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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帝都的影子(上)

圣城的第二天清晨,一场小雨让许多想要出门的商人小贩不得不止步于门前。绵绵的细雨过后,正值初春时节,农人们耕种一次,几月后就有一番好的收成。

这场意外的洗礼,暗示着圣城的一段情义在茁壮生长,发芽,开出花。

那天晚上,霜天与寒臻两人在离开杀手可能继续追来的那片街市时,和寒胖子商讨一阵,又想到两人身上都有伤,于是向着寒胖子放浮生剑的客栈而去。

这间客栈的老板约莫五十来岁,头上戴着一顶圆弧黄锦绿玛瑙财主帽,恰是今年圣城流行款式,又见帽子下面两撇小胡子,小眼,手脚倒也麻利,正在柜台噼里啪啦的敲着算盘。突然眼见两人全身是血的从门口跑进来,吓得手里账簿也掉了下来,瞪大了眼,冒了一身冷汗,紧张着说不出话,又不敢阻拦,只好看着两人上了二楼,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见刚才两人其中一个胖子转身下楼来,血色掩盖下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于是神色紧了紧。

胖子满脸是血,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露出诡异的笑容缓缓走到掌柜面前“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此时再傻的人也知道怎么做了。店掌柜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低下头,“这位爷,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刚才我一直在算账呢,两位爷要点茶水吗?我给两位.”

“啪~~”帐柜发出一声呻吟,眼见这胖子一掌拍碎上好的香缘木漆柜板,着实让掌柜心间一颤,又不知道原因。

“你这贱民,没看见你还知道我们俩是两个人?”

“哎哟,两位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看着掌柜的这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呢,寒胖子瞧了瞧客栈四周。

“你这泡的酒不错啊,自家的?本少爷最近手头又有点紧,你看.”

“这酒刚烈,年份又不够,爷喝这个失了身份,等会儿我差人给爷送点好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店掌柜说完还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心里恐怕是在哗啦啦的流血,金灿灿的半条命啊。

霜天正在房间里包扎伤口,就听见门外一下震动,传来响声,开门才见寒胖子扶着门因为失血和一夜的奔逃,晕倒在地。

霜天赶紧替寒胖子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流利至极。村子里三个老头中,就属小老头擅长医药之术,从小霜天就随着小老头采药、试药,战斗中的伤口就是凭借这个才能迅速的愈合,有时霜天也对小老头的医术感到神奇,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痕,却从来不影响霜天的修炼。

寒胖子一夜未醒,霜天看着窗外的月色,一夜未语。

圣城王家,一处院子大堂中,突然传出一声怒斥:“竖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爹,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用你操心”大堂外的侍女听见王海极父子的争吵声,都不敢靠近。

王海极的父亲名叫王九城,武艺高强,听闻擅使用枪形兵器。现任职于王朝兵马司,官拜少司,明明白白的圣城禁卫军权二把手。

“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会处理好的,这几天你给我呆在府里,敢偷跑出去,老子打断你的腿!”王九城也是没有办法,自从王海极的兄长迈入玄气接兵的境界外出拜师修行后,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行事越来越让自己感到不满意,为了这个儿子的事,王九城头疼了许久。

“爹,我知道,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十七岁了,我明白父亲的想法,我想.我想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帮助父亲!”也许是惊讶王海极这孩子这么多年了,竟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王九成心里又渐渐冒出一股欣慰的感觉,天不绝我,若是我两个儿子刻苦懂事,自己九泉之下也能含笑而去了。

想到还是不能放纵王海极,“若是明白了,就在家里好好想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说到这儿,王九城又顿了顿,“海儿,现在我才发现,你也不小了,昨日我见礼仪司司丞列卫的小女儿生的乖巧玲珑,找个时间,我去给你问问”。

王海极听到司丞列卫的小女儿,心里不禁意淫起来,想那列卫官不过司丞,生两个女儿却是无比貌美,尤其是小女儿更有一种乖巧之色。其先祖是以前的列氏大族,所以两个女儿琴棋书画样样通晓。

“孩儿谨遵父亲安排”

看见王海极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王九城也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海儿早点休息”

又命下人准备马车前往兵马司,离开了大堂。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雨洋洋洒洒的落了一个上午,依旧不见停,一天过去了,圣城那晚的刺杀就像一滴水,在大风大浪面前激不起一点浪花。

昨天的那个长发老者派人来传话,待雨停了就赶去学院,午后却也不见停,霜天撑着一把黄色油纸伞,背上斜挎着浮生剑,行走在雨里,准备去学院报道。

寒胖子却在上午便被一群陌生人带走,好在那群人虽然带走胖子的方法实在让人啼笑皆非,却也不用霜天担心胖子的安危。

当霜天撑着伞来到战武学院门口时,竟不见一个人。霜天不禁笑了笑,这鬼天气又有谁会来呢。

霜天在门前驻足片刻,身旁却突然出现了一位和自己一样撑着红色油伞的白衣女子。

伞沿微垂,看不清女子模样,白衣女子从霜天身侧走过,也不理睬这个驻足雨中的奇怪男子。

霜天看着女子柔嫩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正感叹其寒若冰霜的气质,背后却又突然冒出一阵冷汗,好强,玄气离身,勾天画地,气化万千,已然迈入修炼的第三个层次。

