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士兵们了,宁颜萱才重新坐回位子。
“子墨,我还不想那么早回京,不如我们在路上玩一玩,好好享受一下风光,如何~”颜萱拉着慕容子墨的手臂撒娇。慕容子墨受不了颜萱打滚撒娇卖萌的样子,只得同意。
“车夫车夫~快把我的地图拿来!”子墨话刚落,颜萱就连忙唤车夫,因为她把一个地图在上轿前就偷偷塞给他。颜萱早就想好了要去玩一圈,毕竟回到皇城,就得面对那么多事,没有时间放松了。
地图很详细,把中国的九州: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幽州、雍州。他们现在在雍州最边缘,所以颜萱准备先去雍州玩一玩。
马车沿着狭隘的道路慢慢行驶着。突然,马车突然停住了,颜萱刚想问怎么回事,车夫发抖的声音就已传出:“颜,颜萱公主,前,前面有一个尸体。挡住了路。奴才开不过去。”死尸?怎么会有死尸在路中呢,颜萱心生好奇,便下车去看,子墨紧随其后。
颜萱一眼就看到横在路中的所谓的尸体,满身是血,衣服的颜色已看不清,头发与凝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狼狈至极。她本想让车夫把尸体抬走,再开走,可是回头看见他一脸恐慌的样子,颜萱也是醉了。果然什么都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有个公主身份,她照样得自己搬尸体,唉!再走近几步,来到尸体正脸面前,隐约能看出他是个男子,于是颜萱便使劲想抬起他的肩膀,子墨去抬脚,阴差阳错之间,颜萱的手碰到了尸体的鼻子,微弱的气息轻拍在她的食指上。没死?“从这到县城,需要多久?”不忍人死在自己面前,颜萱便问向车夫。“回颜萱公主的话,还有至少3个时辰。”车夫毕恭毕敬地回答。这么久?即使把他搬到马车里,也撑不住3个时辰,万一在马车上死了怎么办?颜萱和子墨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在路边,准备回马车,但颜萱终是不愿置人生死于不顾,于是从车上拿出了一些水和食物,还有一些简易药膏。“我把能用的都放这了,也算是我碰见你有缘的份上,至于你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说着颜萱便回头,向马车走去。
颜萱回头想再看他一眼,就准备走。但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说:“救他!一定要救他!他对你的人生有决定性的作用!”她被那声音蛊惑了,鬼使神差地往那走去,想把他搬上马车。子墨见状,也不说什么,只是一心地帮着颜萱,两人合力把他搬上了马车。没了阻碍,车夫便继续驾驶。
照顾人这回事,子墨一个大男人也不大会做,只好颜萱去干。“看样子应该是昏迷很久了,最需要的应该是水。”颜萱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微抬起他的头灌入口中,一点一点,极为细心。
至于其他治疗的事,宁颜萱在现代也不过是个高中生,不知道该做什么。给他喂完了水,就不去理睬,毕竟轻举妄动,让他伤上加伤就不好了,一切等郎中来了再说吧。
在车夫极力地驾驭下,终于在两个半时辰后,来到了第一个县城。颜萱也没多说话,车夫就很机灵地在一个客栈下停住,然后匆匆忙忙地跑去请郎中。客栈里的小二看这奢华的马车,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啊!连忙笑得一脸殷勤,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有何吩咐。颜萱毫不客气地把搬重病号的责任交给他,和慕容子墨怡然自得地上楼去了,当然还很大方地丢给小二一锭白银。
病人在床上就位,郎中也很快赶了过来。那郎中把了把他的脉,说:“这位公子浑身是血,一看就受了重伤。老夫一把,这位公子五脏六腑俱损,外伤也不下几十处,还好你们救得及时,不然真是回天乏术了,我会写一张药方,一个疗程七日。喔,别忘把他身上的血擦干以免伤口感染。”那郎中写了一张纸条,就离开了。
“车夫,你去找两个伺候人的丫鬟,还有,先把药买了,再熬好,端上来。”颜萱说。转而又对自摸说:“子墨,这么久的赶路,想必你也累了。你先去歇息吧。”子墨一言不发,很听话地走了。
颜萱就打湿手帕,去擦血迹。因是女生的缘故,颜萱不敢碰身体,就先去擦脸。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血迹渐渐拭去,露出白皙细滑的皮肤。她擦过他的眉毛,露出剑眉。她擦过他的眼睛,露出长长的眼线和睫毛。她擦过他的鼻子,露出高挺的鼻梁。她擦过他的嘴唇,露出惨白的薄唇。等颜萱把他脸都擦干净后,发现居然是个大美男,虽然还有重伤后的病色,却挡不住他惊人的容貌,遮掩不住他清贵的气质。
车夫端着药和两个丫鬟上来了,“先给这位公子喂药吧,其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颜萱就走了。
颜萱去干嘛了呢?当然去买衣服,要弄掉血迹,衣服自然也要换掉。来到成衣店,颜萱想着那男人的容颜,很适合白色,就挑了一套白衣带回去。
她刚要开门,就从里屋传出很无力却很生气的声音:“你们是谁?赶快给我滚出去!不要靠近我!”他醒了?颜萱才进门,就被一个枕头打到了。“公,公主,这公子不肯好好服药,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还望公主饶恕。”车夫见此,连忙跪下求饶。颜萱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接着一手拿着枕头,慢慢靠近他。那病美男神志已经清醒了,倚靠在床头,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不过眼中的愤怒却不容忽视。颜萱眼睛落在他的身体上,却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滑落了小半,露出瘦削的肩膀,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家玷污了一样。“他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颜萱转头,冷酷地问向车夫一帮人。“是,是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奴婢,突起色心,想侵犯这位公子!”车夫为减少自己的罪过,果断出卖了那两个年轻的小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