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王府
“粉岱,王爷现在可在府里。”
“回姑娘的话,此时王爷已经上完早朝自是在书房。”
“那我去找他。”辕珂道。说着进屋拿着画即走。
书房内
叩叩。
“进来。”
她走近时,已听得熟悉脚步声。
辕珂见即墨渠仍在忙,便没有去打扰,很识相坐在一旁。
即墨渠开口问道,“何事。”
“待会再说罢,你先忙。”
“说罢。”即墨渠思及上次的事。
“那好。”辕珂走进他,学着裁缝的样子,帮即墨渠量衣服尺寸。两人靠得很近,即墨渠温热的呼吸便在头顶,只觉得心跳加快。心里紧张,“好了。”
于是便走到一旁,写下方才量的尺寸,可写完后发现,那些数字,本应在画的草图旁边,可却写在上面了。辕珂无语了。只见即墨渠朝她走来,辕珂很是紧张的收起画,手指在不停的转毛笔往后退。
全然不知,毛笔已将她弄成甚么样子。她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衣裙上也沾上墨迹。
“我先回去。”辕珂道。
未至门边,门已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位玩世不恭的公子,不是即墨浏是谁。
辕珂见此先是一愣而后行了个礼道,“见过王爷。”
“起来罢。”即墨浏说道。
“谢王爷。”
辕珂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即墨浏从后面叫住辕珂。辕珂闻言立于原处。
准没好事。
即墨浏行至辕珂身边,见她脸上衣裙上沾染的墨迹,忍不住笑了笑,“沐姑娘,为何每次见到你,总如此使人心情大好。”
天地良心。
“王爷,妾身回去换衣裳。”她朝两位王爷福身行礼道。
即墨渠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她额前掉落的一缕发,算是默认。辕珂行了个礼便离开。
见两人这般亲昵,意识到方才失态。她是渠的侍妾。心里不知重复了几遍。就算喜欢所有女子也不能喜欢她。神色落寞看着辕珂离去的背影。
明月楼,“渠,你是认真的么。”酒过半巡即墨浏突然开口问道。
即墨渠握着的酒杯微微一滞,随后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他知即墨浏指何事,淡淡地应了声,“是。”
“那便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可酒却是辛辣与苦******房内
此时辕珂已换上嫩绿色上襦,除了的美丽外,多了些活力。来到书房内却不见即墨渠的身影,辕珂便将画用镇纸压住。即墨渠回到王府已是入夜,便直接回了瑾绘阁。
次日,即墨渠早朝回来,便见到案上的宣纸。一幅一袭黑色华服男子立于拱桥上只有一个背影,并肩站着一位蓝衣女子。还有一幅男子女子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不像大饼。女子脸上挂着笑容,目光停在上面,他见她的笑容是在画上,心中忽如而来的认知,他们已相处了半年。
此时辕珂正在院子里荡秋千。丝毫不知即墨渠已在她身后,粉岱忙行礼便退下。
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并未说话。
过了好一会,辕珂似乎也察觉,秋千慢了下来,即墨渠已行至她身侧。
“同我进宫可好。”收回方才的思绪,问道。
“——进宫。”原想拒绝,但今日是即墨渠生辰。
“宴会上都会有甚么人。”她怕到时出错。
“有我。”即墨渠握着辕珂的手。
“恩。”她不害怕因她相信他。
她是那般的相信他。即墨渠突然紧紧地将她拥住,他心里未曾有过的复杂。
朝夕相处半年来,辕珂早已将即墨渠当做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甚至亲人,他们之间不用太多言语。辕珂也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身。两人便如此静静的相拥。
“我们走罢。”即墨渠缓缓开口。这是他做的最艰难的决定。
一辆豪华马车正往皇宫的方向驶去。离王府越来越远,她心里有些许不安。她将目光移向眼前的男子转移注意力。一双迷人的凤眸,高挺鼻梁下是迷人的薄唇。那种与生俱来高贵气质。冰冷孤傲地双眸,使他周围绕着冰冷的气息。
马车停在宫门外。衣袖下她拉着他的手,手心传来的温暖,觉着有他在身边,便好。辕珂缓缓将目光移向他,移开时她看到即墨渠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锦盒,辕珂见此未有多问。不过总觉得,她与即墨渠之间隔了甚么,但她一时说不上是甚么。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越是往前走越觉着即墨渠,离她远了一分。她只是普普通通的民间女子,而即墨渠则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们之间美好令人向往,却不现实,她很明白。
即墨沦走来恭贺道。而后打量辕珂。抬头见眼前一袭白衣温文如玉的男子,辕珂心里暗骂。
不一会儿,即墨沦收回目光笑了笑,“不愧是渠看上的女子。”
“见过王爷。”她行礼道。
众人皆朝这里看来,但碍于即墨渠,众人不敢出声,又回过头继续与方才身旁的同僚聊着。
晚宴开始众人依席而坐,辕珂坐在即墨渠旁边。即墨浏则坐在即墨渠对面。辕珂正对面是即墨洵,是与蓝田珛一模一样的男子。
什么鬼,不想让人好好过是吧。