玄气之道,霜天现在也只知道最低的三个境界,分别是徒境、者境、士境。徒境,本意来说便是学习的境界,打实基础,锻炼己身,只有结实的体魄才能承受玄气离身的压力。一个好的身体基础,也能让自己的未来的修炼更加容易,不说事半功倍,就说突破境界而言就能提高成功的机率。

第二个境界名叫者境,处在这个境界上的修炼者,可以算是对得起修炼者这个身份的境界,因为从这个境界开始,武者已经可以接触到最低级的玄技。一部好的玄技,或许便是你的第二次生命,所以大的家族势力大多有自己先辈的传承,方便后世的子女修炼流传。

市面上流传的玄技大多品阶较低,能找到好的玄技也不一定适合自己,即便适合自己,也不是谁都能买下的。有时身怀宝物也会是一种悲哀,没有一个强势的背景或者实力,宝物可能今天在你怀里,到了下半夜就不一定了。

第三个境界,也是霜天知道的最后一个境界。霜天常听三个老头谈论,虽然不知道这个境界意味着什么,却多少明白迈入这个境界的人,便有了一种特殊的责任和新的视野。

在这在这个境界的修炼者,已经做到玄气化实,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玄气便是最好的防御和攻击手段。

雨水沿着伞沿缓缓滴落,霜天沉吟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学院,朝着学院里走去。

霜天刚走片刻,就见一个戴着草苙的长发老者走到霜天驻足的地方,苙下冒出一声“心性不错”,人们都明白战武学院雄伟强势,又有谁知道,原来站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强势呢?原来的山,如今变成了这座闻名遐迩的学院。

感叹到这里,长发老者突然心里一颤,面无血色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难道此子看见了那座山,那个人?不可能,若是如此,那个人的话便得到了印证,那个诺言也将要兑现。这是多么荒唐的事。

长发老者不敢相信,连忙摇摇头,走进大门。

战武学院不愧是王朝最强大色的修习学院,霜天一路走来,见到的人都身怀着饱满的玄气之感。

或许在这里,徒境只是最低的境界,者境应该是年龄更大的学长、学姐的归属。

若是自己有一天也迈入这些境界,以后自己的路又是什么?

我的梦想,我的追求是什么?是他,还是她?

霜天脑海里萦绕着这些数不清的杂绪,漫步在学院的林间小道。

多年后霜天再次回想这一刻,却露出无奈的笑容,没想到自己的路会是这样让人无法自拔,不过,真的很幸福。

霜天撑着伞走在小道上,见到前方有一处亭子,不知不觉走了过去,却见亭里早已有一位身着穿花系带绿裙的年轻少女,正在亭中舞剑。

在霜天看来,少女的剑法配合她青涩的美貌挺好看的,若是杀敌就勉强了,看着少女仍然比划的有模有样,霜天忍不住笑了笑,不过令霜天惊讶的是这位少女竟然和自己一样,玄气接兵的境界。自己可是知道,为了修炼到玄气接兵这个境界用了多长时间。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少女收剑转身,便看见远处站在小道上露出笑吟吟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霜天。这呆子竟然都看呆了,顿时少女心里憋出一团火来,指着笑吟吟的霜天便骂。

“臭流氓!竟然偷看我舞剑”又似乎想到王朝中女子不应为男子舞剑,白皙的脸不禁露出一丝绯红。

“我.这位姑娘,我无意间走到此处,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毕竟自己是清白的,这番话说出来,想必这绿裙少女会谅解的,于是霜天再次露出笑容的静静看着少女。

九雪看着霜天长相虽说不上俊俏,坚毅的轮廓、面相清秀,倒也看的顺眼,又见他一副老实样,本想不在计较,却又见他满脸淫笑呆呆地望着自己,可恶至极。

“废话少说,除非你答应接我一剑,这件事便算了解”九雪手里舞了个漂亮的剑花,傲慢的撇了一眼霜天。

“姑娘,你看这天还下着雨,不如.”

“你这小贼,可恶,看剑.”看见少女蛮横的从亭中飞身一剑袭来,霜天正想拔出身后的剑,就听见一声呵斥。

“雪儿!不得无礼”

少女听见呵斥后依然不见停顿,霜天竟也没有拔出浮生剑,于是就在长发老者苍白的脸色中,一缕黑色头发从霜天的头上飘落。

绿裙少女却立即将细剑背在身后,低着头不敢看长发老者,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眼露莹泪,叫人不禁升起怜惜之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哼,臭流氓,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不?

“好了,雪儿你先回去,我带霜天去学院登记学籍”长发老者板着脸训斥道。

“哼,臭小子,原来你叫霜天,本姑娘可是记住了”说着跳跳蹦蹦的跑开。

“霜天,以后我就是你的导师了,你可愿意?对了,再给你介绍一遍,我叫瀚海,战武学院金级玄气导师”长发老者盯着霜天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学生霜天,拜见老师”

“嗯,随我来吧,先去学院内部登个记”霜天看着这个学院蓝蓝的天空,这就是自己后面一段时间自己崛起的第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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