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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宴会结束

楼下鸦雀无声,只有哒哒的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顺着楼梯盘旋而上的沈少阳多少有些紧张。

不光是被众人瞩目,他在脑海中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态度要温和,面带笑容,绅士的把那些人请出去,不过有可能的话也可以请那个人为宴会唱歌。

沈少阳深知父亲这样做的理由,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是要在他的关系网里,为沈少阳找到一个位置。所以沈少阳抱定决心,决不能让父亲失望。

悠长的歌声还没有停止,但沈少阳已经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里面的嘈杂瞬间被释放了出来,从里面跌跌撞撞出来一人。

“哎?你不是,你不是,那个..肾壮阳,不对不对,肾虚..沈少阳。”来人眼神迷离,单手倚门,明显喝多了,大粗的嗓门与俗话在鸦雀无声里显得格外刺耳。

平静,平静。“请问,能把里面唱歌的先生请过来吗?”沈少阳自认为已经很温和的说。

“哦,你说他啊,哎!李凡,出来,有人找你。”

“来,来,接着喝!”

“喝!”

沈少阳皱了皱眉,等等,李凡,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对了,那个一直缠着诗珊的胖子好像就叫李凡,沈少阳摇了摇头笑了笑,不会,不会。

然而,下一刻,笑容在沈少阳的脸上凝固了。此时的李凡,明显喝的微醺,然而他并有像刚才的那人一样失去理智,野蛮无理,而看到沈少阳的李凡明显一愣。

李凡也同样诧异,他忽然有点小激动,错过已经发愣的沈少阳,李凡冲到二楼扶手旁,半个身子都快探了出去,向下四处张望,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也在。

然后他笑了,笑的很粗放,笑的很爽朗。

李凡以前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平行线,相交在一点而后分离,殊不知,这是一个圆,终会回到原点。

而被这圆带到原点的也包括正在人群中向上望,看到李凡而吃惊的李诗珊,她以为这一生不再会与这个人产生焦点,因为她是上流社会的名媛,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路人。也许她确实对他有着好感,但他们的差距是不能弥补的,她认为自己善良的拒绝了他,至少教会了他现实,却不想现实并不一定真实,这让李诗珊心头一紧。

果然,“李诗珊,你看到我了吗?”李凡大声喊道。

人群中骤起波澜,“李诗珊?是谁?”“就是那个。”人群的目光不断汇聚在中央,被目光注视的李诗珊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她有些尴尬,有些窘迫,然而她却不得不站在那里。

“李诗珊,你听好了!”也许因为酒精的缘故,李凡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勇气,往事一幕幕回想,他大吸一口气,胸廓变得很大,就像要决堤的河水,就像他现在要说的话,“李诗珊!我!喜!欢!你!从初中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我喜欢你的笑。”

“我喜欢你的温柔。”

“喜欢你的善良。”

“喜欢你的一切,一切!”

“就连你对我的若即若离,高傲的神情,我也喜欢!”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做女朋友吧!”

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李凡双手撑着栏杆,别与往常明亮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人群中的李诗珊,就像周围的人们一样,但却找不到那个能得到回应的窗户。

李诗珊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周围鸦雀无声,似人们也被这表白代入,屏息等待回答,她终于开了口,“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回响在空旷的穹顶上,重重锤在李凡的心上。他缓缓的低下了头,幽幽的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王子,要踩着五彩祥云..”李诗珊非常惊讶的捂住了嘴:“你怎么..”“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我都知道..”

“好了,闹剧结束。”这时一直旁观的沈太阳慢慢的拍了拍手,“管家,把他们带出去吧。”

“管家?”

“恕我不能,沈先生。”守在门旁一直注视这一切的老管家俯身道。

“保镖,把人都给我请出去。”沈太阳挥了挥手,并不在意。

“是,沈先生。”

“谁敢动我的孩子!”

随着一声暴喝,沉重的大门被缓缓从外面推开。而不知是不是错觉,老管家的面容舒缓了,但却更加恭敬,像是俯身以待。

随着众人的回头,从门外走来一名俊秀男子,身子高挑,柳眉杏眼,一头长发系成马尾与身后,虽然是春天,但此人却身着白黄貂绒,脖子上围着一条狐皮。

“我再问一遍,谁,敢在这里动我的孩子?”男子声音由高转低,他眯了眯双眼,环顾四周,见场间一时无人回答,“来人哪,关门。”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四个身着西服的保镖,他们肤色各异,其中一人搬了把金椅,男子缓身坐下,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今天这件事不解决,谁也别想从这出去。”

“二爹!”兴许喝醉的缘故,李凡这时才认起男子。

“诶呦,我的小宝贝..”

“把他们撵出去的是我,你到底是谁?”沉默半天的沈太阳终于发话了,然而男子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没有理会他。

“小宝贝,别伤心,今天二爹来就是给你主持公道来了。”

李凡沉默不语,只是瞥了一眼李诗珊,男子随着目光看去,“小姑娘,就是你,拒绝我家宝贝?”

没等到李诗珊的回答,却被一名男子插话,正是那名李总:“这位先生,不知怎样称呼,不过也不重要。珊珊是我的女儿,有什么瓜葛,咱们两家人好好谈,没必要搞这么大场面,让大家难堪,怕是先生您也承受不起这个代价。”

男子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回头道:“把他嘴给我堵上。”

其中一名保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把在李总按在了地上。沈太阳的保镖想要一拥而上,却被制止。

“..是,我拒绝了他!”李诗珊突然喊道,她怒目而视,看见被按在地上的父亲,她感觉怒火中烧。

啪,啪,啪。男子鼓掌起来:“好,有勇气,不过有些愚蠢。小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家宝贝不缺钱,不缺势,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看你拿不拿得住了,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回答是?”

人一生要做出很多选择,那就像一条线,而没有人能够一直沿着这条线走,有时偏左,有时偏右,当你一旦做出选择之后,便不可以再回头,然而人生就是这样,做错过,后悔过,即使回到过去,也许我们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因为这就是触着即转的人生,这就是耍的我们团团转的生活。

李诗珊不知道她此时的选择会对她的未来,他的未来产生怎样巨大的影响,也不知道她未来会怎样的后悔,她只知道此时她心底的声音,她只知道她内心的那份骄傲和尊严,却没看到李凡看向她重燃希望的眼神。

“我..拒绝!”

咚!

李凡夺门而逃。

看着场间人们各色的反应,父亲的挣扎,沈太阳父子的面色复杂,男子的一丝释然,以及李凡失去光彩的眼神,夺门而去的背影。时间定格在这瞬间,天旋地转,李诗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昏倒过去,世界渐渐暗了下去,只不过眼前反复出现那个男孩的傻笑,那个男孩失去光彩的目光。

“我,我叫李凡”

“你又不吃饭?给你我的牛奶。”

“我喜欢你!”

李诗珊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她的手虚弱的伸了出去,像是要抓住什么,像是要留住什么,然而,除了泡沫般的光影,她什么也抓不住,于是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终于没了知觉。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男子随意掸了掸身子,站了起来转身要走。“站住。”沈太阳沉声说道,“现在,你满意了?”男子并没有理会他,优哉游哉的向外走去。

“你究竟是谁?”

男子略微停顿回过头去,扫视众人的双目映出道道锋芒,如风刃一般在众人心中留下一道痕迹。云从龙,风从虎,这是一头猛虎!

“我没什么名字,别人都叫我二爷。”

说罢,像是错觉般,男子懒散悠哉的走了出去。

“走,去找我的小宝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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