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望向那个在夜幕中,依旧不掩绝世的男人。黑夜中,细闪的光辉,像极了那时让她无限希望的眼神。
晶莹的露珠打湿了他长长地白袍。精致的暗金游龙纹样独显他的尊贵不凡。
她迷惑了,伤害了这么多,他竟对着她还笑得出来?
她不为所动,晶莹粉嫩的指尖划过身旁男子的面颊,那男子躺在冰床之上,丝丝蔓延的寒气萦绕上他如妖精般空灵优美的面容。两眉飞鬓,红唇娇艳,魅惑众生。。
她低眉,青白雕彼岸花瓶中的罂粟,倾了一世,乱了一世。这种牵绊,她早已上了瘾。
随手拿过一只高脚杯,盛满了鲜红的液体。嗜血沉淀,有着无限的魅惑。
他曾说:“那空灵黑暗的罂粟让你一生都戒不掉。”这毒瘾,不深,只是入了骨髓,伤了心扉。
毅然饮尽,轻身覆在男子的红唇。
艳丽的红色在黑暗中不起任何的光彩,就像融进了黑暗,成了黑暗。
那男子呼吸全无.
冰冷的寒气噬人心神。
随手擦拭嘴边血丝,风轻云淡:“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陛下”他不为所动,只是心中泛起无限悲凉,一双银眸,不悲不喜,是在看她,又似没有。
一切的一切,显得苍白而无力,他的银眸没有丝毫的神采,没有丝毫的光焦。
“这一切,你可满意?”她嘲讽似得勾起嘴角,应承你的预言。
缓缓站起身,一切都麻木了。
她着一袭紫金凤凰大袖礼服,长长的发倾泻一地,随风摇曳。
两人相视而立。
她的黑眸中只有冷漠,疏离。她说:“他死了,这一切的一切,你可还喜欢?满意?”
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只心中,却有无限的悲凉。
那个在伊甸园中将手伸给她,笑的灿烂的蓝眸少年。
那个在诸神山上,坠落为她心中的女孩,抛弃作为人的荣耀。
那个在深海血墓中笑的妖娆的男子,有着眼底的清冷于魅惑的妖娆。
那是在夕阳下,拉长了他的身影,仿佛他在哭泣,落下的是那点点猩红,成了他的羁绊。
..
他只站在那,一动也不动,那身躯,仿佛能支撑整个天地。
她莲步轻舞,衣决缥缈衣决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他与她只剩一步的距离。而这一步,既是咫尺,又是天涯。
她倏忽一笑,似在寒冬之中,梅花傲雪而绽,竟有娇媚入骨之感。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肩膀,他没有丝毫的感觉,只听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滔天的恨意。正如她当年说的那样:我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大声对你说,那样你会伤心的。
“耶和华,你喜欢这个结局吗?”他一笑,在黑暗中,他的笑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似白莲淤泥而不染。
“你依旧没变,紫情”这话,想在貌似平静的湖面抛下大石,惊起滔天惊澜。
黑眸闪过一丝复杂,晶莹的指尖抵在他的动脉处!只需一用力。
“我恨你!”
“耶和华。”
耶和华一笑,双手突兀的板过她的脸。她睁大了眼眸。
原来,这一生,已有万年,那般长了。
..
一切皆为平静。
那时年幼的我,是怎样的?
那时的我,是怎样遇见你的?
那个如带血妖艳的曼珠沙华般的男子。
那个似空灵黑暗的罂粟般的男子。
无力的闭上眼眸,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