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下一讲话大家纷纷往外看,天气好好的哪来的风。田下讲话一向都是糊里糊涂的,不管清醒不清醒都很喜欢捉弄家里的仆人们。
他又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少爷,请您到我身边来一下。”
夏洛里安有些不解,田下先生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从小照顾自己,一直都很尊敬他,没有想太多便走了过去。
“有何事?”
幽暗的光晕开一层一层的光线,田下瞧了瞧少爷的脸庞,带着慈祥的笑容轻轻抚摸着“好像,越来越像了,不过?????你要更英俊些。”他双手捧起夏洛里安的手握着放在手心。
他有些不解了,糊涂管家又想干什么,
田下双手带着白色的手套,用右手在捧起的手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胡乱画了点东西。
夏洛里安正好奇管家画的什么东西的时候,田下说“痒不痒?”呵呵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田下又糊涂了,刚刚才觉得他清醒了一点??????
“少爷,尔文小姐来了。”一位仆人恭敬地说道。
夏洛里安扭过头有些疑惑,尔文?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夏洛里安心里犯起了嘀咕。
吉尔一听,全身哆嗦起来,“那个,少爷,今天感觉身体不是很好?????我想去休息”他紧锁着眉头,确实一副不好的样子。
“那好吧,请她到书房。”
他随即抽回手,向书房走去,把刚刚田下的话抛之脑后。
吉尔和白小姐见夏洛里安离开便起身弯身做出恭敬状送走主人。奥吉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懒得打招呼向客房走去。
这个家他已经很熟了,只是由于明天的关系不得不留下来。
当初兄长受爵,弟弟就必须受兄长划分一方土地,离家自立门户成家立业。他没有心思打理各个族之间的关系所以随意生活在各个国家之中,有了哥哥的照顾这辈子也算是很自在。
夏洛里安看起来有些疲惫憔悴,他只是讨厌现在这个样子。他所憧憬的生活应该是快乐,和谐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呼吸了一口气抖索一下,尽量看起来像个当家人。
“里安?”甜美的声音从门缝中透进来,听起来像清脆的铃声让人心情舒畅。只见她一身戎马装束,高高盘起的卷着的马尾,一脸灿烂地推门而入。
夏洛里安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尔文,作为一名贵族的女士,是不是应该保持礼仪?你就没有一次是敲门进来的。”
尔文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靴,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嘎嘎作响,走到象棋的桌前随手拿起一个王后,“哎呀???咱们三人从一起玩到大的,讲究那么多礼节干嘛,也就只有吉尔是你的跟屁虫,我可不是。”
夏洛里安无奈地摇摇头,从小尔文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总是喜欢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做男孩子做的事情,倒是可怜的吉尔,平时被自己欺负也就算了,见到了尔文也难以幸免。
“我们下盘棋吧,不知道你的棋艺有没有进步”她歪过头问。手边摆放着精致的水晶黑白棋,六十四方格,是当时上流社会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之一。
“好”
“你先走吧,白棋和女士优先”。
尔文笑了笑,这句话永远是个开场白。
各自摆好了棋盘后,忽然尔文将棋盘换了半个方位,本来是横着的棋子变成了竖着的棋盘,一百一黑几排棋分别罗列在两手的位置上。
“尔文,你这是干嘛?下棋还想除了新规则?”夏洛里安有些好奇地问。
尔文抿嘴不语,将原本已经排好的顺序打乱开来,一手撑着头一手若无其事地将两王的互相交换了位置,然后将象和马也互相交换。
夏洛里安看着尔文重新摆盘,她的每一步挪动都非常不合常理,车,马,象,兵,四个兵种,黑格的象却出现在了白象的位置里,车本应该是直走或横走,而尔文的移位确实斜着挪动。
终于,他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好奇的问“尔文,你这是?????”
尔文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你知道为什么德罗撒多的子民都喜欢玩黑白棋吗?与其说是子民不如说是生活在你我这样阶层的人的专属游戏。
棋子的存在意义就是要被利用”
尔文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一点也不像认识的那个她。从前的尔文是个天真可爱,总是活泼好动的女孩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严肃。
“你以为每一盘棋都应该走他应该走的路,呆应该呆的位置吗?”
“难道不是吗?”
“输赢是没有结论的,正如一盘棋并不一定只有王死才算输,也不一定王活就算赢。五大家族中加西亚的你们好比是这盘里的王,本身牢牢控制着整个体系的四大家族,而你们硬生生地挤了进去,在接下来的世纪里站稳了脚跟,对于他们来说作为当家的你,夏洛里安?加西亚,就是下一个目标。”
他听着有点懵,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摸不着头脑。
今晚的人都好奇怪,先是奥吉叔叔,然后是田下管家,忽然冒出个尔文下了个棋居然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哎呀呀,说得我现在嗓子好累,我该回去了,要是父亲知道这么晚我还没有回家肯定又要训斥我了。”尔文起身便打算离开。
黑色的皮靴又将地板重新唤起,一路上嘎嘎作响,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叫醒了还在打蒙的呆子“里安?”
夏洛里安猛然缓过神来,应了一句“啊?”
“记忆里的真,原本不是它自己的模样。”
说完,尔文摇着马尾随着皮靴的脚步身消失在长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