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询查犯人。”墨月冷冷的说,而一旁的南宫靜枫则低下头。
侍卫皱眉看着墨月“询查犯人?我们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
“是付国师的口令,怎么?你连国师的话也敢怀疑么?好大的胆子!”墨月将声音放开,惹得附近的士兵纷纷看向这里。
“付国师?”那将墨月拦下的士兵有些心虚的说“付国师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可是仅仅口令,这有点……”
“好,那耽误下来谁负责?”墨月的话直逼他的心口“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向付国师禀告,这里的士兵无视付国师的命令。”说罢,墨月转身离开。
士兵一下心慌了,赶忙拦住墨月“好好,我让你们进去,刚才的事兄弟不要介意,还希望兄弟多向国师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墨月笑着点了点头。
“放行!”
红门带着沉闷的声音缓缓打开,让人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
墨月对着南宫靜枫使了眼色,两人便走了进去。
待她走到士兵的身边时,那士兵不自觉的耸了耸了鼻子,小声嘀咕“好香的味道,男人身上怎么会有……”
墨月回过身对他说“放心吧,你的赏银一定会发到你手里的。”
这个定心丸让那个士兵搓着手心笑着说“好嘞好嘞,多谢兄弟。”
墨月临走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直直的走进了深牢。走进去后,一道铁门挡住他们,墨月扶在门上,刺耳的声音传来,从门缝里面看到那如无尽深渊的黑。
阵阵恶臭和阴寒如洪水一般充斥而来,让墨月和南宫靜枫不由的反胃,忍不住遮住口鼻。
墨月与南宫靜枫屏住呼吸走进去,墙上倒也有几只蜡烛,烛泪挂满在蜡烛身上,火光飘忽不定,照在那监牢中奄奄一息的犯人。他们浑身的衣物脏污不堪,流淌在地上的污水更是让人无从下脚。鼠骨人骸满地都是,时而有蜈蚣从那枯骨中砖钻出来。
犯人们看到墨月和南宫靜枫,如恶鬼一般朝他们抓去,嘴里发出低吼,口液在嘴边喷流着。
在他们眼中,墨月和南宫靜枫只是一顿美味的餐食。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墨月不禁皱眉道,如果不是来救夜游庵,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的地方。
“这便是江临国的黑暗。”南宫靜枫咬着说,她的心中对付国师满是恨意。
墨月握紧拳头“江临国的皇帝,我一定会杀了他!”
南宫靜枫平静着说“杀了他?恐怕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江临国的皇帝就在这监牢中!”
“什么?”墨月一惊“这怎么可能?”
南宫靜枫指了指那监牢中最后的那间牢狱,里面以一个人影坐靠在角落里,细细一看,他已经化为人骨,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身上的那件皇室最高统治的服饰。“他便是江临国的皇帝……”
墨月扶着铁栏看着那堆人骨“为什么……江临国的皇帝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这一切都是付国师所做。”
“付国师?”
“没错,早在几年前,付国师便对外相称皇上病危,无法治理朝政,需要在宫中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皇上。平日付国师都是以皇上的口谕来管理国政之事。这个谎言很完美,付国师将朝中官臣买通,,而那些一直怀疑付国师的忠臣却被付国师暗地里杀害。至此,没人再去怀疑皇上是否真的病危了,只要江临国能保他们一片天地,这就足够了。”南宫靜枫继续说“可以说,付国师现在已经将江临国纳入怀中。”
墨月先是沉默一会,随即笑了“真是可笑,一国之君竟然会被自己的国师所杀。”
他想到了凌羽寒,这荒唐,你看到了么?
说话间,南宫靜枫和墨月已经走到最后一层。这一层并没有长长的道路和紧密的监牢,仅仅只有一扇铁门拦住了去路,这铁门看似破旧不堪,却坚硬无比。
“南宫,退后一点。”
墨月抚上剑柄缓缓抽出怜月,刀刃沾着月光耀在这黑暗中。那月光,柔中透着几许寒意,不禁让南宫靜枫打个冷颤。
“半月残雪!”
雪在月光下飘去,似乎这一刻,这令人恶寒的深牢也变的不再让人厌恶。雪和月光照在铁门上,只听一声巨响,这铁门便被横裂劈开迸飞出去。
“你的刀比这监牢还要冷,但却不适合沾血。”南宫靜枫笑着说。
墨月径直的走了进去,第一眼便看到被铁索吊起浑身是伤的夜游庵。
长发中那双带着寒意的双眸盯着门外进来的人,随后缓缓散去“你们终于来了……”
墨月将夜游庵身上的铁链斩断随即接住他虚弱的身体“抱歉,来晚了。”
夜游庵冷声说“上官赋在哪?”
