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受苦受难的老爸既不是撼天动地的超人,也不是久经杀(不是别字)场的老将,他一只眼睛被自己见风即凝的血小板糊住,一只眼睛又被那高强度的酒精麻痹,所以也不知是真寻死还是假纳命,结果两眼昏黑一咕噜就从外公门外的直崖上摔了下去。下面的场景极其可怕,他端着一个开了花的脑袋竟然直奔穿越门而去了。
外公和爷爷家里的混乱已经无法言表,他们就是全都从那里跳下去,然后就像真假孙悟空那样直接扭打到如来佛那里,都已不关我的事。
我本来就是想去人世露个面,其他奢望和非分之想也不敢有太多。现在我爸爸即死,我的未来已经少了半边天,所以自己感觉都有点心灰意冷了。
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我妈妈。她虽然与奶奶住在医院里,但没有一天不将耳朵拉得像驴转似的关注着家里的事情。我外婆头上的42K纯金耳环一出现,我妈妈就立刻感觉到事情的不妙。
很快,两家打架夺命的事情就鬼使神差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我妈妈知道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源于我这个没心没肺缺心眼少机断的东西来得不是时候。但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父亲的英年早逝,这个消息几乎一下将她身体里的所有希望全都抽空了。
人命关天,我爸爸就是因为她才将尸体摆在了她的家门口。官司已经倒了个,她的家亦将不再安宁,她丧失了活下去勇气。
我一看形势,知道自己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实在没有多大指望,当初鸠占鹊巢本就有点不仁不义,现在落到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而我妈妈因为长期担心家里的事情,整日里茶米不进,就知道提心吊胆、提壶挂瓶地悬个输液器,把我身体里本就捉襟见肘的红血球都冲得眼看就只剩下几滴淡盐水,所以就在她自我了断的前一天,我心一横就先下手为强提前当了逃兵。
我一撤退,我妈妈唯一的一点希望也没了,所以她就趁半夜护士打盹的时候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液体瓶子碎片将她左腕上的大动脉给割断了,等天明人们发现时,她的脸已惨成了一张白纸。
我很庆幸自己跑得快,否则就得被她带着锁进医院那个阴气很重的停尸房里。那儿又阴又暗,又是法师法医,一个管灵身一个管肉身,直到我妈妈死后半个多月都被折腾得没有停歇。而她也被大跺八块地被那些检验师一块一块地拿着四处化验,其目的主要是为了证明医院的清白。
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结果被我外公一个人财迷心窍地搅成了一个烂白菜。农村的拙劣我算是彻底看透了。漫漫长路上长求索,我一点也不想再飘零下去了。正好在这时医院里又来了一对半中年夫妇,我一看他们老成持重,而且婚姻关系似乎也挺牢靠,一看就像领了大红本的,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当去送了个投名状。
可是他们什么检查也没做,竟然手挽手径直去了B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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