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还有什么不服气吗?”切糕盯着鲁斯图,刀在洋葱的脖子上轻轻划着,脖子上的几片羽毛飞落下来。
鲁斯图努力让自己镇定,脸上开始泛起微笑,“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我都听你的。”
“那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做!”切糕冷笑着,“把你的腰带解下来,两只爪子都捆上,快点儿!”
鲁斯图忙解下腰带,对着切糕说:“我都听你的,你千万别伤害他。”
切糕就这样看着鲁斯图把自己捆得严严实实,然后夹着洋葱走过来,一脚把鲁斯图踹倒在地,冷笑着说:“叫你厉害,叫你打我们菜场三兄弟,叫你看不起我们大王!”
鲁斯图强忍着痛,一声不吭,切糕扭头对花皮说:“大王你看,他被我抓住了,我干的不错吧?”
“恩,很好。现在把你手里这个小东西杀掉。”花皮平静地说。
“啥?大王,不用这么狠吧,这个小家伙还是个婴儿啊。”
“婴儿?你难道都忘了吗,斩草要除根,我们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境地的,还不是因为过去太仁慈,才让别人翻身的吗?快点儿,痛下杀手,一个不留,快!”
“大王,你也知道我就会吹牛,让我杀生,我哪敢啊。”
“哪这么多废话,是不是你也想死啊,你不杀他,我杀你们两个!”
花皮愤怒的一拍扶手,身子作势要腾空而起。
“别别,我来我来。”切糕咬咬牙,举起刀尖,朝着洋葱的心脏缓慢的扎了过去,刀尖越来越近,洋葱痛苦的闭上眼睛,切糕也闭上眼睛不敢看。
刀尖穿过洋葱的绿色军衣,有鲜血涌了出来。
刻骨的疼让洋葱睁开眼睛,看到切糕也闭着眼,洋葱用尖尖的嘴,一下子叮在切糕的手腕上。
“啊!”切糕的刀立刻落在地上,洋葱也掉在地上,飞也似的朝洞外跑,边跑边滴血。
切糕气坏了,紧跑几步,眼看就要追上洋葱。
切糕伸手一刀,把洋葱的军衣划开了,衣服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奔跑中的洋葱顿时感觉浑身发冷,肚子一阵咕咕乱叫,控制不住的放出一串长长的屁来。
追逐他的切糕正在后面张着嘴,边跑边喘气,忽然一股洋葱味的毒气冲他飞来,根本来不及躲闪,口中吸进大半,整张脸立刻变成紫黑色,咕咚一声,跌倒在地。
洋葱扭过头来点头道歉:“不好意思,实在抱歉,今天吃洋葱吃多了,好臭好臭,我自己都有些晕。”话没说完,自己也突然摔倒在地。
鲁斯图趁机去掉脚上的皮带,想去救人,刚解两下,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花皮像一座大山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土狗帮派你来的?竟敢连伤我三员大将,今天不除掉你,我花皮颜面何存!”花皮一伸手,把鲁斯图倒拎起来,“说!不说我摔死你!”
鲁斯图身体被倒吊着,从下往上看这只猛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是什么问题。就是感觉这只老虎没有其他老虎那么强壮。
鲁斯图挣脱不开,知道自己命在旦夕,生死存亡只是瞬间。
这时,他看到躺在远处的小粉鸡,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花皮大王,我就是一只普通的公鸡,不知道你说的土狗是什么。你看,我只是带着孩子出来旅游而已。而且我的孩子今天逃不掉了,既然肯定要死在你手上,拜托你能不能把我的孩子带过来,让我们死在一起,也算是让我们团圆了。”鲁斯图边说边呜呜的哭起来,想博得一点同情。
“也好,我就做件好事,完成你的遗愿。”花皮几步走过去,一把抓起洋葱,扔给鲁斯图。
“抱紧了,我让你们一起死!”说完,花皮把鲁斯图高高举起,就往地上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鲁斯图抓住洋葱,朝角落死命一甩,洋葱一头撞到鲁斯图的头盔上,头盔缓慢的打开,露出波波惺忪的睡眼。
当他看到洋葱时,突然眼睛睁大。一个纵身从头盔里跳了出来,两爪在空中乱挠乱抓,像充满电的怪兽几个跟斗就跳到花皮的身上,瞬间挠了一百多下。
“啊!”花皮大叫一声,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下了,庞大的身体也渐渐缩小,空气中传出尖锐的汽笛声。
鲁斯图躺在地上,拼命解开绑在脚上的腰带,扶起扔在乱挠乱叫的波波,放进头盔,踉跄着走过来,想把花皮绑上。
“咦?花皮呢?”鲁斯图左顾右盼,就是看不到花皮的样子,在花皮倒下的地方却有一只衣着华丽的土狗,旁边是一些破烂的虎皮,像气球爆炸后的残骸。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花皮不是老虎吗?难道他是一只土狗?”鲁斯图十分诧异,“算了,不管他,捆起来再说。”
花皮被反捆双手,扔在他的宝座上,鲁斯图看他一时还醒不过来,就把他的几个手下也都拖过来,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
宝座前的桌子上还有些吃的,鲁斯图找了根香蕉,吃完后把香蕉皮套在洋葱的身上,免得波波再发飙。
波波也凑过来一起大吃特吃,正吃得高兴,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干什么,占我的山洞,吃我的东西,你们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鲁斯图不慌不忙地把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脚蹬在案子上,慢条斯理的说:“别着急嘛,有话好说,我的花皮,哦不,土狗大人。”
花皮狗气的满脸通红。“悲剧啊,可怜我一世英名,没想到被你们拆穿了真面目,我没脸活着了。”
说完,花皮一头朝墙上撞去。菜场三兄弟本来晕乎乎的,一看大王要死,都吓得跳起来,伸出脑袋去阻止花皮。
“不用拦他,让他去死。”鲁斯图表示不信。
“我可真的死了!”花皮恶狠狠的说。
“你死吧,我就不信了,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家伙会有勇气去死?”
