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他是不是想把她活活解剖?这么多器具,岂止是只取点血的意思!?
苏烟不禁后退,国师大人不好惹,猛然撞到一个桌角上,惊动了背对她的国师大人,他转身看向她——
苏烟吃痛的捂住腰,奈何再也无法走路,只得蹲下去。
“怎么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苏烟抬头,看到他弧线优美的下颚,绝伦的侧线,宛若天工雕成刻画的线条,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
“没事……就是……。碰到腰了。”苏烟勉强站起,揉了揉腰,心里没底,他看起来不像那么无良的人。
“哦?”他盯着她,洞悉的目光打量了一遍,轻笑一声。
“小丫头,别怕,只取一点点而已。”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白玉桌前,让她坐在一旁铺有锦垫的白玉石凳上。
“那你干嘛准备这么多器具伺候我……”苏烟嗫嚅道,说道后面声音底气明显不足。
国师大人动作干脆利落,一壁拿起桌上的白玉盏,水晶瓶,银制道具依次摆好,一壁回答她的问题。
“呵呵,你想多了。”话语间,他抓起她的手腕,卷起她的轻纱长袖。
苏烟只觉手腕处的手掌温热有力,温暖干燥,思绪不经意间就飘飘然,直到手臂内侧的痛感传来。
苏烟抬头看去,只见他在她手臂内侧用精致的银制刀具划了一道小口,不大不小,正好能一缕缕顺着白玉盏边缘流下。白色的器具和殷红的鲜血有着一种异样的和谐,血线在盏底一点点汇聚成洼——
苏烟看着那红色的血,眼神渐渐迷离,国师大人戏谑的声音适时响起——
“守宫砂挺红的。”一道貌似不经意的话轻轻拂过。
下一秒就把苏烟惊醒,唇角不禁一抽,国师大人还能再无节操点吗?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还是那堂堂正正,高风亮节,名满天下的国师大人么?
“好了。”苏烟正诽腹着,便听见国师大人轻飘飘的又扔来一句。
再看向那白玉盏,满满一盏。他用纱布将她的伤口仔细包扎好,动作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流水。
“你可以走了。”国师大人甩下一句话,便再也不看她,面对着他眼前那盏盛满血的白玉盏,摆弄桌上的器具,又忙活了起来。
当苏烟推开房门,外面大好的日光照到她时,她才发觉头有些晕,此刻的她唇色苍白,面容毫无血色。勉强跟着婢女走出国师府,外面有一辆很是低调的青色马车等着她。
原来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么?就这么离开?心中似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之感蔓延开来。。
外界还有一个传言,冷面国师,无情无爱,性情冷漠,手段铁血。
宁可惹阎罗,莫要招国师,宁可嫁乞丐,莫要爱国师。
但至今也无人见过国师亲手杀人,他在人前永远是一副高风亮节,孤高傲世的形象,永远一袭白衣飘飘,不染纤尘半分,唇角永远带着几分魅人的笑意。
苏烟在马车中闭上眼睛,终于可以回家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