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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报恩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天香坊通往日本军部的道路上走来了一个乞丐打扮的人,他正是来寻找射杀田中久一地点的谢添,要想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段很长的路已经让他来来回回走了三四遍了,日头已经渐渐升到了正中间,谢添却还没有确定好一个合适的位置。

正在谢添一筹莫展之际,道路一旁的小饭店里却传来了一阵呵斥的声音,一个年老的乞丐被几个饭店的伙计从屋里赶了出来,伙计一边用脚踹着乞丐一边嚷嚷道:“也看不看你那熊样,还敢进去找客人要吃的,今天不给你打残废了还真当俺们都是摆设不成。”

老乞丐一边躲着伙计乱如雨点的拳脚,一边苦苦哀求着,可伙计却跟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不停地像乞丐的身上踹去。

谢添已经看不下去了,反正现在自己这个打扮也不怕有人认得出来,上去一个箭步就向一个伙计的腰眼踹了过去,谢添那是打小就是上山下山视如平地的人,腿脚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强,这一脚踹得那叫一个实诚,伙计让他踹得直直地趴到了地上,捂着腰就站不起来了。

踹倒一个人后谢添并没有停歇,一对多的时候最怕你停下,只要你停下别人人多的优势就会发挥出来,自己一人就会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谢添打人专捡人最脆弱的部位击打,这是打小跟自己的爹爹学的,不动手则已动手就必须迅速地解决战斗,不是敌人被自己打倒,就是自己被敌人给打倒,来来回回几个回合还不分胜负的那就是故事。

几个伙计没等反应过来就让谢添给撂倒一半,剩下的两个眼看不妙,连忙放弃了老乞丐,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店里,也不知道是喊人还是拿家伙去了。

趁着伙计们都没在的间隙,谢添连忙扶起老乞丐,向一旁的胡同钻了进去,先逃开这里在说,万一人家拿了家伙自己还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谢添在老乞丐的指引下,顺着七拐八拐的胡同渐渐跑出了很远,觉得安全了这才停了下来,扶着墙喘着粗气。

老乞丐的情况还算不错,只是身上被踢了几下,本已经破烂的衣服都露出了几个大洞,露出了里面骨瘦如柴的身体。

谢添有些不忍看到那单薄的身体,向老乞丐的脸上看去,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那个给自己瓜的老汉吗?这才几个月不见,却像老了十几岁一样,本来还算红润的脸庞已经变得灰扑扑,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上去的一般,深不见底。

“大爷,你还认识我吗?”谢添试探地问道。

老乞丐听到后有些纳闷地抬起头看着谢添,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摇了摇头。

“你想想,前几个月你卖香瓜的时候,有个小子问你要不甜的瓜来着。”谢添提醒着老乞丐自己当时的样子。

老乞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谢添,这回谢添的脸跟记忆中好像有点重合,但看到谢添的一身乞丐装不由得又摇了摇头苦笑道:“小伙子,你要不说我都快忘记这事了,你现在怎么也混到这份上了。”

见到老乞丐认出自己了谢添松了一口气,也不好说自己只是为了杀人才装成这个样子的,扶着老乞丐的身体说道:“走,大爷,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老乞丐并没有拒绝,在他想来谢添即使找口残汤剩饭也比自己饿着强不少。

谢添扶着老乞丐左右看看了,街角处有一个小饭店正在营业,于是扶着老乞丐慢慢地走了过去。

小酒馆的老板一边算帐一边不由得连连叹气,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大中午正是人多的时候,自己的店里却是一个客人也没有,看来自己真得考虑一下把店转出去回乡下的事情了。

正在哀怨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两道黑影,兴奋的老板连忙招呼了一声:“来了,本店……”抬起头一张笑脸迅速地枯萎了下去,原来是两个要饭的。

不悦地呵斥道:“出去出去,今天没有……”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谢添手上的一打钞票。

谢添却没管老板什么态度,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让老乞丐坐下,把钱往桌子上一拍,说道:“把你这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大爷上来,要快。”

“是是是。”一溜回答的同时,老板从桌子上拿起钞票,不放心地数了数,见到都是货真价实的钞票一张胖脸顿时笑得跟花一样,连跑连喊道:“翠花,翠花,死那去了,快出来招呼客人。”

老乞丐已经被谢添的举动镇住了,仔细的看着谢添,这真是自己送瓜的小伙子吗?咋还有钱了呢?

谢添看老乞丐一脸的震惊笑了笑,说道:“别看了老丈,我这衣服是装的。”

老乞丐看了看谢添的衣服除了外面邋遢一些外里面还是挺干净的就知道谢添并没有骗自己,于是放下心来,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得暗暗落起泪来。

谢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给钱吧,这个老汉肯定保不住,搞不好还会因为一点钱把命给丢了,给吃的,自己又能给几顿呢?真是有些为难。

不大一会饭菜就已经端上来了,对于天天在得意楼吃饭的谢添来说这饭菜跟猪食也没什么区别,但对于老汉却无疑是山珍海味一般,筷子不停地夹来夹去,甚至都顾不上谢添的劝阻。

见此情况谢添也只好不在劝,眼看着老乞丐不一会就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却还在舔着盘子里的菜汤,一付没有吃饱的样子。

谢添叫过老板,吩咐了几句,不一会胖老板拿着打包好的馒头和熟食走了出来,脸上光带着笑,却丝毫不提钱的事情。

谢添也不想跟他算计那么多,扶着老乞丐带着打包的馒头就这样走出了饭店。

在老乞丐的指引下谢添终于把他扶到了他平时睡觉的地方,一看之下谢添不由得眼睛一酸,一个深深的胡同,一套已经黑的看不出颜色的被褥,几个破烂的纸盒就搭成了老汉的家,胡同两边还不时传来一阵阵汽车的声音,却没有人肯往胡同的深处多看一眼。

愣愣地看着胡同外面的慢慢驶过的汽车,谢添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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