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刚想走,却看到了带坐在地上的季青,好奇的说道:“是你。”
季青没有反应,那人摸摸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毕竟她与季青不过短暂的一面之缘,还十分的不愉快,而自己却出奇的记住了她,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待的可是俘虏啊!
他想了想,开口道:“喂!中间那个。”
有女子伸手推了季青一把,季青回过神来,抬眼望去,眼底却是没有半点生气的。
却见来人倒吸了口气,察觉自己的失态,白正霖轻轻咳了一声,他没想到女人哭也可以这么美,梨花带雨大概就是这样的吧,白正霖心中这样想着。
开口问:“喂,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前段日子在集市上赔你银子的那个啊!”
季青似有所感,眼珠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看向白正霖,也认出了他,眼中闪过狂喜,也不计较当日他与他表妹的无礼之举了,急忙上前想要靠近,没成想长时间的跪坐让她下半身神经麻木了,这一往前便扑倒在地上了,疼痛使她闷哼一声。
这时却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急急道:“公子救我!”
美人相求,白正霖热血沸腾,悄悄咽了口唾沫,暗自掐了一下大腿,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问道:“姑娘不是天祁的百姓吗?怎会被掳来与这些敌国女子关在一处。”
季青痛苦的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公子救小女与母亲一命,小女在此谢过了。”
白正霖摇摇头,道:“姑娘你也看到了,在下只是一名小小的兵卒,并无权利放走姑娘,就算在下冒着大险放走了姑娘与夫人,你们二人也是出不去的。”
季青颓败的垂下眼帘,默默流泪,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委实过分,可,莫不是自己只有以死来保全清白了?
白正霖见美人垂泪,心有不忍,道:“姑娘莫急,我去主帐找将军求求情,将军心善,要求士兵不许强迫天祁妇孺,他定会帮你们的。”
说完不等季青反应,自顾自的跑开了。
季青抱住旁边的母亲,母女二人默默流泪,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那个公子了。
白正霖前脚刚走,两个醉酒的士兵互相搀扶着便过来了,打开了笼子,女人们小声尖叫着,季青与季氏默默流泪,一个士兵往人堆里踹了一脚,怒喝道:“叫什么叫!一群臭娘们。”
另一个士兵则将目光投向了季氏母女二人,见貌美的季青咽了咽口水,伸手就要扯季青的衣服,季青吓的尖叫一声,慌忙往后退。
季母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将季青揽入怀中,瞪大了眼看着那动手动脚的士兵,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模样,那士兵一见乐了:“哟!俩。”
另一个士兵也走过来,不耐烦道:“强子,什么俩啊?”
那个叫强子的士兵撮了撮手,嘿嘿一笑:“当然是这母女俩了,看样子是今儿新掳来的,六哥,看来今儿个咱兄弟俩有口福了!”
季母听了这些混话,气得脸色发青,全身发抖,冲上去要与他拼命,却被叫六哥的揪住头发,动弹不得。
季青看自己娘亲受辱,悲从中来,急呼:“娘!”
想站起身来,却因为腿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被强子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六哥看了看季母,季青的容貌有一大部分是随了季母,季母虽不再年轻,可年轻时却也是人人夸赞的貌美女子,此时依旧是风韵犹存,那士兵也起了色心:“啧啧,不错不错,虽然老了点,但这样的娘们儿玩起来才够味啊!”
说完,咧开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就要去亲季母,却被季母死命躲开了,六哥不得逞,恼羞成怒给了季母一巴掌。
他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道季母自然受不过,当下昏了过去,季青在地上看的胆战心惊。
二人见她们如此不配合,也恼了,便有心羞辱二人,抓着季母冲强子喊道:“强子,这俩娘儿们不识抬举,走,去外面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这话里话外狠绝的意思季青听在耳里,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比这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禽兽,她想哭,想喊救命,可是这个地方谁能救她呢!她可以一死了之,可娘亲怎么办,她心中这样想着,突然激起无限活下去的勇气。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可她想来想去却发现,自己母女二人若想活命就只有将眼前这两人杀掉,拿到钥匙,等夜深人静之时,伺机逃走,娘亲已经昏了,不可能帮到自己,季青看了看季母,焦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二人拖起季母和季青就要往外走,季青绝望了。
正在这时号角吹响,是敌袭!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看了季母和季青,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终于还是将母女二人重新扔回笼子,集合去了,比起女人来,他们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季青躲过一劫,长舒了口气,又将一旁昏倒在地的季母扶到怀中,低低的唤着:“娘,娘,快醒醒。”
好长时间,季母才悠悠转醒,她被打了一巴掌,半边脸肿起来,此时看到季青,想到自己与女儿如今的处境,不由悲从中来,低低的哭了起来:“青儿,我的好青儿,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不离开,我们母女二人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季青安慰道:“娘,没事,他们现在去开战了,顾不得我们,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
季青看了一眼季母,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娘,安全是暂时的,等他们回来咱们还是难逃厄运。娘,我们逃走吧!”
季母闻言,停止了哭泣,抬眼看向自己女儿,道:“怎么逃?”
季青咬咬唇,道:“女儿想过了,要想活命,只有将那二人杀掉,拿到钥匙。”
季母打了个哆嗦,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平常在家,母女二人最多也就杀只鸡什么的,而女儿这会却告诉她,要杀人,她心里还是发憷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
季青知道自家娘亲软糯和善的性子,却更知道,这会儿已经容不得自己母女二人心软了,硬起心肠道:“只有这个办法!”
季母沉默许久,开口道:“好。”
继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青儿,我们怎么杀他们呢?我们可没有武器。”
季青早有主意,指了指季母头上的发簪:“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