“好吧,那我不死了。”花皮泄了气。菜场三兄弟齐齐栽倒在地,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卤蛋站起来挣扎着坐在椅子上,反绑的双手让他有些疼。“花皮大王,是不是今天天气太冷,你怎么冻成狗了?”
“这个嘛,其实是我骗了你们,我不是老虎,我本来就是一只狗。”
“什么?”辣条气愤的站了起来,又被鲁斯图一把按在椅子上,“你竟然敢欺骗我们菜场三兄弟?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呀。我打死你!”
辣条挣扎了半天,却腾不出手,就对切糕说:“切糕,揍他,揍这个骗人精。”
切糕无奈的努努嘴,示意自己也被绑着。
“吵什么!”鲁斯图大喊一声,几个人顿时安静下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几个草寇有什么可嚣张的?说说吧,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的好,我就放了你们,要是再敢胡编乱造,我背包里有一大堆武器,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我说!”卤蛋比谁都积极,“千万别杀我们,我们都是好人。我们本来在菜市场混的,开始大家都对我们很好,我们也没伤害过别人,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小狗。”
“其实我们是孤儿,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生下来就被人扔在菜市场,多亏里面的人把我们养大。”辣条接着说。
“那你们现在怎么跑出来了?”
“那也不能怪我们呀”,切糕接着说,“我们慢慢长大了,菜场的人就开始对我们不友好了,他们说我们越长越不像狗。”
“那像什么?”
“像黄鼠狼啊!他们都说黄鼠狼不是好东西,经常偷鸡摸狗,还说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之类的话,就把我们赶出菜市场了。”
“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偷过东西,这不是冤枉人吗?”切糕气愤的说,“我们被赶出来之后无处可去,走哇走,到了森林里,饿的不行了,找到这个山洞,结果被花皮大王收留了。”
“我们很感激他的,花皮大王答应我们,让我们做御前三剑客,我们就留下来了。”
“三剑客?是三个贱人吧,看你们的手段一个比一个卑贱,至于本事是一个比一个丢脸!”
“好好好,我们丢脸,不过现在,丢脸的应该是花皮大王吧,哦,不,是土狗大王,是不是啊土狗殿下?”
“什么?花皮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们几个小子想造反啊?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们,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
几个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道这土狗还有什么奇怪的来历不成?“
“我是土狗帮帮主的儿子,本来要接受土狗帮的,但是现在,我的爸爸死了,土狗帮发生了内乱,我的堂兄牛刀当上了帮主。我一直怀疑我爸爸是牛刀杀的,可惜没有证据,现在牛刀把我也赶了出来,报仇就更没有希望了,唉!“
花皮痛苦的垂下头,鲁斯图有些犹豫不决,突然他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说这么多,都是你自己的片面之词,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就是土狗帮的合法继承人呢?“
“对啊,有什么证据?“菜场三兄弟齐声说。
“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把我解开,我证明给你们看。”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捆着他了,鲁斯图给几个人都解开了绳索,花皮将自己的左手举起来,胳膊上居然插着一把锁,深深地嵌进肉里。接口处已经结疤,周围是紫色的血迹,看来时间已经很长了。
“土狗帮的继承者都会在手臂上烙有土狗帮的开山帮主烈刃的纹身,从我祖爷爷那里就传下来,后来我父亲莫名被杀,我赶到现场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结果牛刀突然带人出现,说我杀了父亲,要把我抓去,还在我的手臂上加了锁,想破坏我的纹身,让我失去领袖的资格。”
“牛刀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父亲的皇位一定会传给你,你又怎么会杀你父亲?牛刀这个陷阱也太容易识破了!”
“不是的,我们虽然叫土狗帮,但是观念可不土,我们是狗帮选举出来的,只是因为我们家族威信高,讲情义,做了很大贡献,才会一直被大家选中,并不是世袭。”
“哎呦,想不到你们还挺民主的。”辣条语带讽刺。
“民主是潮流,强权最终会被时代所抛弃。”花皮冷冷的说。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揭开枷锁,重回土狗帮,让我的帮众堂堂正正的选举,重做土狗帮的主人。”
“好呀,那大王可别忘了我们呀。”辣条一反常态,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讥讽。
“就是,到时候我要当将军。”切糕激动了,“我要当元帅!”辣条不甘示弱。“那我当皇后!”切糕语无伦次。
“可你们都是黄鼠狼呀,土狗帮不会要你们的,省省吧。”鲁斯图说。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反正我们的长相也差不多。”辣条反驳说。
“对,都一样帅!”卤蛋站起来高呼。
山洞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热闹起来。