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没有坐在惯用的龙案旁。司尧往里走进,才看见他父王正隔着帘子坐在龙榻上。
司尧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皇上没动,也不作声。
司尧重述一遍,感觉今天的父王太不对劲。刚才分明声音浑厚,底蕴十足,还亲切地换自己“尧儿”,怎么现在?
“父王,文武大臣已经在外候着了。儿臣斗胆,请父。。。。。。”他边说边小心探身,撩起帘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叶刀片寒光瑟瑟地从对面破空而出,穿透帘子,直指皇帝心口。
而最让司尧揪心的是,父王竟然如同被点穴一般僵坐在原地,除了盯着刀刃的凌厉双目,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父王!”他飞扑过去,赤手握刃,刀上付诸的内力将他一路拖拽,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感觉不到疼。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了么?”一个女声冷冷响起。
她如同鬼魅出现在司尧身后,看着他奋力的样子,像在看一只想蚍蜉撼树的蚂蚁。
她右掌五指大张,一提一送,刀竟硬生生从司尧的手里滑出去,没入皇帝心口。
刀口很利,瞄得也准,咽气前皇帝张了张嘴,无声说了几个字:“我的皇儿。。。。。。”
司尧呆怔着,不敢置信。
他记得父王的音容笑貌,他记得父王宽厚的肩膀,他记得父王教导的每一句至理,他还记得今天是他大寿,自己月前就筹备了一份大礼。
而今一切都消失了,在自己面前,用最残忍的方式。
他用颤抖地手抚顺皇帝的胡须以及衣服上的褶皱,再替他擦干嘴角的血迹。
一代帝王,怎能走得如此仓促狼狈。
再看向身后人,司尧出离愤怒:“我的母后!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皇后着一身红衣,气质邪魅。她莞尔一笑,语气不屑一顾:“本宫是好心,让他将你废了,传位给玄儿。怎奈他好歹不识,还骂我毒妇。我怎么能让他毁了我多年筹划的大计。”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皇后肆意大笑:“恶毒?比起你敬爱的父王,我只是个可怜的母亲。”
她很享受司尧脸上的迷茫,食指轻点:“怎么?难道你的父王没有告诉你,谁才是你这个孽种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