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乌嘉萝遍体鳞伤,尤其背后一处极深。
狰狞的伤口从颈间一直延伸至腰,殷红的肉外翻,甚至能瞧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若不是及时用布将伤口裹住,恐怕现在躺着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平日里好动泼辣的人儿现在只能昏厥着趴在□□,让人不免唏嘘。
是怎样的人下得了这样的狠心!
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去,司尧叮嘱贴身内侍:“妥善处理掉。她在这里的消息不得泄露一句!另外,将尸体厚葬。”
内侍得令躬身退去。
司尧望着窗外的天,那里还有几盏悬浮空中的天灯。
他眼角眯成危险的弧度。
终于决定出手了?
你可知自己是在与虎谋皮吗?
沁兰回去后一直气恼,想着待司尧再来,怎样教训这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
可惜那晚之后到现在,三日了,连个人影也未见着。
最初的愤竟逐渐变成了类似期盼的东西。
数不清第多少次问奴才“你们太子爷哪去了?”后,霁月捂着嘴打趣道:“小姐莫不是想太子了?”
沁兰狠狠甩头:“呸,我会想他!”
嘴上这么说,可听到院门那边传来脚步,她还是不自主起身探头。
可是叫她失望了,那飘飘然而来的人群前头,不是乔、毓两位侧妃是谁。
沁兰大概猜得到她们所为何事,不过有些变数即便是她也感到始料未及。
“崔小姐最近可真是清闲。”不像上次,她们大喇喇地进了厅里。
本就小巧的屋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沁兰注意到乔侧妃这次用的称呼是“崔小姐”而非“妹妹”或是“岚庶妃”。
因此不动声色,听她往下说。
“也是,很快就要出嫁的人了,这会子要好好歇歇,底下可有你忙的。”她的笑容里有沁兰看不懂的轻蔑和得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端身而立,沁兰表情不骄不躁。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侧妃面前也敢直呼‘你’‘我’?!”乔侧妃身边贴身嬷嬷立即站出来呵斥。
霁月哪见得小姐被这么对待,挺身护主:“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家小姐这么说话!”
那嬷嬷平时定是个得势作恶的小人,上来就是两个耳刮子,抽的霁月眼泪汪汪。
“你、你怎么打人!”
“哼!”嬷嬷笑得阴险:“敢在主子面前大放厥词,不仅你要挨打,连你。。。。。”
“怎么?难道挨打还有我的份?”沁兰眼里结冰,面上在笑,可仔细一看,笑容瘆人。
她一步一步走近嬷嬷:“一个奴才,就敢这么肆意妄为,若不是自己生性歹毒,就是主子管教无方。今日,我倒不妨替你主子教教你这个目中无人的恶奴!”
说时迟那时快。
两只手在嬷嬷身上游移,指哪拆哪。
那嬷嬷只来得及呼喊一声:“娘娘救我!”便瘫倒在地,四肢软塌,只能惊恐地圆瞪双目,嘴里嗯嗯呀呀地发出类似哭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