“我们没有遇见他,不过公孙兄已经去救慕姑娘了,不用担心。”
夜游庵这才缓下心“那就好……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抱歉,我做了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游庵兄何必自责,这本是人之常情。好了,我们该和公孙兄汇合了。”
夜游庵抓住穿过锁骨的铁刺,眉头都没有邹一下便将它拔了出来“我必须杀了上官赋!”
“你受伤了,不能乱动,而且伤口已经发炎。”南宫靜枫走上去看着夜游庵还在流血的伤口。
“你是?”
墨月说“放心吧,她是药师,交给她好了,只是南宫,你身上带着药么?”
南宫靜枫取出一根银针将手指刺破,手指上的血滴在夜游庵的伤口上,而这时,原本流血的伤口渐渐的不再流血。
“这就是极阴之血?”
“这只能缓慢流血的速度,并起不到重要的作用。”
墨月将夜游庵扶起,搀着他朝外走去。
夜游庵垂着头,头发垂落而下“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游庵兄这是哪里话,这么说,我们岂不如路人一般。”
夜游庵嘴角微微扬起“能认识你们,真是好啊。”
三人缓缓走在出深牢的路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他们推开门时,外面的火光映照进来时,让他们感到了险境之意。
门外站在数百名士兵,他们齐齐举着火把,手持兵刃,齐齐的面对他们。
他们这才得知,这个圈套早就为他们设好。
这时从士兵分开一条路,一名男子轻摇纸扇,脸上浮着笑意,一双丹凤眼颇有兴趣的看着墨月三人“客人既然来了,我怎么岂敢怠慢诸位?”
夜游庵看着那男子,眼中的杀意横浓烈了“上官赋!”
上官赋带着轻蔑的语气“夜游庵别来无恙啊。”
“卑鄙小人!她到底在哪!”
上官赋佯装痛心的说“那女子,唉,好像已经死了呢。”说完大笑起来。
“你!”夜游庵怒血攻心,猛打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唉,这么重伤我真同情你。”上官赋转过身“只不过他们可不会同情你哦。”
说完,数百名士兵朝他们涌去。
“照顾好他!”墨月挡在南宫靜枫和夜游庵的面前,手中的怜月散出阵阵寒气。
“住手。”
这时,屋檐之上一声冷喝制止了士兵。
上官赋身子一怔,回过头看着高檐之上立在月光之下的人影。
这声音墨月再熟悉不过,手中的剑停下看着他。
“凌将军你这是何意?”
月光下,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看着“上官赋,我倒想问你,没有我的允许,竟敢动兵,似乎不把我放在眼里。”
上官赋脸上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是怒意“凌将军,他们可是重犯,你不会是想庇护他们吧?”
“真是伶牙俐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理由是何?”
“杀了一个私用军权的人,你认为,这个理由够不够?”
“私用?我可是为了江临国!”上官赋大声说道。
“哦?这么说你还是忠义了?”凌羽寒眼中的杀意开始聚在一起“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么?”
那逼迫人心的杀意让众士兵不敢抬头。
上官赋也察觉到了凌羽寒的杀意,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凌羽寒的对手。不过,想想自己也是付国师身边的人,而且深得付国师信赖,量凌羽寒也不敢杀他“凌将军,难道你不怕我向付国师禀告你的行为么?!”
“无妨,只要你还能活的那个时候。”
上官赋冷哼一声“撤!”
众士兵收起兵刃,随着上官赋一同离开深牢。
墨月看着凌羽寒“怎么?不杀我么?”
凌羽寒冷笑道“还不到时候,今天所来,只是将东西还你,这样,我们互不相欠。”
“什么?”
“幻雪。”
凌羽寒将腰间的两把长剑扔了下去,一把幻雪,一把魅灵。
墨月接住后,看着手中的剑,的确是幻雪,微微的剑鸣声好像为思念而哭泣。熟悉的朋友又回到手中。
夜游庵接过魅灵,他不明白凌羽寒究竟有何意。
墨月将他的疑惑说了出来“将武器还给你的敌人,凌羽寒,还真是我认识的你。”
凌羽寒轻笑“呵,你认识的我?这话还真可笑。”随即,他眼中的杀意直逼墨月“
我可不想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和一个手无兵刃的人相对,这样只会玷污了我荧惑的名字。到是你,你这杞人忧天的个性,我越来越看不惯了。”
墨月不语。
“既然刀已还你,难就快走吧,看到你真是碍眼,趁我现在还能忍住杀你的冲动。”凌羽寒转过身,对着墨月继续说“顺便再告诉你一句,五日之后,我江临国便会攻占汉秦国,到那时希望你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汉秦国?”墨月猜错了,塑夜在长生国,凌羽寒怎么会让付国师攻战长生国。
“你好自为之。”凌羽寒淡声说“如果那天让我看到你,我绝不会留情。”
墨月看着凌羽寒的背影“绝情,绝不留情……”
南宫靜枫说“事不宜迟,先出江临国再说。”
“等一下。”
“怎么?”
墨月看着远处的急促的脚步“是公孙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