。却见那白衣女子面上一红,低头不再看他。慕容离忙觉失礼,也低下头去。
这来的白衣女子正是白枚,白枚只知方才贝儿跑去自己房间说主人有客,要尝她砌的茶,没想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慕容离,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嗔怪的看着镜冥儿。
镜冥儿坐在一旁看着两人方才的反应,又看看白枚娇嗔的样子,心里直乐,开口道:“离公子,这是我府上侍女白枚,她砌的玫瑰花茶在咱这儿可是出了名的,公子尝尝?”
慕容离抬头,从白枚手中接过一盏茶,慢慢的品着,味纯而清淡,茶沁而不腻,人美而不妖。
想到这里,慕容离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白枚,脸猛的胀红了,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镜小姐,在下失礼,时辰不早,在下若是再留在贵府,传出去怕是影响小姐名誉,在下告辞,改日再来!”
镜冥儿看了看,不懂是怎么回事:“枚儿,还不去送客?”
不等白枚说话,慕容离已站起身来,白枚一个不留神,打翻了手中的茶盏,碎屑割破了白晢的手指,流出透明的血液!
在座都是一惊,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慕容离冷哼一声,剑匣震动,银白宝剑已横在手中,直指白枚:“妖孽!早看出你镜府不对劲!竟是妖孽在此作乱!”
几个呆住了,没想到这慕容离如此的聪明。当下白羽二话不说,抬手施法,散掉四人身上的隐灵咒,一时间,整个镜府充斥着仙气和妖气,还有复杂混乱的来自六界的灵气。
慕容离被白羽弄得不知该怎么好,在他心里,神魔势不两立,仙家又怎能与妖物为伍?他打量着几个人,目光最后还是停留在白枚身上。突然,他感觉脑后一热,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白枚…白色枚花…。”只觉头一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