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十里红妆,骄阳如火一般热情,羡煞旁人。
“央儿,从今往后,你便是一国之母了。后宫,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地方,到处都是女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天真无邪。央儿,为父虽是巫族的后代,但都不曾用巫术伤害任何人。如今,就让为父替你占卜一下你的未来会如何吧。”寂灭的声音略带惋惜,因为,他也不想自己女儿的一生也葬送在了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于无形的险恶地方。
夜未央坐在梳妆台前,脱去了面纱,那才是她自己。
并不是夜未央自夸,而是她的容貌真的很美,用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来说,都不为过。可如今,她要嫁给的是这个皇朝最尊贵的男人——朝云皇,那是一个杀伐果断,有勇有谋的帝王,令所有女子都爱慕的对象,令所有女子都怦然心动。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自己呢?
夜未央这般想着。
“爹爹,央儿会注意的。央儿相信,他一定会对央儿好的。爹爹,请您现在就为央儿占卜吧。”
寂灭闻言,点了点头。他闭上眼,凝聚内力,口中念念有词,手熟练地做着动作,一道乌黑的烟在空中环绕。
过了许久,寂灭收回内力,摇了摇头:“央儿,你的命格极为古怪,为父也占卜不出来。但是,为父可以断定,你应该便是千年间可以平定惊世浩劫的九天玄女。看来,你的一生注定是坎坷的。”
“爹爹,央儿不怕。若央儿还怕这些的话,便不配做这一国之母了,更不配,做他的女人!”夜未央的凤眸里尽是坚定之色。无论,以后多么艰辛坎坷,她,也要与他一起走下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她的愿望。
寂灭闻言,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央儿,有件事爹爹已经瞒了你十四年了。今天,爹爹是时候该向你坦白了。”
“爹爹,什么事?”
“其实,央儿你并不是为父亲生的,你······是为父十四年前上山采药时抱回来的······”
“什、什么?”夜未央闻言,无比震惊。自己······竟然是爹爹采药时抱回来的。
寂灭将这一切尽收入眼底:“没错,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你身上不是流着我们巫族一脉的血,所以每次当你吵着闹着要学巫术时,爹爹都会想方设法给你搪塞过去。”寂灭有些惋惜和不舍,如果央儿真的是他的女儿,那该有多好,这个孩子,从小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得多,不吵也不闹。老天爷将她赐给自己,已是无尽的恩宠了吧?想着想着,寂灭的眼角,竟然溢出了一滴泪,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爹爹,您怎么哭了?纵使央儿不舍您亲生的,但是是您让央儿感受到了家的温馨,爹爹那无私的爱。”夜未央含笑,站起身来,替寂灭拭去眼泪。
寂灭闻言,眼底的一片宠溺之色并没有遮挡住,而是真真实实地显漏出来,他刮了刮夜未央小巧的鼻子:“我的小央儿,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
“时辰到,新娘请上轿!”外头,宫里派来的媒婆佯装妩媚地甩了甩肥手中色彩艳丽夺目,带着浓重香味的帕子,敞亮喉咙叫道。不过,这帕子的味儿,倒是给这喜庆的气氛增加了不少调情蚀骨的味道,令头戴着喜帕被寂灭搀扶而出的夜未央脸红不已,而心,也如同有小鹿似的乱蹦乱跳······
在轿子上,夜未央不止一次地轻轻抚摸这一袭黑纱下面的绝世容颜,心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会喜欢自己吗?他会不会也因为京城里传播出的流言蛮语而讨厌自己吗?
心里才想着,轿子便已经到了朝云皇尉迟烈的高头大马前了。只听外面一阵冰冷无比又富有磁性的男声:“既然到了,那便走吧。”声音不带任何情感。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夜未央那原本灼热如火的心凉了半截。
这个男人······似乎是不喜欢自己的吧?还是······他心有所属?
夜未央有些失落。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时从指缝偷偷流走。
不过,这场婚宴办得倒是够盛大,排场也隆重。一路过去,平民百姓都跪在街边,从中间主动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过。
皇宫,金碧辉煌,端庄大气,古朴典雅。
可惜,夜未央看不到,她所能看到的,不过是眼前火红火红的喜帕和自己的巧脚。
这越了火盆,洒了柳水,踏了木板。夜未央在心里不满:这礼仪当真是繁重。
尉迟烈大婚,这媒婆将夜未央安置在昭辞殿内,便匆匆扭着肥腰,摔着手帕退下了。而后,又进来了一个体型高挑,面容姣好的姑姑。
“姑姑这是······”
那姑姑的骨子里透出一股傲气,但来得快也去得快,可见这姑姑是多么会隐藏敛气。
“回皇后,奴婢名唤聂清。皇后称奴婢聂姑姑便是。”
“那聂姑姑来,有何指教?”
