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手指太用力引起丫鬟注意。
从承月带来的随嫁丫鬟恭敬提议:“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有风,您。。。。。。”
她竖起右手制止丫鬟说下去,一边松开她的小臂,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年月似风,拂去记忆中的尘土,留薄梦几许,依稀记得顾盼中迷醉流连。
自镜躅一别,他与自己鲜少联系。
去了十封信,不知能得他回的一张信笺。
就算写,也是寥寥数句。
虽字字关爱,但她读得出,究竟几分真心,几分敷衍。
是的,他在疏远自己。
因为她现在是天墒太子的女人?
脑海不由浮现那块一直在眼前晃动的火红帕子。
震耳欲聋的锣鼓鞭炮,喜气洋洋的喧嚣贺词。
吆喝仿佛一直传到百里之外,从承月的苍翠的山峦一直绵延到天墒汪洋碧波的上空。
盘旋。
她对自己说,她只是个渴望关爱,渴望强大的女人。
关爱不要太多,一个专心人给予就够。
要强不要过大,必须不再让别人踩在脚下。
第一点,司尧不及他。
第二点,他却输得狼狈不堪。
司尧能给的,是她十几年来期盼过千百遍的东西。
许诺好的太子妃,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具诱惑的条件。
她也想过把司尧变成爱她的男人。
可惜不成,他心里一直有别人。
从那时每日隔帘想见,她就感觉得出。
在这方面,谁能比一个爱恋中的女人更具发言权。
到后来,莫名奇妙出现在自己房中的陌生男人,周围鄙夷唾弃的眼神,父王将她拒之门外的狠绝。
她想到了什么,又被自己坚决压下。
直到那晚,红烛滴泪,帐内和衣而眠。
早晨指尖鲜血染红了榻上锦帛。
他嬉笑的话语听似那么漫不经心。
“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是他的人,我不会碰你。”
她知道,这样的男人一旦认真,他说什么都不会是假的。
那一刻,她似乎同时怨上了两个男人。
可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戏,这次谢幕散场,下次可以再唱。
可是,世间很多事,一迈步就是一辈子。
猜不着结局。
晚上,乔侧妃张罗了一桌菜,又来请毓侧妃。
无奈她称抱恙婉拒,只得与一、两个素日走得近些,家世也稍好点的庶妃、姬妾胡乱吃了一气。
她揣着心思,吩咐奴才去司尧殿里通传,惶惶地等着他来。
不料,她终是猜错了。
司尧此时不在府里,更不在沁兰那边。
“什么?被劫了?”司尧拍案而起,妖娆脸上的勃然怒色,显得逼人可怕。
“回殿下,确、确实如此。”跪着的人胆战心惊。
“每日一骑单人往返镜躅,无人注意,再加上有殿下的令牌,谁人敢拦。但今日负责取药的侍卫负伤而归,并称归来路上入了国境便有人设障,意在夺得寒香丸。这。。。。。。”
他没往下说。只见司尧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每走一圈,就让人焦虑更深一层。
“再派人去一趟镜躅。”他吩咐。
“若是药,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了。”他为自己能揣度主子心意而欣慰不已。
不料,司尧却说:“今日时辰已过。寒香丸再吃也不管用了。本王是要向神医问问,这寒香丸还有何功效。劫药之人身边必有伤员,且藏身不远。就是将天墒翻个个儿,本王也要抓住罪魁祸首!”
他说话冷静,条理清晰,分析面面俱备。
侍卫忙不迭爬将起来照办。
司尧双眼微光凌厉。
我知道是你。
可你知道,自己此举害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