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达了禁令,出城的通文只得再想办法。
新帝登基第二天,沁兰就央求繁月带她悄悄回了趟太子府。
那里一片狼藉,短短数日,竟荒草丛生,萧条凉薄。
大多数财物都被搬走,连同那群本该一同受难的莺莺燕燕,据说也都被遣散。
只有乔清玉,那个时而善解人意,时而精明,时而咄咄逼人的侧妃,在太子府里自缢身亡。
沁兰诧异,竟是她,对司尧用情至此。
新皇再次用他的行动在天下人面前树立了一个仁义大度的明君形象。
他受感与乔清玉的痴情,将她与司尧合葬,追封司尧为甯侯,赐千金,蟒袍,玉带,世袭罔替。
世人都知道,司尧并无子嗣留下,因此,这样的赏赐也成了空话。
站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沁兰总觉得,他会有东西留下,有些话要对她说。
她将耳朵贴在墙上,一寸一寸地叩过去,终无收获。
繁月安慰她:“也许那只盒子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沁兰垂手蹲在地上,目光触及处,有关那个男子生活过的痕迹,感觉都在一点点消失。
她起身抱着双臂走出去,步伐沉重,但脊背仍旧挺拔。
踏入别院,就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一个内侍看见沁兰,忙几步上前,低声道:“有人在偏厅等您。”
她与繁月一对视,冲内侍摆摆手,向偏厅走去。
她大概猜到是谁来了,所以推开偏厅们,看着眼前暗红华服,风华绝代的男子,沁兰并不惊讶。
男子闻声淡淡回首,目光透过珠帘,迎上沁兰的目光。
沁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思绪有些恍惚。
她好似看见了那个有着温润笑容的少年,朝着她柔和地笑。
“给皇上请安了。”
沁兰盈盈行礼,不怨不恨,不悲不喜,她本来就不是个性十分鲜明的人,也没有心思悼念往事。
“你起来。”
她这样的态度让舒玄心里很不舒服,他皱起眉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沁兰站直身子,远远退开,垂首站着,安静地一言不发。
舒玄默默看着毕恭毕敬的沁兰,只觉得她这样子碍眼极了,胸口一丝郁闷之气逐渐扩散开来。好多想说的话压在心里,有如一块坚硬的石头,难以宣泄。
“其实昨天我就差人来过,你干什么去了?”
“去看一位朋友。”
舒玄眉梢一挑:“是谁?”
沁兰抬起头,笑着:“小人物,皇上勿需知道。不过对沁兰来说,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很重要?”
沁兰点头:“对!”
舒玄双眼不悦眯起,声音清冷若冰:“那我呢?我对你来说,又是何人?”
沁兰一直淡笑:“皇上是天墒的明君,小女子只是承月一介平民,不敢造次。”
语音未落,沁兰腰间一紧,被舒玄狠狠纳入怀中,他状似恼羞成怒:“你恨我?”
沁兰仰头直视:“不敢。”
舒玄固执地盯着她,眼里的伤痕一闪而逝:“沁兰,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因为是我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指责我,这样对我不公平。”
沁兰挣脱他的双臂,落寞道:“不公平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你还光鲜艳丽地活着。”
转身,她的眼里有些湿润:“他一定没想过,自己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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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累死了,站着都能睡着。
明天恢复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