“奴婢是来教您如何更好地侍候皇上。”
“······那,还请姑姑道来······”
良久,那聂清说了许多。这下,羞得夜未央脸红不已,心跳猛然加速。她突然感觉,看着这眼前的火红喜帕,只觉得一阵眩晕,调情蚀骨。
尉迟烈因为大婚,而被众人很好地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硬留了下来喝酒叙情。
“哈!皇兄莫不是想那婚房里的皇嫂,连和咱们兄弟们喝一杯都不肯了?”说这话的,正是尉迟烈的弟弟——尉迟枫。
尉迟枫,出了名的花心王爷,可尽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女人不断地投怀送抱。而这尉迟烈,也对尉迟枫无可奈何。
“阿枫可是在调戏你未来的皇嫂?”尉迟烈眼底逐渐冰冷,摇晃着白玉酒杯,毫不犹豫地饮下。
“皇兄,皇弟怎敢啊?听闻这皇嫂可是个大美人呢!这皇兄啊,也是艳福不浅。要是我早一步向皇兄说要娶她,那皇弟我此生再也不碰别的女人了,就爱她一个······”
哈?这枫王竟说出这话?说给鬼听吧!谁信你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了?骗鬼还差不多!
子时三刻。
尉迟烈摇摇晃晃地推开昭辞殿内屋的门,夜未央听到了动静,纤纤素手不由得攥紧了裙衫。
是他······是他来了吗?
“掀开喜帕。”尉迟烈的声音冰冷无情。
云皇朝在成亲的礼仪上很有讲究。并且,新娘的喜帕必须由新郎掀开。如果不是由新郎掀开的话,那就等于······这个婚礼不成立!
“这······我······”夜未央心中纠结:到底是该听尉迟烈的话乖乖掀开喜帕,还是自己掀开喜帕······可是,如果是自己掀开的话,那婚礼不就不成立?
“快点。别让我说第二遍。”依旧冰冷无情的声音,却已经将夜未央的心彻底冰冻。
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自己的吧?不然,怎么会让她自己掀开喜帕?
“嗯。”夜未央缓缓掀开喜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娆尽显,眸带冰冷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夜未央震惊了。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妖娆的男儿郎?而且······还是我云皇朝的帝王!
大臣们天天肯定都不敢看这张脸吧?一张令青春少女无地自容的脸,一张令男人都为之嫉妒的脸!
妖娆的脸上,带着五分无情,五分冰冷。
令人畏惧。
看见夜未央掀开喜帕,还戴着那一袭黑纱,尉迟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尽是嘲讽:“怎么?都跟朕成亲了,还不愿脱下那黑纱?呵······”
“臣妾,臣妾······”夜未央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不是她不愿,而是因为,她这张脸,会给她带来无穷的祸患。
所以,她绝不能摘下黑纱!
“唔······不、不要······”夜未央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还未说完,尉迟烈就突然撕裂了自己的衣衫,火红的嫁衣在男子眼中寸寸成丝······
“不要?哼!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尉迟烈兽性大发,对夜未央的,没有情······只有欲!
隔着黑纱,感受着她温软的唇。
大手,覆上了夜未央雪白的****······
“唔······”不知道睡了多久,夜未央浑身酸痛。
“皇、皇上······啊!媚儿想要······快给我······啊!”
夜未央听这话,脸色瞬间煞白。她发现,自己竟然被扔到了屏风后面!
透过屏风,她看见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躯体!
“媚儿,你不要了?”
“有人看着,媚儿害羞······”
“朕的皇后,还不出去?是要看完吗?”尉迟烈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嘲讽。
夜未央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拾起落了满地的火红嫁衣,勉强遮住雪白的身体,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给予她无限羞辱的宫殿······
皇后的大婚之夜,皇上却将皇后丢在了屏风后面临幸别的嫔妃······
这不是非人的凌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