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厮惨白着一张脸，要哭不哭地抖了抖：“大小姐，您要我干干干啥啊？”
顾流云从红唇吐出两个似笑非笑的字眼：“你猜？”
年轻小厮这下是真哭了：“大小姐，您您您……”
顾流云眸光一眯：“好好说话！”
“是！”年轻小厮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定定看了顾流云三秒钟，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单膝跪下，双瞳中的湿润一瞬敛去，愈发显得明亮而清澈，“属下白癸，愿追随效忠大小姐！”
“白癸？”
顾流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儿，眉心微蹙，怎么有一点熟悉？
白癸，白癸……
顾流云倏地睁大双眸：“……你是当年白娘收养的那个男孩子？”
白癸听到这话，眼睛顿时瞪得比她还大：“大小姐你怎么知道？！”
十六年前，大小姐不是才刚出生吗！
顾流云没有回答白癸的话，她之前在顾浩林的记忆中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个女子，一个自叶潋之下榻青城之后就开始负责她起居的女子，名字叫做白娘。
虽然道是侍女，却与叶潋之情同姐妹，感情一直很好。
自叶潋之去世之后，白姑与她当年收养的孩子便一齐消失不见。
而在顾浩林的记忆里，他们二人是被仙柔暗中处理了。
顾流云沉默一瞬，看着面前的白癸问道：“之前每次受伤，都有人暗中帮我疗伤，是你吧？”
白癸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我就是给你渡了点玄气，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顾流云抬头，郑重地道：“谢谢。”
前身的顾大小姐在顾家地位卑微，遭受下人欺辱都是常有的事，若不是白癸会暗中来替她疗伤，恐怕早就垮掉了。
白癸看着顾流云认真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地挠了下后脑勺：“一直都没能真的帮到你……”
顾流云摇了摇头：“你帮得已经很多了，对了，白娘她……还好吗？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据她所知，当年仙柔几乎将叶潋之身边的人悉数处理了个干干净净，不可谓不心狠手辣，如今白癸没事的话，那白娘是不是也还好好的的？
“阿娘现在还好。”说到白娘，白癸的目光有了一瞬的暖意，只是眨眼便被冰冷代替，“当年阿娘受了重伤带着我逃出顾家，在凤城呆了三年多才回来。两年前，顾家招侍卫，我用假名混了进去。”
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却能听出其中无尽的酸辛。
顾流云看向白癸，眸光清亮：“能不能带我去见白娘？”
白癸愣了下：“现在？”
顾流云语气肯定：“对，现在！”
白癸嘴角微微抽了下，指了指地上躺尸中的顾浩林：“那他怎么办？”
“管他去死！走了！”
顾流云凉凉地挑了下眉，飒然转身，大步掠过脚下的顾浩林朝小巷外走去。
对一个害死前身和前身母亲的渣男，她没上去再补踹两脚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想让她负责把人送回顾家是怎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