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得稍迟,哎,酒还是不能喝啊。但我住在玉林坊,我家门口的两头狮子距离永定门撑死了算一盏茶时间,所以我起来后有一壶茶的时间来浪费。
那些住在外四城的人,确要比我早起两壶茶的时间,为了不耽误早朝。前些年雪大,有个小官来晚了,没进得皇城,也没找得人请假。斥责未下,据说就冻死在永定门外。那个小官好像姓陆,他的妻子带着孩子进了勇候府,现在那孩子估摸着有十二三了。
“大人,该上朝了,你不去上朝,我和老爷就不能落锁出去玩。”
我真想仰天长叹,这空空荡荡的宅院无甚可偷,他们大可敞门出去鬼混。鉴于我莫名奇妙被剥夺了掌钥权,所以我选择沉默,不然鬼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
“大人,下朝抓紧回来,莫在外捻花惹草,家里两人巴巴等着呢。”我真想给他两板子,一个小厮管东管西,没体统。
“张思晓!张思晓!!”
“大人,你吊嗓子吗?”
这厮居然吃了我的果脯,那还是,算了,我忍,怎能与一厮计较。
“柏年,柏年,快上车。”我出府兜头就见了这金光灿灿的马车,真想扭头就走。无奈,我还是登上了车,无论我有多墨迹,多早,他们总是在我家大门口(路人有话说,“为你智商抓急,人家分明一直来的早,一直在等你,不和脑子迟钝人说话”)。
“你们南宁候府什么时候有这种暴富的马车了,待会儿你就等着刘胖子毒舌吧。”
我安然就座,林夑递了个纸包给我,慢悠悠说道,“这马车他可是琢磨了好久弄的,就是防着哪天伯母不贴补他了拆了花,这金鎏子倒比字画玉佩实在,那些东西一出去,满城都要知道”。
我吃完了糕点,将纸包揣在袖里。
“那个脏,林夑你怎么揭我老底,我这儿有干净的纸包,那还不是父亲逼的,动不动就要断我的银钱,我不嫖不赌,只不过买些小玩意,请人吃个饭。”卫三从他右肩上方的格子中拿了好些纸包出来,递与我,我推了回去,
“不,这个刚刚好。”有些许用过的印记,但不油乎乎的惹人厌。
“柏年,你留着纸包做什么。”卫三奇道。
“讨饭啊,宫里那么多点心,讨点回家,晚饭不就有了嘛!”
林夑直直的望过来,猜到我所做不止于此,但又猜不到具体的,“你别乱来,今非昔比,他如今在那高位”。
“放心,我不做什么,只是拿回我家的东西。”
卫三看着我们打哑谜,有点愤愤,我们注意到后,又同时止住。车厢内显得憋闷。
“呦,这是谁家的马车,亮瞎我的狗眼。”
我率先下了马车,站定,卫三与林夑也相继下来。
刘胖子,你别没事找事。”卫三眼瞅着要和刘先琅掐起来,但是剧情通常不这么发展
“哎呦呦,谢尚书,谢尚书高就,什么时候提携则个,怎么着,我们好歹同年同门同科。再早,大家都是在国子监……”
刘先琅每天总会来找碴,我一般视而不见,林夑是不知如何说,卫三则一如既往不在状态,但这个不在状态好啊。
“先琅,该进去了。”方临庄过来拉走了刘胖子,田孟文未加一言的也走了。
“我们也进去吧,卫三,待会儿你好好待着知道吗?”我不放心看向林夑。
“我知道,我看着他。”
“什么什么啊,我能干什么,天天站那打盹。”
我看那阳光普照的大殿笑了,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