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色一凛,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好在这时候,欧阳雅风身边的侍卫过来了,才缓解了两人的压力。
眼见着那侍卫要吹口哨引来更多的人,他只好恨恨的向后一飘,落在一片牡丹花的花瓣上,飞一般地离去。
“封姑娘,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说着,封艾溪又想起了午膳的事,“哎呀,我得赶紧去厨房,午时都过去大半会儿了。”
“封姑娘慢走。”
封艾溪胡乱的点点头,飞快的朝走廊那一头跑去。欧阳雅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她身旁穿着藏蓝色衣服的侍卫说道:“确实有点可疑,她用轻功可以更快。”
回到书房,将盒子中的小菜摆到桌上,封艾溪说道:“我看南越的女皇欧阳雅风和彩衣教的玄座池垠关系剑拔弩张的,池垠看似支持太逸天王他们夺权,我们不如趁机把欧阳雅风拉过来?”
百里天赐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欧阳雅风只会保持中立。”
“为什么?”封艾溪疑惑地问道,这种时候,谁不是想着赶紧站队,好为自己夺取更大的利益?
“昨日之事,后事之师。”他吐出了八个神秘的字,便缄口不言。
封艾溪将这句话咀嚼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其中的深意,顿时恼恨自己的愚笨。
无上神教也有相关的规矩,敬神大会的贵客,在大会结束的十天内,必须全部离开,这么做,是为了保持无上神殿的清净和神秘。
今天已经是大会结束的第五天了,规矩还是要守的,有些江湖人士和各国高层便提出要离开,百里天赐设了晚宴为他们送别。
众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向百里天赐发难,靡靡之音在的大殿内响起,乐声萦绕,有美人清歌婉转,绕梁不绝,夹杂着牙板之声,仿佛又是太平盛世。
醇香的美酒被端了上来,伴随着美酒一同上来的,还有腰软臀肥的美貌舞姬,穿着洁白的纱衣,作九天仙子跳着瑶池舞,雪一般的轻纱化作漫天飞雪,落在那些眼睛都看直了的男人面前。
突然,领舞的那个舞姬脚步一错,飞舞的轻纱居然卷起了欧阳雅风面前的酒杯,鲜红的西域葡萄酒立刻从夜光杯中倾洒而出,落在欧阳雅风的前襟上。
那舞姬面色大变,连连求饶,毕竟是百里天赐的地盘,欧阳雅风不好发作,更不好搅没了众人的雅兴,只得硬生生地将怒气忍住了。身旁的侍女非常机灵地说道:“陛下,无上神殿中为贵客准备了衣服,您去换一件吧。”
欧阳雅风冷冷地点点头,跟在侍女的身后出了大殿。
片刻后,换好衣服的欧阳雅风回到殿中,桌上脏污的酒渍已经被侍女处理干净了,夜光杯中也重新倒上了美酒,为了保持滋味的鲜美,还特地在美酒中加了冰块。
欧阳雅风端起葡萄酒,朝自己的唇边送过去,就在这时,又一条白色的轻纱飞到了她的面前,眼看就要打翻她手中的酒杯,欧阳雅风怒了,脸上布满寒霜地站起来,扯着那根纱带将跳舞的舞姬拉到自己面前,反手便折断了她的手腕。
惨叫声在殿内响起,同样响起的,还有一阵惊呼,因为在她站起的途中,衣襟的带子不知为何断了。衣服散落开,露出了绑上层层白色纱布的肚子,肚子圆滚滚的,本来五个月大的肚子,此刻被绑的像是四个月,穿上皇帝厚重的衮服,只会让人觉得欧阳雅风肥胖,可是此刻衣服大开,欧阳雅风纤细的身子顶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众人转瞬间都明白了。
池垠的露出一副惊骇的神色:“陛下,您尚未大婚,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欧阳雅风望着池垠的神色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了,她一言不发的拢好衣服,端坐在桌前。
殿中一片窃窃私语,众人的面上一片讶异、讥笑、鄙夷、不屑的神色,欧阳雅风身侧穿藏蓝色衣服的男子双手按在剑上,死死地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众人。
池垠转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跪在百里天赐的身前说道:“神主,我们彩衣教在南越存在这么多年,本着匡扶社稷的原则,辅助了一代又一代的天子,今日,陛下竟然做出这等不光彩的事情,请求神主准了我的要求,废了陛下,重立新帝!”
每一任皇帝登基,都必须得到无上神教的神主的加冕,让神主亲自为皇帝戴上龙冠,表示皇帝得到了上天的认可。不过几百年来,加冕仪式一直只是一个仪式,神主从不参与各国的皇权争斗,只在胜出者赢得这场战役后,为他戴上代表荣誉的龙冠。
同样,皇帝要是被阴谋者篡位了,神主也会为阴谋者戴上龙冠,表示他得到了上天的认可。虽然只是一个仪式,但是这个仪式却不可或缺。神教几百年来在轩辕大陆根基深厚,八百多年的历史只有南越皇朝能与之媲美,神教的教义和思想也是深入人心,如果神主不肯为胜利者戴上龙冠,就说明胜利者没有得到上天的认可,那么在百姓的舆论下,斗争将会继续下去,直到神主肯为一个人戴上龙冠,才能宣告战役的终结。
就算如今神主的威望已经大不如从前,此刻他要是在无上神殿上允诺了池垠的话,宣布废了欧阳雅风,虽然欧阳雅风短时间内不会失去皇位,国内也会引起很大的动荡,使得皇位岌岌可危,有心人也可以乘此机会浑水摸鱼。
“生儿育女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不光彩?池垠玄座这话真是荒谬。”封艾溪满脸嘲讽地说道。
其实她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欧阳雅风,虽然百里天赐说欧阳雅风会保持中立,但封艾溪还是不死心的想试着拉拢她。
“大胆!神主都没有发话,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池垠横眉冷对,怒意横生。
“玄座息怒,一国皇帝乃是国家之根本,废或立都不能草率决定,这关系着天下民生。更何况,不光彩一说,未免有些以下犯上,言过其实了。”百里天赐斟酌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