即墨浏心里一阵怅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面坐的还有一位,是辕珂未见过的洹王即墨洹。样貌俊逸的男子。
即墨洹不经意,见到即墨浏的落寞,顺着即墨浏的眼神,只见映入眼帘的女子,使他一惊。难怪,原是倾城之姿。不过,仔细想来,他觉得有些面熟,好似在哪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一闪而过的亮光,原她便是魏璟陶要找的女子。抬眸看向魏璟陶,幽深的眼眸没有一丝涟漪。
辕珂有目光一瞬触及魏璟陶时,他的眼睛很熟悉。很快便收了回来。在哪,古代,她见过的人不多。所以,魏璟陶她确定之前没见过,除非…。。撞邪了。现代么,同学,同学男友,同学的同学。大姨妈的,不可能妈是独女,七大姑八大…。。操,为毛就是想不起来。
坐在龙案前的雪昭国陛下即墨笠,散发的王者之气,无形中充满了压力。他的旁边坐着两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魏璟陶无意将目光移至,即墨笠身侧的柔妃一闪而过的诧异。
即墨渠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弧度慢慢的加深。
“儿臣请父皇赐婚。”即墨渠离席对着高位上的即墨笠,垂首而道。
“渠亲王,她只是普通女子。”言外之意是她可以是妾。眼神缓缓看向他身旁的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即墨渠未语,而是将锦盒双手呈递。即墨笠示意,身侧的侍从高位下来将锦盒呈上去。即墨笠将画打开,画的正是眼前的少女,左下角有黎桑国的玉玺印章。足以证明她便是黎桑国公主。
即墨笠敛去复杂的神色,笑了笑道,“公主,可愿意嫁给渠亲王。”
辕珂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低头下跪磕头表示她愿意。
原即墨渠说要娶她为妻,她心里是开心的,但后来心里却是苦涩的。娶她只因沐棉儿是黎桑国的公主。她也很想拒绝政治上的联姻。如此的婚姻,他们谁也不会幸福。可关系到沐棉儿的国家,她没有权力。
即墨笠大悦,“朕会亲自写信给你父皇。”
魏璟陶不得不佩服即墨渠的手腕,那幅画是黎桑国陛下为爱女亲手画的,他手中也有一幅,不过却不能与之相比。之前与黎桑国联姻的计划不告而终。不知为何,突然脑海中闪过那晚的女子,将他误认作即墨渠,紧紧抱着他的女子。想起当时她说的话,“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原我已离不开你了。有一天没有你,我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如此她可认为即墨渠,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遇上自己喜欢,恰巧又喜欢自己的人,她还是陷进去了。
马车在渠王府停下,辕珂开口问道,“你有喜欢过我么。只因我只是我。”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他说是喜欢她的,哪怕是骗她的,她会相信。
“对不起。”
对辕珂,即墨渠做不到绝情。他也不想骗她。
此时辕珂已知晓答案了,那便是即墨渠从未喜欢她。辕珂苦笑,而后跳下马车跑了出去。
他的心像是缺失了甚么。初见她时,她身穿一袭红裙,今日的她也身穿红色的上襦。记忆重叠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回到陌生人。
“王爷,要不要去寻。”护卫并不知晓,口中的沐姑娘是黎桑国公主。
“不必。”即墨渠淡淡地轻吐两个字
辕珂一直跑一直跑,她对这里并不熟悉,跑到与即墨渠一起放孔明灯的地方。那晚即墨渠吻她,她觉着他是喜欢她的。现在只觉得好笑。大喊,“即墨渠,为甚么。我恨你。”眼泪从眼角溢出。
魏璟陶心情亦不好,便也来到河边。可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上次的女子。淡淡开口道,“你打扰到我了。”
“老子高兴,爱怎样就怎样,老子乐意。”伤心过头的辕珂才不管这里是哪。此时的她毫无顾忌。蹲下来哭了起来。哭得像无助的孩子。
“即墨渠,男女之情可否有通俗解释。”在他们与男女方式相处后的一段时间,她忽然问他。
“嫁给我。”
辕珂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分手了却还在一起,与更加亲密的身份。会心痛会哭,已不可以像儿时懵懂,释然的放手,转身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魏璟陶见女子哭得那么伤心,被所爱的人所伤。当下也未打断辕珂。
许久,她哭够了。
沐棉儿。
即墨渠,字匿夜。
她从一开始便做了别人,那么沐棉儿身后的黎桑国也由不得她。事无法挽回,她不得不认命。
“你等我。”魏璟陶在她身后道。
辕珂未有停下来,仍继续走她的路。
魏璟陶一直跟在她身后,她走一步,他跟着走一步,保持与她一步的距离。
“大叔你很烦。不要再跟着我。”
魏璟陶嘴角不由抽搐。大叔,他有那么老么。
“你说甚么。”魏璟陶挑了挑眉。
“小老头。”辕珂冷不丁的回道。
魏璟陶一怔,他从大叔过渡到小老头。不过这个时间也太快了。
渠王府,夜晚。
她不会回来了么。她会的,因她无处可去。虽认知这点,但他依旧立在清风阁附近,良久未离去。直至熟悉脚步声正往这里来,即墨渠便隐没在暗处。连他都诧异,她回来,他竟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