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书评中书友的评伦,谢谢大家对于《甲午亲王》的关注。
作为一个作者,应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情节的构思上,所以我并不是不理会书友们的评论。书评中的每一条,哪怕是广告,我都有认真看过。
大家的建议,大家的争论,其实都是对这本书的支持和爱护。衷心的谢谢你们!
传说可以保证的是,这本书绝对不是所谓的“为满清洗地之书”,我要写的只是一个穿越的故事,情节的主体将会是不一样的一战,将是我们都梦想的中华崛起。
我并不赞赏狭隘的民族主义,虽然我也是汉人,但我更希望大家把愤怒的茅头指向海的对面,指向我们中华民族永远的敌人!
毕竟,不管哪个民族,历史已经将我们凝聚在一起;毕竟,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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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洵的动作,也着实是吸引了林小小的注意力。
她当然意不在死,苦是真有死志,又怎会忍辱入乐藉?
见载洵停下了脚步,林小小的俏脸上尽是悲苦,“贝勒爷……啊……”
不待她再诉冤情,便见身旁一道身影闪过。官家闺秀,识文习字、书画女红只是样样精通,可在此刻却没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来得及轻唤一声,被便铁良夺下手中的金钗,顺带着还被斜斜放倒,失去了挣扎之力。
铁良的忠心,自是不用置疑。可对付一个柔弱女子……载洵猛的一拍自己的额头,“让你夺钗,你搞什么擒拿呀?你当是在西山跟帮……呃,就是那帮蒙八旗的兄弟,咱们不也是合好了不是?”
布仁苏的嘴角抽了一抽,“嘿嘿,哥,这就是对付林姑娘,要是换成我……他早就出重拳了。哥,你是不知道,铁良这小子的手有多黑,都快比得上扎哈了。”
“哈哈……”
载洵当然知道布仁苏在扎哈和铁良手中吃过多少亏,头几年内城的阿哥们打群架,自己手下的“哼哈”二将,向来都是要特殊照顾一下布仁苏的,谁让他是那帮蒙古阿哥的头目,打架又最生猛来的?
摆摆手,示意铁良赶紧松开人家姑娘,“兄弟,你这是孤老一生的节奏呀!对林姑娘这样的大美女、仙女似的人儿,你都这么粗鲁,以后哪有姑娘敢嫁你呀?”
“嘿……我不怕!”铁良人粗心不粗,憨笑着挠挠头,“跟在六哥身边,我还愁娶媳妇?”
“我……臭小子,六哥又不是月老!”
载洵笑骂,布仁苏则是偷偷翻了人白眼,似是对铁良这等明显的拍马屁,表示鄙视。唯有刚被放开的林小小,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铁良当成魔鬼一样,连走几步远远避之。
载洵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以淡笑,“林姑娘,不管有多大的困甘,活着才有希望!再说你不是还等着你兄长来救你吗?莫要再轻生了,对不住将你辛苦养大的父母,也可惜了你这么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不是?”
林小小的美,实在是超凡脱俗,便是融合了两世记忆的载洵,也似乎从未见过。那些后世的所谓明星,少有这轻灵幽幻的仙音俏容;而那些出自棒子国的拷备美女,更没有人可比得这林小小的清秀与纯净。倒是……载洵突然想起了“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的林黛玉,可林黛玉本是书中塑造人物,而且《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亦是生活在一百多年前的乾隆朝。
只是……林小小也姓林,她的父亲也是一位两淮盐使……
“那什么……林姑娘,请问令堂可是林贾氏?”
林黛玉的母亲是荣国府老祖宗贾母的幼女贾敏,嫁与探花郎林如海,那当然是应称其为林贾氏了。
“啊……?”
见载洵并没有甩袖就走,林小小的心里又升起了一希望,可她想不到载洵为何会问她母亲的姓氏,“贝勒爷……家母出自绩溪胡家,所以……”
若是载洵如其他男人一样,见了林小小的美貌就湎于痴迷,或许她还会轻看于他。可载洵如正常男人般表露出对于美色的欣赏并毫无掩饰的称赞之后,却依旧坦然自若,更是要毫无眷恋的洒脱离开,林小小就已经失去了平日间的自信。
她是美女不假,可人家不在乎,你又能怎样?更要命的是,林小小是个外貌也智慧并重的女人。她很清楚,若是继续留在陕西巷中,她的下场会是如何!她要通过自己的争取而改变命运,而年少又权重的载洵无疑是最佳对象。
其他人,年少而纨绔、权重而老朽。说得张狂点,在陕西巷开班几个月了,林小小还真就没见看得眼的人物。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最重要的倚仗——美貌都无法打动寄予了她最大希望的洵贝勒后,她的精神便已在崩溃的边缘。
但载洵并没有留意她眼中那失望至极的神色,反而更加好奇的问道:“绩溪胡家?胡光墉?”
