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在这世界的最底层,人人都有着一颗纯善的心灵。可是风云突变,一场博弈将上千人命葬送,将原本和乐的世界破坏。他们不知真相,只能跟随着流言去臆想那从来都不曾存在的敌人。家破人亡,硬生生的逼迫着这些原本善良的人拿起了锄头,拿起了棍子,在街上一日一日游行,因着那个“神主无德,天神降怒。”的传言,在街上高声的呼喝:“诛神主!行天道!”“诛神主!行天道!”那些不满的情绪,就下那气体充斥着气球,到了临界点,就会毫不犹豫的爆掉。
百姓们对神主的怒火烧不到无上神殿。可是这怒火会成为有些人的借口,来刁难百里天赐。
太逸天王,太安天王,回风天王带着一群跟随他们的神殿中人风风火火春风满面的上殿,一脸严肃地要求要见神主。百里天赐正在打坐练功,听到这个消息眯了眯眼睛,起身上殿,他步履翩然,走上殿的步伐悠然稳定,无视殿下满满不怀好意的目光。
茭白高贵的金翅鸟宝座上,百里天赐如神袛,面上无悲无喜:“何事?”
太逸天王鞠了一躬,尊敬之意到不了眼底。“神主,丰州前几日出现千人堆尸地,百姓间流传,说是神主无德,天神降怒,赶走当地教徒,拆毁当地神庙。”太逸天王说完直视百里天赐,他们的斗争已经开始,又何必在乎这些。可是他马上就后悔了,那人高高在上,看进他的眸子里,只觉得是漫漫的千年冰雪,冻得人寒气彻骨。他不得已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百里天赐淡淡看他一眼,只觉得无聊得紧:“还有呢?”他问。
太逸天王抬起头:“神主,自罪状书出世以来,神主一只对此事毫无回应,我等希望神主给一个说法。”太逸天王说道。
“对,我等希望神主给一个说法。”他身后一群人这样附和。
“子虚乌有之事,我为何要回应?”百里天赐看着他,不带一丝情绪。“神主,本来因为罪状书一事,民间就对神教有抵触情绪,如今有上千人惨死,百姓对神主怒火更胜。神主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应为天神声誉考虑,也应为神教声誉考虑。”回风天王冷声道,这话说得可谓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留。
这句话一出,殿下的人乱成了一锅粥,七嘴八舌的讲他的不是。
可百里天赐还是那脸色。不禁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吃了一个瘪。
封艾溪醒来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掀开薄被,蹬上鞋子,四处寻找着百里天赐的身影:“神主——神主——”封艾溪呼喊着,昨晚莫名其妙的遭遇一场行刺,紧接着又因为百里天赐的劝说,让她忽略了正事儿!神主无德,天神降怒,这帽子可是大得很!他在哪?怎么不出来?堆尸地事件让她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百里天赐想要怎么应对,但她知道,那是一场极致的狂风暴雨,必然会掀起千层浪,凶猛的卷过天都的云阶玉墀,漫过九重楼阁,最后直指那白色的金翅鸟神座,将百里天赐推上这浪的顶峰。
“封老大——”百里天赐没有被她叫出来,出来的是暮歌。
封艾溪迎上去,焦急地说:“暮歌,你今天有见到神主吗?”
暮歌看着她的样子,目光有些复杂,有些躲闪:“我……不知道。”他看着她的样子,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昨夜午夜莫名醒来,心间却一阵隐痛,他不解,只能闭眼运气查看,醒来却是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他感知到,近日她有危险,封老大有危险。他该怎么办?她执意要留在这里,可是她如果出事了,他怎么办?
平生第一次不知所措,感知到危险却无可奈何。
他只能尽力让她离神主远些,再远些。才能让她离那未知的危险远些。封艾溪看着他的神情,挑了挑眉:“暮歌,你不应该骗我的。”她静静地说道,那语气沉静的让暮歌一怔。初遇她,那是像火一样纵情肆意的女子,不想到了天都,她也熄了那火焰,冰雪加身。就像,他从未听过她如此冰冷的对他说话。
暮歌看了看她:“封老大,暮歌永远不会骗你。”他认真的说,他不曾骗她,他真的没有看见百里天赐。
“那你眼神躲闪什么?”
“封老大,你就不能不再插手天都的事吗?”他抬眼看她,她眼中的坚执,他看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坚执?
“够了!你们一个一个都劝我离开,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走。”她声音硬朗,仿佛还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假公子,沉滞有力。封艾溪停了一下,柔声说:“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是我决定的,不会改。”她叹息一声。
暮歌低下头,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今早天王上殿,想来是去找神主了,神主应该在无上神殿。”他缓缓说道。
封艾溪听了这话心知不好,掉头就向神殿走去。暮歌追上她的步子:“我和你一起去。”封艾溪点点头。身后传来声音:“等等我,我也去。”柳羽欢在后面说。
三人一行,去往神殿。
封艾溪到神殿的时候,果然看见这人无耻的人正在唾沫横飞的指责百里天赐的不是,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一定是他们,杀了丰州的那上千人。
封艾溪的脸色冷下来,这满大殿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手上沾满肮脏和鲜血,这么污浊的人,怎么配站在这里?
封艾溪带着暮歌柳羽欢走上前去,先对着百里天赐盈盈一拜。天王们冷不防她这么突兀的出现,原本唾沫横飞的指责也都卡在里嘴里,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太安天王看着封艾溪冷哼一声:“封姑娘,你连天都的规矩都不懂吗?进殿之前怎么不通报?”他第一句话就给她扣上了个不守规矩的罪名。意图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