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蒙面,翠色烟罗裙,同色暗银线绣舞过的腰带勾勒出精妙纤腰。一手按弦,一手轻勾,成一曲天籁。
台下掌声如雷“湮婳姑娘,再来一曲!”
她勾唇,一双素手再次放在筝上。
曲毕,她起身“今日到此为止,湮婳累了!”穿过门帘。
回廊,女子声“装什么装,不过妓子一个!”她侧目,见是一妖娆女子,衣不蔽体“比不得花魁姑娘身价高,千金只求一夜春宵。”花魁脸色难看,是在讽刺她脏么!
湮婳走过,回房。她今日高兴,不跟她计较。
他回来了,她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到他。
他喜欢,听她的琴;她喜欢,他懂她。
他果然来找她了。照旧,她抚琴,他品茶。她作新曲,他评论完善。
她喜极了这样的日子,有他在,她便不会感觉自己是一个人。
那女子来找她时她在抚琴。她看着来人青丝高绾,华服正装,举止大方。她停下起身“妇人找谁?”
华服女子坐在她对面,她满上一杯茶。湮婳见她启唇“湮婳是么?果真好名!我来,只是想让你别研究什么曲儿了,我家相公因流连青楼被父亲责罚了。如果湮婳姑娘也如我一样不想他受罚,就帮我劝劝他吧!”
责罚?她愣住,难怪他许久不曾来了。连那女子何时离开她都不知道。
没几日,他便又来了。一来便向她道歉“湮婳,惜若可曾说过什么重话?对不住了,那丫头性子直。连我都不怎么管得住她。”
她摇头说没事,“惜若姑娘很好,公子娶了个好娘子”
他挠挠头,傻笑“当初也是我娘逼我娶的,现在嘛,还真感觉丫头很好。”
她“公子。”
他“怎么了”
她“公子以后别来了吧”
他急“为什么?莫不是真是惜若说了些什么威胁你的话?你……”
她打断他的话,羞涩到“不是,是湮婳凑够了赎金,准备回老家嫁人了。”
他哈哈大笑“好,那可恭喜了”摘下随身玉佩“没准备礼物,这玉佩送与你吧。”
她推辞。
他祥装生气“湮婳可是看不起我了。”
她无奈只得接过。
他高兴得大笑“拿去,拿去,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唯一的知己,出嫁的礼物怎么能寒酸了。”
……
此后,那间就再没了那轻萝白纱名唤湮婳的女子。
那楼依旧热闹,来了位名唤‘妁茕’的女子,她一舞,惊艳了四座。
房间内。妁茕拿出一枚通体透绿的玉佩。许久,又重新放回衣内。
——湮婳,烟花,再如何绚烂,最终不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