“嗯,我的外祖父是胡家旁支,亦曾在阜康钱庄的扬州分店做过掌柜。家父便是在那时,与外祖结识,并娶了家母的,可后来……”
林小小好听的清柔声音娓娓道来,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声线宛如呢喃软语般,将载洵在不知不觉中带入了有清一代最为脍炙人口的一段传奇故事。
“为官须看曾国藩,为商必读胡雪岩。”
胡光墉,字雪岩,这个被称为“一代商圣”的男人,曾是大清国的首富,二品大员,“红顶商人”,显赫一时。虽然因为大清国内部的派系之争,再加上大清孱弱的工业体系,胡雪岩欲要打破洋人垄断,定制本国纺织行业标准的理想,被生生扼杀,被因此而破产直至郁郁而终。
但这并不影响他所缔造的商业奇迹和无数善举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他生性风流,娶了十几房妾,可在他身败名裂之时,妻妾仆从们宁死都不愿离开。
他从钱庄一个小伙计开始,通过结交权贵显要,纳粟助赈,为朝廷效犬马之劳;洋务运动中,他聘洋匠、引设备,颇有劳绩;左宗棠出关西征,他筹粮械、借洋款,立下汗马功劳。几经折腾,他便由钱庄伙计一跃成为显赫一时的红顶商人。他构筑了以钱庄、当铺为依托的金融网,开了药店、丝栈,既与洋人做生意也与洋人打商战。
胡雪岩的一生,即使是在后世,也是褒贬不一。但所有人都会承认,他的一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一生。
曾经,前世还在读书的时候,胡雪岩亦是载洵的偶像之一。白手起家,商场官场情场尽得意。这可能是大多数男人的梦想。
但可惜,载洵穿越的晚了一些,或者说天津卫的那位李中堂下手早了些。五年前,载洵还没有留学英国时,淮系背景的盛宣怀和湘系支持的胡雪岩打了一场金融大战,结果便是胡庆馀堂易主,宣告关门倒闭,慈禧太后都下令革职查抄,严追治罪。
那时载洵的年龄还小,虽说有老佛爷宠爱,可人小言轻,根本就无从插手这种带有沉重政治色彩的金融大战。
但载洵始终认为淮系胜之不武。趁着胡雪岩全力对付洋人的时候,盛宣怀背后下黑手,用华人所擅长“窝里斗”方式,再一次将民族资本出卖了给洋人。
“你内斗也行,咱也承认老李同志是这方面的高手。可你……斗倒了胡雪岩,别白白便宜给洋人呀!”
知道胡雪岩抑郁而死的时候,载洵也曾经偷偷吐槽,“要是老胡不死,以他的商业手段,倒也是龙旗公司的绝佳人选。”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人家背后左宗棠大帅,事业又是如日中天,岂会在乎载洵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娃娃?
亲王家贝勒?人家阜康钱庄兴盛时,分店遍及大江南北,可调动资金在千万两以上。再加上有左大帅撑腰,怕是连京中的闲王都不会正眼理睬一下。
“人才,还是要靠自己培养,至少也得是还未成名的,像铁良这种……”
载洵“啧、啧”了两声,感叹了下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但看在林小小眼里,却觉得“洵贝勒”也在嗟乎她的悲苦命运,旧泪未落,新泪又添,镶花滚彩的湖蓝色长裤忽的一折,泪珠涟涟、楚楚动人的大美女生生的跪在载洵身前。
“喂……你这是要什么?快起来!”陕西巷的清吟小班,载洵倒也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思维,话说在载洵的脑子中,也一直没啥封建礼教的概念。
伸手扶在她的肩头,欲将她搀起,可不妨林小小的晶莹柔荑反搭在载洵的双臂上,固执的用力下坠,坚持跪姿。
“你这是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再说我们刚才不是讲……胡雪岩吗?”
载洵本想说,我们不是讲故事呢吗?可又一想,胡雪岩是林小小的亲戚,这么说有点不礼貌。毕竟不同于在后世大学课堂上随意评史论古。
“洵贝……勒,胡公……若是不早亡,或许……”
林小小的哭声亦是嘤嘤作语,就算是痛泣哽咽,也不像北方女子那般嚎啕震耳。怎么说人家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不是?
载洵咧咧嘴,她说的也有道理,若她家这点事,放在胡雪岩还未倒牌子之前,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求到那位左宗棠左大帅,便是在老佛爷那儿,也是相当会给面子的。
可惜,左胡二人相交莫逆,连去阎王那报道也是相携而行。光绪十一年,即1885年,胡雪岩黯然离世时,左宗棠也在福建前线的军中病势。
可林小小他父亲被查办那是两淮盐运司的事,想翻案那也得是刑部的事。就算是载洵真的能提督南洋,也没那大本事去刑部把一件证据确凿的贪污案翻成冤假错案。
再说现在的刑部尚书崇申那老头可是太后的铁杆,让太后知道自己出手为八大胡同的姑娘纠案平反……那就别说提督南洋了,直接把自己扔关外去看祖陵都算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