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芒子离去之后,过了片刻,众人都逐渐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王家大院内,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但突然消失的王氏兄弟,还是让大家都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幻觉!
“……活该,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这一次,王家兄弟是受了天谴。”
“马玉梅也不是个东西,怎么会没事?”
“没有王氏兄弟给她撑腰,你说她还能蹦跶几天?”
“说的也是……”
一些围观的普通凡人聊得眉飞色舞,这种神仙手段,他们一生能有几次机会遇到?
对于王氏兄弟的遭遇,大家都是拍手称快,估计今年过年的时候,众人都会多放几挂鞭炮,以示庆祝。
“哎哟,你们兄弟都走了,我可怎么办?”
马玉梅躲在自己房内,看到了王氏兄弟的下场,心中极为惊惶,她自知平时得罪的人太多,此时看到周围邻居闪烁的目光,明显不怀好意,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哭得伤心,哭得痛苦,哭得实在!
“娘!你哭个什么劲儿?赶紧给我做饭,我饿了。”王小宝躲在后院玩耍,没有看到刚才的场面,此时感觉肚饿,走到马玉梅的身边,放声高喊起来。
“小宝,你等等,我给你去做!”马玉梅看到王小宝,眼前一亮:“这个男娃算是林涛声的亲生儿子,和刚才那个玉芒子有些血亲关系,只要将其养大,也算是我一个依靠。”
周围人群谈论了一会,都渐渐散去,高星河和韩雪也开始往琼台镇的主街上返回。看到高星河摸出青砖符器,不断观察端详,韩雪心中也隐隐有些羡慕。
她羡慕的原因,不仅仅因为这件青砖符器很是实用,可以吸取和存储灵气,还包括高星河结识了玉芒子这件事情。无疑,那个至少是金丹大成境界的符法师,对于高星河印象不错,这种印象,等到以后有缘再见玉芒子的时候,就会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
范儒节站在自家院门口,看到王氏兄弟死去,魂魄也被玉芒子带走,心中不觉喜出望外,他看了一眼只剩下孤儿寡母的王家,眼中闪过了无法抑制的狰狞之色。
这一天傍晚时分,范儒节背着一袋粮食,气喘吁吁的走到王家大院旁,敲响了院门。
“范老头,什么事?”马玉梅盯着范儒节,没好气地说道。
“王家嫂子,我刚买了一袋粮食回来,但是将自家院门的钥匙忘在了街上的粮店。想把粮食暂时放在你的院内,一会我就回来搬走,行不行?”范儒节低着头,轻声说道。
看了看那鼓鼓的一袋粮食,马玉梅心中立刻有了小算盘,她笑容满面地回答:“这事简单,米袋背进来,你去拿钥匙吧!”
“多谢王家嫂子!”范儒节转身离去,眼中闪过冷冷的寒光。
“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看到范儒节的背影渐渐远去,马玉梅迅速关好院门,然后将那袋粮食解开,将其中一半粮食掏了出来,放到她家的米缸中,接着,又在地上找了一些尘土沙粒,掺到半袋粮食中。
“如果范老头发现了这些沙土,就一口咬定是粮店的黑心米,与我无关。”马玉梅心中拿定了主意,哼着小曲回到自己房屋中。
王氏兄弟虽然已死,但是他们用各种手段,捞取了不少钱财,都藏在自己家中,马玉梅得到了这些财物,过一辈子富婆的生活,那是很轻松的事情。这半袋米的好处,她原本不该放在眼里,可是她已经占便宜养成了习惯,不捞一些好处,晚上甚至难以入睡。
一个时辰后,天色完全暗黑下来,天空也看不到什么月光,马玉梅刚刚哄王小宝睡着,一阵敲门声传来:“王家嫂子,我是范书生,麻烦你开开门,我来拿米。”
“好,知道了!”马玉梅走到院门口,拉开了两道粗大的木栓,打开了院门。
范儒节此时的脸色有些激荡不安,呼吸声也变得时快时慢,显然心中极不平静。马玉梅以为他是一路疾奔而来,呼吸不畅,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她将范儒节引进院门,指着那袋动过手脚的粮食说道:“范老头,粮食在这里,你赶紧搬走。”
范儒节走到米袋旁,用手提了一下米袋,但是没有搬动,他嘴里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这袋粮食,好似重了一些?”
“你一个男人,手无缚鸡之力,还好意思说粮食重。”马玉梅心中有鬼,她走到范儒节身边,催促道:“快用力搬,我也没有什么闲工夫,陪你在此干耗。”
“说的也是,马玉梅,今天时间宝贵,确实应该早做了结!”范儒节冷冷一笑,突然右手一扬,一股白色粉末“嘭”的一声,在马玉梅面前爆开。
马玉梅措不及防,吸入一口白灰,瞬间全身发软,向地上倒去,她好歹跟随王宏志和王宏伟多年,见识还算多,竟然认出了这种白灰:“这是俗世江湖中,采花贼们常用的“五步迷香散”,范老头从何而来?难道他想占我的便宜?被这个老头子糟蹋,我亏大了……”
一个时辰之后,马玉梅终于幽幽醒来。
摇曳的烛光下,她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绑住,脖子套在一根绳环中,只能依靠脚下的圆椅支撑,才没有悬空吊在横梁上。
“范老头,你要干什么?”感觉到自己全身衣衫完整,没有被男人碰过的痕迹,马玉梅隐隐有更不安的预感。
范儒节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淡淡地回答:“一件小事而已,只要我踢掉你脚下的圆椅,立刻就能完成。”
“你,你要吊死我?你疯了,我和你无冤无仇!”马玉梅脸色煞白,尽力为自己开脱。
“好好想一想,马玉梅,不要自欺欺人!”范儒节颤巍巍地站起来,那苍老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人?
“我就是平时占你些小便宜,没有什么大的仇恨啊!对了,我刚才偷换了你半袋米,米缸里有的是粮食,你只管去搬!”马玉梅眼珠子乱转,声音越说越大。
“我在这间房子周围放下了噤声符,这是我用最后的两百两银子买下的符篆,你就算喊破天,也传不出一丝声音。”范儒节脸色平静,提醒了马玉梅一句:“十六年前,你诬陷我娘子张玉琳,说她偷窃你五百多两白银,可还记得此事?”
“我,我不记得了……”马玉梅拼命摇头,但是脖子被绳环套住,无法动弹。
她心中当然记得此事,那五百多两银子,原本是范儒节和张玉琳带到琼台镇的安家置业的费用。为了得到这些银两,她费了不少心思,甚至强做笑脸,和张玉琳以姐妹相称。
后来弄清楚了这笔银两的具体数字和细节,马玉梅立刻翻脸,配合王宏伟,诬告张玉琳入室盗窃,不但顺利抢到了白银,还让周围的邻居都相信张玉琳是个无德的小偷!
“可怜我娘子最重名节,那天从城中衙门回来后,立刻寻了短见。”范儒节眼中泪水簌簌而下,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就是如你现在这般,用一根绳索,吊在横梁之上。我见到她时,已含冤而去,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