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我辜负了他太多,我在国外甚至梦见他为了报情仇而杀我。
我负他太多。
“呵呵。既然相遇了,那就喝杯咖啡吧。就算祭奠了那段愚蠢的青春。”他依旧风轻云淡地说着,丝毫不减当年年少轻狂。
祭奠吗。愚蠢吗。我的心莫名地痛彻。原来,原来我看起来美好的,奇妙的,值得永生难忘的记忆,在他看来只是一段幼稚的、愚蠢的、只能祭奠的片段。原来是这样。
我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咖啡馆。人很少,很静。他始终风轻云淡地笑着,问着,寒暄着。服务员过来点餐。我要了杯拿铁,不加糖的——他曾经最爱喝的。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要了一杯爱尔兰咖啡。我注意到他开始喝酒了——爱尔兰咖啡里有威士忌。诧异的是,他以前嫉酒如仇,并且他的兄弟说他半杯就醉,从来就没见过他喝酒。
我感到我有点可悲。他已经那么恨你了,你又何苦去干涉那段记忆。
咖啡本就很苦,再加上胡思乱想,根本就难以下咽。渐渐的话也少了,场冷了下来。
咖啡馆后厨好像出了什么事,为数不多的人都在往外逃。突然,我感到一股热浪袭来,火光从后厨冒了出来。一个仓皇逃跑的吧台操作人员不小心把后厨一瓶油打翻了,刷的一下在我跟前的有借着火势烧了起来,我被浓烟呛得难受。我想,这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了。永别了吧?这个世界。
就在我准备认命的时候,2双强壮手臂将我扶起,使劲往外拖。不知道是谁的,我竟昏过去了。
第二天,我在医院。
睁开眼,是两个英俊却陌生的面孔。我感到失落,并不是他。是啊,那么恨我的他,又怎么会舍命来救我。他有工作,也许有了女友。我又何苦缠着他,放不下那段感情。
那么,从此便分道扬镳,天涯一方吧。恨总是能拆散人的。总是的。
我努力坐起身来,向两个男孩道谢。他们都是单身,戴眼镜的叫做鹤君,另一个叫白得虚。他们是一对死党。
他们显得腼腆。听他们自己说,他们极少与异性接触,最多也就是和母亲寒暄而已。
我笑着听。他们男孩的世界总是很有趣,那种带着汗味、独特的男孩味道。
我的钱烧没了,在包里,被燃烧着的氧气化为一堆粉尘。他们帮我垫了所有的钱。还让我住到他们家——我的身份证也没了,酒店住不下了。潇琪来看过我几次,第一次男孩们没来。她神秘兮兮地提醒我要小心他们。后来当他看到两个阳光的大男孩时,什么抵触情绪都没了,她开始侃侃而谈她自己的生活,从星座、爱好,甚至到……例假。
我的生活正式从新开始。为表感谢,我辞去了工作,到鹤君的奶茶店里做副店长。他们的奶茶店名字很好听,叫斌纯奶茶。
从此,他永远消失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